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难道你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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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宫，祈钰并不急着赶去御花园参加厉怀夕的生日宴，而是先和厉明诀去给德妃请安。
反正来的都是等着看她笑话的人，那就让她们等着吧。
“儿臣携王妃拜见母后。”进了宫殿，厉明诀带着祈钰行了个礼。
德妃连忙抬手，“快快起来。”
待看清祈钰今日的打扮后，她神色微怔。
虽然京城中的美人众多，但论气韵，却还不及容貌只恢复了五成的祈钰。
她笑着点点头，朝祈钰伸手道：“孩子，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祈钰缓步上前，旁人看起来倒真有了几分王妃的庄重，都一脸欣慰地看着她。
只有祈钰内心作苦，她一个现代人哪里戴过这么沉重的首饰，即便是金子做的，她也承受不起。
她现在可算知道古代的大家闺秀都是怎么练出来的了。
“娘娘。”她将手轻轻置于德妃的掌心，有些不好意思地面对她好奇的目光。
德妃却作势拍了拍她的头，嗔道：“还不改口？”
祈钰神色一顿。
虽然她和厉明诀是成了亲拜了堂的夫妻，但她却没有任何自己已经嫁人了的觉悟。
她和厉明诀不过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罢了，事成之后就一拍两散。
但德妃一直在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眸中的期盼之色连她一个没心没肺的人都感到动容。
至少，德妃是一位好母亲，也是一位好婆婆。
祈钰抿了抿唇，低头唤了一声：“母后。”
“这才对。”
德妃慈爱地看着她，又转向一旁站着的厉明诀，嘱咐道：“今日宫里人多眼杂，你要多留个心眼。”
厉明诀点头：“母后说得是，儿臣一定会保护好王妃的。”
祈钰迷茫地看着这对母子，怎么突然就扯到她身上了？
德妃只当她还是那个在宰相府里备受欺负的祈钰，光是想到今日有多少人等着要看她笑话，就寝食难安。
但她相信厉明诀一定能护她周全。
“好了，人已经差不多齐了，咱们过去吧。”德妃起身，带着祈钰一起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那边都是女眷，厉明诀不便跟着，给换了一身侍女装的沈南星使了个眼神，让她一定要保护好祈钰。
沈南星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坚定。
无论如何，她都会护好王妃。
御花园里，京城中各大世家的小姐和后宫里的娘娘们都已齐聚在此。
厉怀夕虽然不是皇子，但却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小女儿，每年的生日宴都是由皇后一手操办，足以看出陛下的重视。
能被邀请来的世家小姐们各个都是人精，与其费力去讨好皇后和贵妃这种她们根本触不到的人，不如趁机讨好厉怀夕。
小公主性情骄纵又好骗，只要哄着她顺着她就好。
就连向来抠门的祈巍都再三嘱咐祈安然要好好备一份厚礼，好博得公主的欢心。
今日，所有人都提早进宫，生怕出什么差错。
只有齐王妃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有人早就得了消息，知道厉怀夕和祈钰不对付，目光在御花园中转了一圈，出言讽刺道：“这齐王妃怎么回事？眼下人都来齐了，她还迟迟不肯出现，真是不肯给公主殿下面子！”
“就是！我看这个傻子就是故意的！”旁边有人立刻附和了一句。
众小姐彼此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在齐王出事之前，京城里哪个女子不想嫁他为妻？
可没想到，最后偏偏让祈钰这个傻子捡了个大便宜！
这口气她们如何咽得下，今日人人都存了几分心思想要作弄她一番。
站在厉怀夕身边的祈安然眼里划过一丝冷意，她倒要看看这个傻子今日到底要如何脱身！
厉怀夕提起祈钰就来气，极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她爱来不来，不过一个傻子罢了，本公主还不放在眼里呢！”
祈安然敛起眼底的笑意，柔声开口劝了一句：“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妹妹计较，她并非有意冒犯，只是……”
有人听不下去了，厉声打断道：“安然，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她一个傻子欺负！要是换成我，有这种妹妹必定要好好管教一番的！”
说话的人京城中有名的才女陈诗诗。
她是礼部侍郎的女儿，从小比别人多读了些书，自恃才华过人，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
她对齐王一直心怀好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名声一定能当上齐王妃，但却被祈钰那个傻子捷足先登，心里恨不得将祈钰千刀万剐。
今日她必然要好好搓一下祈钰的威风，也让齐王知道只有像她这样富有才情的女子才配得上齐王妃这个身份。
祈安然默默摇了摇头，有些伤心地说道：“可是钰儿毕竟是我妹妹，就算有什么错那也该由我这个姐姐来承担。”
旁人看来真是一副懂得为妹妹分忧的好姐姐的模样。
这时，户部尚书之女程怡又站了出来，捏着拳颇有些忿忿地说道：“诗诗说得对，像那种傻子怎么配得上齐王！”
她话音刚落，就见众人脸色齐变。
在她身后，祈钰扶着德妃款款而来。
德妃将刚才那句话完完整整听了个遍，脸色冷了几分。
但皇后和安贵妃都在一旁不说话，她也不好为祈钰争辩什么，反倒让人觉得她善妒。
她拍了拍祈钰的手，眼神安慰她不要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祈钰却一脸兴味地看着后花园里脸色各异的人，还真是各有各的精彩，都能搭台唱出戏了。
她扶着德妃落了座，才转过身看着这个替厉明诀打抱不平的女子，装作蛮不讲理的样子，问道：“本王妃配不上，难道你配？”
“我自然……”程怡下意识就想反驳。
但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人可是正牌的齐王妃，剩下的话被死死地咽了下去。
就算她再怎么看不上祈钰，也不能当众冒犯齐王妃。
她目光扫了一眼周围站着的人，方才还同仇敌忾地跟她一起骂着祈钰，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替她出头。
祈钰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眼底还带着几分笑意，却莫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她双眸紧紧盯着神色慌乱的程怡，一字一句地问道：“自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