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又见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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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秒，犹如半个世纪。

人命关天的心情，不异于在时间河中漫长游荡。

终于 ，刘凤琴柔弱不堪，立见沙哑的声音，传过来，［咳咳……肖文，你来了么。］

我立刻吼道，［别说话！，你什么都不用想，我马上过去！］

［咯咯……呜呜……］，电话里时笑时哭，最后挂断。

……

我心急如焚，打了个长途车，疾驰离去。

距离250公里，平时就是1个半小时。

［大哥，走高速还是走国道。］

这个问题问的，眉毛底下是俩鸡蛋么？，没看哥们心急火燎，满头大汗？

［高速，最好快点，有急事！］

［好来，大哥请好吧！］，司机二十来岁，正是飙车好年纪，接上这单生意，挣了钱，还能释放小宇宙，高兴坏了。

途中，花语来电，［明天有空来一趟。］

也许听着不对，又问，［你在跑长途？］

我嗯了一声，［想家了，回去看看。］

花语：［哦，夜路难走，你小心点。］

我当时没品其中含义，后来才知道她是一语双关。

［放心，我包了一辆车。］

然后，花语没再说话，主动挂断。

……

仅仅一个小时，就到了家乡小县城，找了个宾馆，给李美凤发了个位置。

也就半个小时，房门咚咚响，李美凤喘着粗气，依在门口。也不说话，泪泗横流 ，直直看着我。

［来，进来。］，我强自镇定，轻轻招手。

她已决堤之势，踉跄扑到我怀里。

我轻轻拍打她的背，柔声细语安慰，［没事了。］

现在，她已经复婚，我们不能做出逾越之事。

我扶她坐下，到了一杯水。

［没吃饭吧，咱们下去吃点，赶的太急，我也没吃。］

我拿起毛巾 为她擦擦脸。

脸上乌青一片，还有清晰手指印。衣服也很脏，沾了泪沾了土，一圈一圈的，很难看。

［你先在这等着，我下去一趟。］，到了楼下，司机伸出头，［哥，我们回去？］

我拉开车门坐下，［按我说的走，去服装城转转。］

这个时间，大商场已经关门，或许，批发城那些勤劳业主，关门会晚点。当然，这要看运气。

好心人运气不差。

七转八拐，终于找到一家亮灯的门头，人家正要拉下卷帘门，好说歹说，连带不讲价，按照大体尺寸买了一件连衣裙。

匆匆赶回宾馆，让她换上衣服两人一起坐车吃了顿饭。

［凤琴，我还得赶回去。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在宾馆好好睡一觉，明天继续会那个家，跟他离婚。要么跟我走，找个稳定工作，再想办法把孩子接出来，至此脱离苦海］

刘凤琴眼神无助，［可是，孩子……怎么办。］

我说道［孩子是你的，也是他的 虎毒不食子， 相信不会有事。他嗜赌如命，连自己都养不起，最终会把孩子送回老家。］

刘凤琴：［我跟我妈打个电话，跟她说说。］

我按住她的手，摇摇头，［电话不能打。我们现在关系，如果传出去，会被村里人笑话。还有，事情泄露 ，那个男人或许会反咬一口，诬陷你偷人。］

刘凤琴眼神无助，心思左右摇摆不定，表情极其痛苦。

［大哥，走不走啊］，司机等的不耐烦? 开始催促。

我站到她身前，叹道 ［我不能帮你做决定，以后的路，还要你自己走。我再等五分钟 ，再晚我舅回去。］

本来这是人家家事，要不是刘凤琴以死相逼，我也不能这么做。

我的行径，无异于破坏别人婚姻。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是出力不讨好的事。

同时，我也表明立场。

我可以帮你，感情的事就别提了。名不正言不顺，超出道德底线。

车静静停着，司机很热，舍不得开空调。

我递上一百，［把车开起来，天太热，别中暑。］

司机嘎嘎一笑，［哥，你真敞亮。那咱们什么时候走？］

［快了。］，我望着车外 ，［最多三分钟。］

五分钟是底线。我不想刘凤琴最后才做出抉择 也就是说，三分钟结束，车就开走。

以她的性格，一旦决定就不会回头。

［兄弟，我们准备走。］，在我说话期间，刘凤琴拉开车门，坐在我身边。

［决定了，不后悔？］，我看着她，问道。

刘凤琴叹了一口气，缓缓依在我身上……

灯光打起，耀眼且炫目。

出租车冲进高速，那一望无垠的黑路，是光明无限的未来，还是遍布狰狞的深渊？都未可知。

又是一个小时，我们总算回到家。

简单洗了个澡，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刘凤琴站着不动。

我：［洗洗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她踌躇不已，［我不用洗。］

我说道：［天气这么热，刚才也出了一身汗，洗洗舒服。］

刘凤琴躲进浴室，许久没有听到水声。管不了那么多，她想怎样就怎样吧。

［呜呜……］，里面传出抽泣声。

我有的不耐烦，如果后悔，你何苦跟着过来。

几步走到门前，拉开虚掩木门，［你……］

话音未落，便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雪白皮肤上，一道道血痕，布满全身！，我缓缓转过身，［穿好衣服，咱们去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