第5章 县城卖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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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李明亮隐隐感觉媳妇变了，也说不出哪变了。赵平让李明亮编了八个宽50长80厘米的平底筐，李明亮再忙也把筐编好了，生产队也忙也没问干嘛用，依然把菜筐移到空间有顺序的把菜密密麻麻的摆到筐里，因为空间有保鲜功能，也不怕坏掉。
晚上，老妈悄悄告诉依然明天带她去县里，依然知道这是要把菜出手了，要不然寒冬腊月谁家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出门啊！依然心里有小小的兴奋，让老妈准备了一个布兜子到时候准备样品。
第二天蒙蒙亮，依然就被老妈悄悄的叫醒，要不然伊诺和宇浩被吵醒了，那可是挺能哭的，小孩子的哭功最让人受不了。
迷迷糊糊的穿戴好小棉猴(那个时代小孩子的棉袄叫棉猴），出了门，依然还是打了一个冷战。门外老妈在生产队借了一个毛驴车，车上还有两个打了补丁的被子赵平把闺女抱上驴车用被子，盖好被子只剩下一个小脑袋身子盖得严严的。老妈也穿着老羊皮袄，戴着棉手套，头上戴着围巾，一只手拿着鞭子，一只手牵着缰绳把驴车牵出了院子。
依然的眼泪瞬间就模糊了眼眶，如果爸爸也能改变，老妈就再也不用吃这个苦了，依然给老妈喝了一杯灵泉，她说:管用。毕竟这个小身板还是太小，颠着，颠着就睡着了。等到她睡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老妈手里牵着缰绳赶着驴车。冷了就下来走一走就不会太冷了。
“妈妈，这回我们找谁卖菜？”
“找你大姥爷家的你大舅去。”
老妈一说，依然记得那个大舅在果品公司上班，后来刚流行，跳交际舞结果认识了另一个女的，和温柔贤惠的大舅妈离婚了，他家那个大表哥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后来有人看见大表哥在五台山出家了，大姥爷觉得一个疯疯癫癫的孙子也很丢脸始终也没去找，到她重生时都没消息。
家就这样散了，也许今生能改变吧。
快要到县城了，才能看见稀稀拉拉的人，这个年代的冬天没有电，没有新鲜的蔬菜水果，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才六七十块钱，一户农民全家一年劳动力多的能挣三四百块钱，劳动力少孩子多的欠生产队的钱，好在粮食可以赊着，蔬菜到底能卖多少钱呢。
“妈妈，我们卖多少钱一斤呢”她问妈妈。
“是啊，卖多少钱呢？”
“三毛钱吧！”
“是不是太多了？”老妈一机灵，这孩子疯了吗？
“妈妈，物以稀为贵啊！何况大冬天的你哪找绿叶菜呀！只有贵了，才能体现出蔬菜的珍贵之处啊！”
“那会有人买吗？”
“那不行，到大舅那在合计。”依然心里叹息：这年代的人真实诚啊！
“行，就这样吧！”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毛驴车在一溜大平房前边的大门前面停下来，赵平让闺女在被窝里悄悄把蔬菜从空间挪出来，然然左右看看没人，意念一动蔬菜和太平果挪出空间，向着老妈点点头。老妈也给了依然一个懂的眼神。
依然忍住扶额的冲动，怎么有地下接头的感觉呢！
赵平把驴车拴在大门旁边，旁边一个看大门的老头从边上的屋里出来了，问赵平：“你咋把驴车拴到这来了？”
“大爷，我找王俊仁，我是他家亲戚。”
“哦，那你进去找他吧，我给你看着驴车。”
“谢谢你，大爷。”
“没事，进去吧，直接往前走第三个门就是。”老大爷好心提醒着。
赵平领着女儿走进院里，院子里面的空地上摞着挺高的一筐一筐的大概像冻梨。按老大爷说的第三个门停下来，依然回头看看没人，就把布兜子拿了出来（里面有太平果和蔬菜），递给老妈用另一只手拎着。
“咚咚咚”
