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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理想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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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喵?”被捏着脸的源长录只能先暂停游戏把手柄放在地上,他满脸无辜地看着琴酒,像是不理解琴酒说的到底是隐瞒了哪方面的内容。

琴酒……说实话也没多生气,基本上在推测出真相的时候,他已经连源长录的心路历程都已经猜完了。彼此太过了解的缺点就在这里,确信了对方的行事风格之后,就连发火都没必要了。

“你到底是怎么认识宫野明美的?”最后琴酒只能这么问。源长录一听就知道柯南和工藤优作忙着的“要把柯南和工藤新一的身份分开”的努力失败了。不过怎么想都会失败的,他上网谷歌都能搜到十张工藤新一年幼时的照片。

“我和宫野明美不熟,”源长录被捏着脸,有些含混不清地解释,“总体来说事情很复杂。嗯……阿阵你看这个游戏,比如说我在这个关卡砰的一下死掉了,但我还想继续玩,所以可以回到上一个存档点开始。”

“对我来说的话,就像是有人帮我回到了上一个存档点,让我有再开的可能性一样。存档点我原来以为是几个月以前的,不过阿阵帮我回想起来了,大概是几年之前吧?虽然我对给我存档点的家伙是谁只是猜测。”

琴酒只是被源长录拖着玩过游戏,说实在的,他不是很喜欢,但看着源长录玩很有趣。甚至哪怕是当做在家办公的背景音乐也可以,毕竟源长录不会太尖锐地大喊大叫。

不过这也足够让他可以理解源长录的比喻,甚至在某些方面他和源长录也有了相同的猜测。

“我对宫野明美其实没啥印象,但是宫野志保在上周目曾经帮过我一些忙。如果不是她,我恐怕撑不到阿阵给我不死药的时候。所以考虑到这是她的姐姐,我还是希望可以帮她一把的。”

很难说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的反侦察能力足以让他感觉到身边潜伏着的特工们,但是他偏偏要装作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就像是正常人要装成瞎子一样,令人难以忍受。偏偏露出破绽是危险的,无论是从他这里注意到琴酒还是其他同志。

源长录度过了一段堪称食不知味的日子,甚至为了自己不至于被特工们绑架回去拷问躲在同事的家里。在这样的情况下,宫野志保,也就是灰原哀用自己对FbI(主要是赤井秀一)的影响力给源长录换来了一段喘息的时间。

只不过源长录自己运气太差,FbI对他的监视放松之后他就被组织带走了。之后就是不死药的事情,而不死药存在的强烈副作用原本应该比预计更早的带走他的生命,也是灰原哀给他准备了细胞稳定剂。

这让他可以坚持到琴酒的到来。

琴酒沉默着点了点头,他还是看不起宫野明美和宫野志保,认为她们太过于软弱。但软弱本身也可以成为力量,琴酒在逐渐明白这一点。他看着源长录,源长录干脆躺在他的双腿上抬头看向他的方向。

“我不能确定阿阵是否愿意接受我的理由,那个时候我必须最快做出决定。”源长录无辜的棕色眼睛在光下闪闪发亮,他枕着琴酒的大腿,抬起手去抱琴酒的脖子。

“真蠢。”琴酒说,推开他的手。

“别骂了——而且她们也不是什么麻烦吧?只要丢在一边不管就好了,如果不是因为运气我们也不可能会遇到她们的。”源长录帮着灰原姐妹求了几句饶,然后坐起身来继续刚才还没打完的一局。

“你给我增加了多少工作量。”

“所以辞职吧!”

“那你呢,”琴酒把源长录的游戏再一次暂停,然后强迫他转过脸开面对自己,“在上一次,干邑那混蛋对你用药的时候……你看到的是什么?”

源长录愣了一下,然后咬住了下唇。

干邑白兰地的药,这是他不愿回想起的东西,甚至于他当时因为刺激过大失去了这段记忆。在纳米机器人的帮助下源长录将它找回,但他宁愿再把那段记忆封存起来。

“阿阵……一定要知道吗?”

