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进退两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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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释一刀笑着说，“年关将至，你也该好好养伤。侯爷一定会很开心的。”
乔莲房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宛若春日里最灿烂的花朵。
释一刀与她并肩而行，微笑着说道：“要不，我们再请一位大夫看看？”
再找一个御医，让他喝点药，让他恢复过来。
乔莲芳笑着摇了摇头。章太医是个不错的选择。”
释一刀心中暗叹一声。
我给过你机会了……
她微微一笑，“乔夫人是不是好久没有来看望您了？还不如让乔夫人来见你。她在你身边，你的心情会好一些。没准还能痊愈呢！”
乔姨娘眼神微惊，不过释一刀这番话，却是说到了她思念母亲的心坎上，微微一笑，连声道谢。
释一刀对一旁的琥珀说：“你去准备，明日把乔夫人请到家里来，好好谈一谈。”
“是”。
一群人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释一刀刚刚回到上一间屋子，就接到了文姨娘的传讯。
纪云舒沉吟片刻，便让小丫头去请文姨娘。
文姨娘笑容满面，一进屋就对释一刀赞不绝口，说侯爷有这么大方的人，她这辈子都没见过。
释一刀想起她第一次来找客人时，就是这么陪着笑的，干脆直接说：“姑姑，我现在不能去看三奶奶。”
文姨娘脸上的笑意一僵：“不管怎么说，你也得给我个面子。”
释一刀吩咐下人拿来一把小剑，放在床上：“二夫人，妾身是徐家媳，又是罗家的女儿。我也知道你的情况。我就是个傻子。她觉得自己是别人的妻子，就像是自己的臣子。寺庙就是夫家，家族就是娘家。唯有忠于朝廷，忠于国家，方能升迁，方能得到丰厚的俸禄，方能得到千秋万代的尊敬，方能光宗耀祖，方能娶妻生子。同理，身为儿媳，一心一意维护婆家，孝顺岳父岳母，对兄弟姊妹好，对儿女好，这样才会受到婆家人的尊重。岳父岳母都不敢怠慢自己的儿媳妇，更不会怠慢自己的儿媳妇。你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文姨娘愣了一下，“可是，我不是别人的妻子。”
“那你就更要严格要求自己，遵守规矩！”侍女也分三六九等。虽然都是儿媳，但婆婆对她的态度还是有区别的。这可不是天赐良机，而是一个人的运气！”
文姨娘低着头，一言不发。
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
释一刀看到南永的儿媳，知道她已经到了午时，马上就要去见太夫人了，便道：“我说的话，你自己考虑吧。”
文姨娘站了起来，神色黯然的离开。
秋红进了房间，小声问道：“老板娘，你这是何意？她要是不给乔姨娘一个下马威，还好意思说咱们？”
“我不管她是不是好人。”文姨娘眉头一皱，“若是三祖母在京见不到她，文家一年给我们的二十万两银子，恐怕就不会这么容易到手了。这就很麻烦了。”
“不会吧!”有人惊呼出声。“其实你也为文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不是你，我们又怎么可能拿到盐引呢？而且还是一对一，这在周文家族中，绝对是第一个。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
文姨娘叹了口气，“你觉得这世上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吗？”她揉了揉眉心，“这可真是让人头痛。”
秋红道：“最多也就是少拿二十万，总有一天会被他们利用！”
“你懂个屁！”文姨娘苦着脸，“咱们不能完成任务，那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在徐家，我的话语权不如从前。对于文家而言，一个没有话语权的人，就等于是被抛弃了。你爹爹是我的乳弟，你自幼和我一起长大，我对你从来不假辞色，对你也不假辞色。我就直说了。文三太太早年从家中挑选了两三个女孩儿，就等着我年老色衰，在侯爷面前丢脸的那一天。难道文家就只有我一个人吗？所以我才要设法让三奶奶和释一刀见面。我担心她会怀疑，觉得我是在阻拦她。若是文家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会成为千古罪人。我不能背这个黑锅！”
秋红目瞪口呆。
文姨娘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谁不知道扬州文家把自己的女儿送到永平侯府当侧妃，多少人在背后眼红，多少人在背后打着这样的主意。不过，侯爷不会去不熟悉的地方，也不会去秦楼楚馆，也没有什么漂亮的侍女，所以，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罗元娘为自己的孩子发愁，担心外头的男人不会照顾好自己，生了个孩子会破坏自己的计划，所以她只是让自己的贴身侍女给侯爷找了个小侍女，对于这些事情，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去结交的原因。否则，文氏怎么会舍得一年给我二十万两白银！
