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婚姻大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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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冬青赶紧去报信。
释一刀吩咐琥珀与十娘一起挑选，她则换上一身普通的衣服，往大夫人那里走去。到了后院，就遇到了许夫人。她彬彬有礼地向释一刀问好：“你是来看大夫人的？”
“是啊!”释一刀笑吟吟的与她打了声招呼，“你可是很忙的！”
她只是随口一说，许嬷嬷却将手中的东西举了起来：“大夫人仓库里有两株几百年的人参，让我给大夫人送过去。”释一刀笑眯眯地看着许嬷嬷，掀开帘子，往里走去。
大夫人并不在家，只有她一个人在用早餐，她的面前放着一碗稀饭，桌子上放着四五个菜。
“吃饭了吗？”没等她答话，就对身边的珊瑚道：“去取一副碗筷，去给释一刀姑娘。”
释一刀已经尝到了甜头。可她又无法拒绝上司的好意。她笑着道了声谢，坐了下来。
正所谓，在朝廷里有个好官，就是好官。琥珀和珊瑚是朋友，她也很关心释一刀家的下人。他知道释一刀是用过早餐来的，所以只喝了一半，一来是给她面子，二来也是给她留的。
释一刀对着珊瑚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
珊瑚见释一刀听懂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两个人都不说话，用完了晚饭，释一刀就跟着大老婆到了靠窗户的西厢房里。
大夫人埋怨道：“这不是床，也不是床，有了垫子暖和，没有垫子又冷，还不如我们家的罗汉床。
释一刀把大夫人扶到了床上，又把窗子打开了一半，一阵清风带着清新的春雨吹进了她的脸上。
“我去给你弄点竹制的垫子！”
大夫人笑着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对不起。”
释一刀笑道：“怎么了？”“同舟共济。这一世，我和十姐是姐妹，来世，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造化。区区几件衣服首饰，又算得了什么？”大夫人含笑点头：“放心，我自有分寸，定不会让你吃亏。”他把翡翠和龟甲叫过来，打开箱子，带着释一刀去看。你眼力不错，给我瞧瞧。”
释一刀愣了愣。这些都是五娘做的……不过，看着大夫人脸上的笑容，她还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是”。
大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的过去了。
大夫人让释一刀在午间用过膳，释一刀伺候着大夫人在午间睡觉。大夫人刚刚上床，大夫人就进来了。
午膳时没来，这会儿却来了，再想着大夫人昨日替十娘提亲回来，今早却不见人影，莫非是有事禀报？释一刀借着为大夫人泡茶的名义，藏在侧边的厢房里。
大夫人看着释一刀的背影，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打听到什么了？”威远镖局派人将她带到了这里。主顾是谁，为什么不说？至于保费，他也是闭口不言。我觉得，这件事，还得问家里人。昨日，我已经派人往余杭赶了。”
“干得漂亮！”大夫人面色稍缓，“我怕是家中有什么变故，等下人回来再说。这几天，你跟在十娘身边，不要让她到处乱跑，到处乱说话。”说完，“哼”了一声，冷冷道：“她的两个侍女，如今是谁伺候她？”
“一位是金莲，一位是银瓶，她们原本都是我的侍女。”
“幸亏有你帮忙。”大夫人感慨万千，“要不然，现在可就乱了。”
“哪里哪里。”刘氏谦逊地道，“都是按照你说的办的。”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笑眯眯地道：“这是你之前给我的那一千二百两。我们家的花销，也就是一开始的时候大了一点，到了最后，一个月也就七八十两，所以，我才能分到六百两。多了还你！”说完，便要把钱递给大夫人。
“傻丫头，这是我的，”大夫人没有要，“你拿着吧，用来买点脂粉，再配点翠花环。”
大夫人正想拒绝，就听大夫人又道：“我另有要事吩咐你办。”
“您请说。”大夫人一看，这是大夫人的诚意，便接过了钱。
大夫人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小家伙，就是有点脑子。有空就去西门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款式，给五娘十娘做嫁妆。”
大夫人心中一惊，却依然恭敬道：“是”。
大夫人迟疑了一下，道：“就按五百两算！”
大夫人出嫁的时候，不算田地，也就是五千两左右，五百两并不是很多。可五娘跟十娘不同，他们只是妾室的女儿。