“进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回答道。
赵平抱着依然推开门进屋，“大哥，我来了。”其实她的内心也挺忐忑的，不知道能不能行。
“小平来了，快坐，把你们娘俩冻坏了吧？”一个身材175左右的男子站起来，起身端起办公桌上的暖水瓶给赵平母女倒了一杯水。
“然然，叫大舅。”赵平告诉依然。
“大舅好。我叫李依然”依然瞪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说。
“嗯，好这个孩子，这是老大吧？”
“是老大，非要和我一起来。”
依然知道这个就是那个热情好客的大表舅，在果品公司担任主要领导，过年过节去外地采购些年货啥的渠道挺多的。依然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抱住大舅这个金大腿，便于自己的这些东西能卖出去。
“小平，按说你家的事我这个远房大哥不该管，可你孩子都三个了，为了孩子也不能在这么过日子了，管住明亮别再老帮他爸干活了，人家不缺人，干啥啊！不但干活还给钱，我四婶（依然姥姥）再来我再说说她，别一天到晚叨叨叨，啥人都叨叨跑了啊！”
“大哥，以后不会了。”赵平语气哽咽。
“唉，行了有啥事说，大哥能办的指定给你办到。”王俊仁看着老实懦弱的表妹都无语了，这要是自己的亲妹妹早把老婆婆家作翻天了，谁敢啊！
“大哥，咱这屋里不会再来人吧？！”赵平把布兜拎过来。
王俊仁起身关严门，看着表妹把各种蔬菜从一个大兜子里拿出来，最后是太平果。
“这--这--这--”王俊仁傻眼了，这是从哪儿整的东西啊？这还不说，蔬菜水果的新鲜度太高了，好像刚摘下来一样，而且散发出来的清香让人那么垂涎。依然看着大舅那个傻傻的样子马上拿了一根有大人手长的旱黄瓜递给他“大舅，您尝尝看。”
“呵呵，有点失态了。”还是抵不过黄瓜香味的诱惑，伸手接过来迫不及待的塞进嘴里，吃了一口紧接着开始迅速的吃起来，最后连黄瓜根都没留。
“太好吃了，妹子这是？”
“大哥，我手里有不少这样的菜，别问我是在哪弄得，是人就有秘密，你看？”赵平这是打算孤注一掷了。
王俊仁一看妹子都这么说了，心里也转开了，最近公司（现在都是国家企业）领导总催过年各个单位领导都分点啥？还总开会让想点办法，小平要给解决了，我也许还能升升职，越想越激动。
“小平，你放心哥不问你东西哪来的，都这么新鲜吗？”
“嗯，都这样，大哥你再尝尝这个太平果。”
“这么大的太平果我是头一回看见啊！比国光都大！”这么一会儿颠覆了王俊仁所有的认知。拿起来也不洗直接咔咔就吃，一边吃一边说“比国光好吃多了，这有多少？”
“各种蔬菜每样一千斤吧，太平果500斤。”赵平之前就问过闺女有多少，所以能这么肯定。
“好，包给大哥了，你说多少钱一斤吧？”王俊仁大方的问。
“大哥，你说个价钱吧！”赵平心里也没底。
“大舅，猪肉多少钱？”依然插话问大舅。
“猪肉五毛钱还得要一斤肉票。”
“大舅，我们这个果蔬是缺货吧？”
“是，花钱买不到啊，过年谁家有点新鲜菜，简直不要太好哦！”
“那大舅，您说这该值多少钱呢？”依然说着不属于一个孩童的话，还眨着大眼睛就那么无辜的看着你。
“怎么也得五毛钱啊！” 王俊仁说完，赵平的大脑嗡的一下子都懵了，这得多少钱啊！
“大舅，您能吃了这么多菜吗？”一个小县城能有多少有钱人啊！
“能，再有这些我也能吃下，各个单位都过来催货。”
“那成，大舅一斤我们要四毛五，那五厘给您。”
“不是，然然丫头，你多大还懂这个？”王俊仁傻眼了，这个小豆丁成精了吧？不对，建国后不允许成精。
“大舅，我都认识好多字了。我过年都八岁了。哼！”让你瞧不起小孩子，依然拿出小孩子的架势。
“好好好，然然厉害比我家你两个小哥哥都厉害。”王俊仁服了，向着依然竖起大拇指。
“大舅，我们外面车上就有八筐每筐五十多斤呢。”依然开始向王俊仁显摆了。
“天啊，小平这么冷的天你就这么放车上了，冻了咋办？”说着就向外走去。老妈赵平跟了出去，回头告诉依然在屋里等着。