“你可以不说,”琴酒这样回答,接着他确信自己的语气有些太过于强硬了,于是他稍稍放软了一点口吻,“如果你真的不想说的话。”

“我会说的!”源长录一瞬间有些焦急地抓住琴酒的手臂。琴酒在看到他的表现时稍稍有些后悔,但他还是想要知道源长录过去的事情。

他必须要知道。

那并不是什么很好的回忆。

理想的凝聚力超过利益,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但理想主义者总是更加纯粹的,更加无法容忍理想之间有所差距的人。用宗教的说法,那或许便是“异端比起异教徒更加可恶”。

在日共的内部更是这样。

互相认为对方对革命并不赤忱,互相认为对方是软弱的投降派,最后甚至到了否定彼此革命者主张的程度。在赤军内部本身也进行过多次堪称“自我大清洗”的事件,甚至于彼此攻讦的同志造成的伤亡超过了日本公安造成的伤亡。

老师的姐姐重信房子曾经为这样的事情痛哭,希望同志们放弃互相攻讦一致对外,但这样的情况还是广泛存在着。如果不能将党内的软弱派和妥协派全都清除出去,如果不能威慑那些想要绥靖的家伙,党的纯净性就不能保证——这便是所有日共内部都存在的共识。

可笑的是,本应相互信赖的理想主义者们相互攻讦,他们的敌人,被利益粘合的乌合之众却团结一心。

作为重信星子属意的继承者,源长录自然从最初便被教育应该如何行事,以至于在他尚且处于高中的时候,就被重信星子要求,对“软弱的背叛者”处以死刑。

但在源长录的眼中,这些都算不上是叛徒。

只是在私下里抱怨几次行动都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而是造成了严重的平民伤亡。甚至就连这种程度的政见不合都没有,在某些问题上存在差异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老师不打算理解这一点。

她让源长录来亲自执行处刑。

源长录很清楚自己最好不要在所有人的面前反驳老师,所以在私下他进行了求情。

用普通的语句陈述,便是他的话语传达到了老师的耳中,最后老师放弃了那次涉及许多同志的、残酷的清洗,但实际上重信星子的思维无法改变。那段时间是源长录最为煎熬的时间,即便是在梦境里他也会幻觉自己看到了飞起的血花。

“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老师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得负起责任来,不能像是同情心泛滥的小鬼那样,自己做的事情却让别人承担。”源长录说。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老师那近乎鄙夷和怜悯的眼神。

他在之前就见到过一次赤军内部的肃反,前一天还互相称呼为同志的人,第二天就被打倒在所有人的面前,血从伤口当中喷涌出来。大家都在喊着“杀了他”,而叛徒的孩子也将被视为叛徒,同样被摧毁,被鄙夷,被游行示众。

那些“叛徒的孩子”,“反革命分子”的孩子会被理所当然地攻讦,会被其他人的孩子肆意欺压和殴打。只要有着大义的名分,那么做什么都是可以原谅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些事情一度是源长录的梦魇,即使是现在他也无法完全从这个梦魇之中挣脱出来。

要怎样才能评判一个人是否值得信赖?要怎样才能给一个人确定罪行?直到现在源长录也不能完全理解。

“所以你当时看到的就是这些吗?”琴酒问。源长录摇了摇头,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有些虚无缥缈了:“我看到那个时候我没有成功说服老师。”

“这样吗……你还说到有一些孩子对吧?他们怎么样了?”琴酒继续探查着自己的困惑。源长录用着有些茫然的眼神看过去,然后无奈地笑了:“他们现在应该可以说情况不错吧?大概是为了洗刷父母的背叛,所以他们比起任何人都要忠诚。”

“你不需要对这有负罪感。”

“但确实是我剥夺了他们正常成长的机会,他们……有些太过于狂热了。我并不觉得一声令下大家都愿意为了我去死是什么好事,虽然老师说这是个人魅力的一部分。”源长录无奈地说,他垂着肩膀,然后被琴酒按在怀里。

“但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只是一味妥协而不去抗争,想着事情可以自己改良好是愚蠢的。我只是偶尔会有点……该说是无法下定决心呢,还是其他的呢?”

说到底,前路总是这样的变化莫测,谁都不知道一个选择究竟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他只是比起别人更增加了一份容错率而已,毕竟他不至于被随便哪个人暗杀然后死在小巷里。

但那并不代表他有悔棋的余地。

思考太多本身就容易让人陷入僵局之中,而源长录的立场不支持他停止思考。

“如果有我可以做的事情。”琴酒说。

“那个时候,我会请阿阵帮我的。”源长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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