她立刻露出笑容：“多着呢，多着呢。买东西的时候，也要考虑一下花钱的问题。”
大夫人见小媳妇听懂了她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咱们想想，能不能在余杭做点什么，省得花钱买田地和田地。”
大夫人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这时，一个年轻的丫头走了进来，“许夫人，您来了！”
“快进来!”徐夫人正准备脱鞋，许夫人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怎样了?”大夫人焦急的问道，“元夫人没事吧？”
许嬷嬷蹲下身子，给大夫人鞠了一躬，笑容满面地道：“你不用担心，没事的，今天早上徐家太夫人去永昌侯黄家拜访了黄夫人，说要让黄夫人帮她试探一下姜家的态度。你静候佳音！”
大夫人闻言，对着西方合十行礼：“阿弥陀佛！如果你能成全我的老孙，我会为你重新塑造一具金身的。”
大夫人跟许夫人哈哈大笑，许夫人更是道：“你就等着拿到金箔再说吧！我从陶妈妈那里听说，今天早上离开时，太夫人还特地跑到大伯母跟前，给她讲了姜家人的情况，还问她该选哪边？”
大夫人一听这话，顿时喜出望外，笑嘻嘻地说：“自然是姜柏的女儿！”
“大伯母也是这样说的。”许嬷嬷笑了起来，“而且，她还会跟老夫人讲道理。所以她就回了永昌侯府，一言不发。”
“她一直都很机灵。”大夫人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对许夫人说：“你吃过晚饭了吗？”
许夫人笑眯眯的看着他：“大小姐给我送来了糕点，我也不饿，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大夫人让大夫人去厨房给许夫人端了些吃的，一边说：“我正要去找兴儿的妻子算账，你可算来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下人来报：“夫人，老爷让你准备一顿饭，请钱少爷来！”
大夫人听了这话，眉头微皱，却仍是对小丫头道：“让杭夫人按照之前的吩咐，把东西都备好。”
侍女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大夫人想了想，问大夫人：“这么晚了，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人治病？”
大夫人微笑道：“倒也谈不上，就是经常来。他每到一处，都会亲自去看一眼，李记打的椅子，宋瘦梅的刷子，多宝阁的毛笔，他都能认出来。说起燕京最近出了什么新剧，说起主角是谁，说起他去了哪些达官贵人，说起了哪些奇珍异宝，说起了他在读书的事情。”
大夫人面色一肃，她还真担心，自己的儿子在燕京混得风生水起，对学习失去了兴趣。
“他是谁？几岁了？什么来历？他是教习，还是教习？”
大夫人似乎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回答得很流利：“这位先生名叫钱明，字子纯，是四川宜春人。年纪比你大两岁，当了仓廪生员。听说他们家有好几亩地，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是穷人家。不过他的目光却是一直盯着我，让我很不舒服。”
“是廪生?”大夫人微微一怔，“他能进国子监，想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你不能因为看人的外表而轻视她。以年轻为尊，以老为尊，以少为尊！”
大夫人忙不迭地道：“母亲放心，他每一次来，我都会好好招待。上次他说这里的菜很好吃，我就让人去了一趟。”
大夫人“嗯”了一声，略一沉吟，又补充了一句：“兴哥家里有客人，你先回去做正事！我不是有许妈吗？”
大夫人笑呵呵地应了一声，便有丫头端着一盘煎银鱼、春笋炒蛋、一盘白饭进了屋子。
释一刀看在眼里，便将两个茶盏送了进来。“她走了？”
许婆婆正在靠着一个小靠枕吃东西，一见她进门，马上起身。
大夫人想到了释一刀，哈哈一笑：“你也去休息吧！”
释一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笑嘻嘻的退了出去。
等许夫人用过晚膳，大夫人就同她谈起了聘礼的事情。
“淮河涨了好几次，田地都荒废了。但，这是你的嫁妆。”
大夫人却是一口答应下来：“这不重要。丢掉这些累赘。”
许夫人应了一声“是”，开始跟大夫人算账：“这么说，虞县有一处山头，只种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年我们就把那处山头给砍伐了，赚了六十多两银子。”
“这是其中之一。”
许夫人点了点头，拿起毛笔，继续往账本上写。
就在她计算的时候，跟在元娘身旁的陶夫人已经到了！
大夫人和许夫人都是一愣，大夫人担忧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