说到这一点，我最敬重的就是爷爷。若不是他，哪里会有文家的今天！
释一刀一句话，说得文姨娘心潮澎湃。对于乔莲房的事情，她并没有什么兴趣。难不成她失宠之后，自己还可以取代她？毕竟，就算击溃了一个，也会有更多的人等着他。况且乔莲房越是出风头，对她越是有好处，像他们这种有了子嗣的妾室，释一刀必然要笼络，那就更好混了。
文姨娘把释一刀的话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她是我的妻子，说得轻巧。如果我在她的位置上，我也会像她那样看得透彻，毕竟这是我的家，得失就像一笔买卖。今日亏了，明日还能再赚。每次都是盈亏平衡，亏本平衡。想当年，没有她，我们能有今天的生意？就算被侯爷发现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为了保护罗元娘（哎），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认为是我在家里闹出了动静。你想啊，就算我给她下了蛊惑人心的药，她罗元娘也得乖乖喝了，这才能成功。到时候，我就成了替罪羊了。归根结底，还不是罗元娘做正室，而我做妾室。如果我一心投靠徐家，恐怕现在已经是穷困潦倒了！”
秋红犹豫了一下，说道：“这，这可如何是好？之前还有罗元娘撑腰，如今罗元娘没了，侯爷可是下了命令，徐家无亲族经商，若是谁说徐家有亲族，去了内务衙门，那都是假的官员，那就是坐牢，不必多说。今年下了这么大的大雪，棉花买卖一定会很赚钱的。怎么也得有个十七八万两吧？三夫人心胸狭隘，虽然想做坏事，却没有做坏事的勇气。五夫人太狡猾了，一毛不拔，居然要四六开，要不是和罗元娘有交情，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猎物，从我们手中溜走！”
“可不是吗？”文姨娘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天上掉下来的，不是雪，而是银子。可惜，我们没有能力独吞这笔钱。你是不知道，想到这里，我的心就疼得厉害，根本就无法入睡。”
一边说着，秋红一边将一杯热茶端到了文姨娘面前：“听你这话的意思，咱们这新来的四太太，以后就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姑娘了。”
当初徐家只是一个皇子的旁系，如今的皇帝离太子之位还差得很远，更别说什么皇位了，谁能想到皇帝会登基？谁能想到，徐家大小姐有朝一日会成为皇后？又有大王子，三王子，五王子。如果不是徐家的二少爷在一月的时候去世，罗元娘在春天的时候流产，他的父亲也不会一蹶不振，一病不起。若不是因为侯爷的病已经到了绝境，徐家人又何必这么着急的给他纳妾，又何必让他的通房停用药力？要不是我赶时间，就算文家派我来，我也未必能嫁给他。有时候想想，这就是天意，无可奈何！”
秋红生在徐府，对此也有耳闻，如今文姨娘这么直接说出来，她反倒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过了一会，她才道：“那就另寻良机吧！或许再过些日子，事情就会有转机也不一定。”
文姨娘想了想，低声对秋红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释一刀还有一个妹妹，就是五娘。听说西大街有个果脯铺，是顺王府的，那天侯爷还去喝茶了。我就不信，她一个小小的庶女，能在家里装大款，还能看破荣华富贵？”
秋红听到这话，眼神一亮：“姑姑这是个好主意。据说，五娘嫁的是个穷秀才，就是靠着自己的陪嫁才能活到现在。要不，她一个官二代的闺秀，干嘛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店？今儿个寒冬腊月，果脯店里的生意可就不怎么好了。”
永南儿媳把嫦娥奔月钗小心地插在她的头上，又把她的梳子取了下来。
释一刀对着镜子照了照。
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绸缎长袍，脸上画着一条花褙子，袖口和袖口都绣着大大的粉红色牡丹，一条墨绿色的长裙，紫色的蕾丝，珠光宝气的珠光宝气，让她看起来雍容华贵，可实际上，她看起来要老上三四岁。
不过，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自己好歹也是个当妈的，这些小女人的事情，就交给贞姐儿好了！
释一刀把绿云和红绣都送到了老夫人的跟前。
贞姐儿穿着一件白色的绸缎长袍，脸上戴着一副杏黄的面具，嘴角用金色的丝线绣着一朵细细的云朵。她穿着一身白色的丝绸长裙，一头乌黑的秀发盘成了一个丸子头，头上还插着两颗珍珠。她的手腕上，还带着一串珠子，那是释一刀送给她的。
老夫人把她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遍，见她进了屋，忙招呼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