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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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朦朦胧胧中，手机响起。
我醉眼看去，是刘凤琴号码。
我没接。
我该怎么做？是怂恿她用于抗争，追求自我？还是委曲求全，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屏幕闪动。
那种倔强一如刘凤琴性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静静想了一会，以善良压过无奈。
［凤琴，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任谁都听的出来。
对面只是哭。
压抑着抽泣。
［肖文，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我的心降到冰点。表明，在这件事上，她已经做出抉择，至少，在心理上已经有所倾向。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告诉我。］
不知为什么，尽管知道真相，我还是逼着刘凤琴亲口说出。
这种作法很伤人。
我应该大度一点，作为圣人劝解她，未来是孩子的，我们应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快乐的童年。
可我说不出来。
原因是，她本应该把真相告诉我，征求我的意见。如果那样，结果不会改变，但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毕竟，我知道她真心喜欢我，爱我。
刘凤琴没有这么做。一直等母亲传话过来，逼我做出回应。
这就是爱情。
她一直哭，什么都不说。
最后，理智战胜失落，［凤琴，这件事我知道了，我妈都跟我说了。我觉得，做人不能太自私，毕竟我们也相爱过，爱过就不再遗憾。人活着，不能只是为自己，要想想家人，想想孩子。人活一世，不就是这样么。］
［人家毕竟已经浪子回头，就给人家一个机会，都是为了孩子，牺牲也是应该的。］
刘凤琴：［肖文，我不爱他，心里喜欢的只有你。］
还好，听到这话，我心里真的好受一些。
［喜欢是短暂的，亲情是永久的。孩子毕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为了她，委屈一些也应该的。别在意我的感受，实际上，我喜欢你，也了解你，也支持你复婚。不为别的，只为孩子。］
刘凤琴：［肖文，他们都这么劝我，可我就是心里过不去，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死活都不会答应复婚。］
其实，刘凤琴已经决定了。
如果我再纠缠不休，只不过徒增烦恼罢了。
［好了，凤琴。不早了，早点睡吧，记住，我们还是好同学，好朋友，一辈子不会变。］
刘凤琴失声痛哭，［肖文，我一辈子不会忘了你。］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什么情爱，疼痛，都回在时间长河中归于平淡，化作尘埃。
时间久了，即便回忆也会泛黄。
怎么说呢，一段夭折爱情，流下的不是温暖，而是经久不息的伤痛。
刘凤琴告诉我，婚姻不是一个人的婚姻，而是一群人的选择。
刘凤琴来了，又走了。
我没有徐志摩的洒脱。说什么，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然投影在我的波心，我记得也好，但最好忘掉，在转瞬间便失去光亮。
我不是圣人，我的伤痛忘不掉。
但是，我要逼迫自己忘掉。
柳云还等着我，公司还等着我。我要摒弃一切伤疼，给自己争取一个未来。
我打开直播，关闭打赏功能。我想过，总不能做着人家业务，挣着人家钱，还厚脸皮接受人家打赏。
屋漏偏逢连夜雨。
李美凤又来电话了。
我没有好声色，［什么事！］
对方沉默一会，［肖文，能再借我点钱么？］
我怒了，［你特么有完没完，你就是卖肉总有个价吧！记住，你卖了，我买了，咱俩两清了！，明白不！］
对面僵住了，只是抱着电话哭。
我这个人就是贱，根本扛不住女人哭。
降了降声调，［怎么回事，又缺钱！，你那破公司干不下去，就别干了，钱钱钱，我也刚开了公司，都不知道怎么挣钱呢！我没有钱！］
李美凤可能被我吓坏了，怯生生说道，［我们娘俩就指着这公司活着，你不知道，公司以前经营状况很好，我不想放弃。要不，你养我们……］
我气啥了。
这女人脑子是不是坏了。我凭什么养你，我自己还吃了上顿没下顿呢。
不过，在我心里，这李美凤的确难缠。心眼很多，都是不着调的歪门邪道。
［不好意思，因为别的事，我火气有点大。不是针对你，是别的事。］
李美凤：［刚才，你把我吓坏了。知道么，一个女人走投无路后，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李美凤：［听着，那段录像还在，你要帮我弄点钱，剩下的你自己想，家门开着，你随时可以过来。］
这女人脑回路，我怎么跟不上呢？
她是不是想说，她愿意开门做生意，只要有钱就行？
问题是，我现在没钱。
［美凤姐，我的好姐姐，弟弟真没钱了。要不，我怎么开个小公司呢，不就是穷的解不开锅了么。］
李美凤：［你做直播的，怎么可能没钱，是看姐姐我人老珠黄，下不去嘴了是吧。］
按玄幻小说说法，李美凤绝对练到了虚神境，不需要肉体，脸都不要了。
［这样，你公司到底做什么的，我虽然没钱，但我有点小聪明，说不定能帮你呢。］
李美凤支支吾吾，最后说道，［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我发个位置，你自己过来看看。］
其实，我很怕见到李美凤，每一次就好像是，肉包子打狗，净吃亏。
不过，这女人不好惹。
从黑名单找到李美凤，让她重见光明。
还特意发了个笑脸，表示已经照办。
一会，她发来一个位置。还留着下一句话：等你半个小时，过期不候。
各位，千万不要让女人抓住把柄，否则永世不得安宁！
尤其是李美凤这种人。
拦了辆车，快马加鞭疾驰，生怕错过时间。
司机师傅已经不耐烦，怕违章，还叫嚷着价钱。
对于这种人，我当然不会惯着。你又不是李美凤，你没有我把柄，凭什么听你的。
惯些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