两个人都出去了，依然打量着整个办公室左手边一面墙都是卷柜，中间一个大办公桌，右手边墙上挂在毛主席像有24开那么大，办公桌上的大茶缸子是白色的印着：为人民服务。好有时代特色哦。办公桌中央一瓶敞开盖子的钢笔水瓶放在那，还有一个暖瓶，简简单单。
过了一会门开了，大舅和老妈两个人陆陆续续抬着八个大筐菜进来了。
大舅进屋就迫不及待的代开大筐，筐里的菜规规矩矩的整齐的摆在筐里。怎么干的这么专业呢？王俊仁甩甩头，想不明白就不想吧！
“小平，我这就找人给你过称哦。”王俊仁开门要出去。
“大舅，先别忙着走，您悄悄过秤别让人看见我们啊！”依然就想低调生活。
“嗯，行。”这孩子没谁了，可惜我家没有啊！走出门去了。没超过五分钟，就带回来那种比较原始的钩子秤了，还带回来一根细尼龙绳子。
过完秤每个筐净重50斤，八筐就四百斤一斤四毛五总共就是180块钱。赵平接过钱时手都在抖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大哥，你这有没有袋子啊？好几千斤可不是小数啊！”
“大哥这就有大圆筐。”
“大舅您这能不能给我们找个隐蔽一点的大房子两天就行。”这个时代自己连个车都没有，自己还小也折腾不起啊！
“这个，大舅给你办了。”
依然掏出布兜里一样蔬菜拿几颗，结果掏出一堆，兜子里还有呢
“大舅这个是然然给哥哥们和舅妈的，你一定要带回家去哦。兜里剩下的给门口老爷爷的，嗯就这样吧！”王俊仁看着小人像变戏法一样把东西掏出来，碎碎念的样子，忍住想在她的小脸上咬一口的冲动，这小棉袄是人家的。
“然然，给大舅当姑娘吧，大舅家啥都有。”王俊仁逗着依然。
“大舅，我还得看着我小妹呢，我还要给她当老师呢。对了，大舅我想找一下从小学到初中的全部书籍，能找到不？”一事不烦二主，反正也麻烦了。
“行，大舅给你找找看看，你们后天早点来吧。 ”
“还有，大舅您知道我们家人多到时候我们少要点钱，能不能多给点票啊？”
“行，大舅保证。”这小孩简直受不了，比大人都强。王俊仁对付小孩真的招架不住哇！心里直冒汗。
娘俩出了果品公司的大门，那个老爷爷还在那给看着驴车呢，依然迈着小短腿跑到小老头身边，拉着他的裤子奈何人小啊！
“爷爷，我能上您那屋待一会儿吗？”依然拎着拖了地的兜子瞪着萌萌的大眼睛抬起头看着老头。
“行，爷爷领你去。”这么可爱的孩子是没人拒绝她的要求的。
“妈妈，您在这等然然一会儿哦。”依然向老妈眨眨眼睛。赵平秒懂，点点头。依然拉着老大爷进了收发室，屋里没别人依然把兜子挺费劲的拎到前面从里往外掏菜，老爷子看着依然掏出来的嫩绿的青菜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当然依然是没看到的。
“爷爷，给您过年吃，这个菜可好吃了。”
“小丫头，胆子不小啊！”
“嘿嘿，我知道爷爷一看就是好人。”依然装起小孩毫无压力，给老人打上好人标签。
“下次可别乱给人家东西了，要不然会出乱子的嗯？”
“我知道了，爷爷我就觉得和您有眼缘。”依然掏出来有五六斤的蔬菜三斤太平果兜子就没东西了。
“唉！爷爷谢谢你了，丫头，这糖给你吃。”老爷子摸摸依然毛茸茸的头发，从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多么通透的孩子啊！但愿早日晴天，让下一代都能够茁壮成长。
“保密哦爷爷。然然要和妈妈回家了。”依然和老爷子挥挥手，迈着小短腿 拎着大布兜出了门。
赵平看见女儿出来了，赶紧把她抱起来放到驴车的被子上把她裹好，牵着驴车往家走，毕竟怀揣巨款呢。
老妈坐在驴车车沿边上，毛驴跑起来还是挺快的。依然还是挺佩服这个时代的女性，农村的农活干的好、城里的能下乡啥活都能干。就像老妈毛驴车赶得特别溜。
车走了一半路，赵平停车从兜里把钱掏出来“然然，这钱你给妈装起来。”
“好”依然接过钱用意念送到空间，这老妈还有可改造的机会。
“妈妈，把兜子里都装上太平果和菜吧？”
“嗯，行。”毕竟这去县城了，这些菜和果有了出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