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墙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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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陵与杜陵之败很快传到已经驻守到镐城的关西军中。
此刻，马腾军中。
马腾、马岱和马铁三人聚在一起再一次倾听马超在华阴的见闻。
之前马超回来后，三人只是简单的打听了一下，主要是担心马云禄的安危；
这次拉着马超再次详问，只因王窦军半日击退霸、杜两陵驻军这件事太过幻觉。
“孟起，王窦此人在异化士兵的方法上是不是有何独特的地方？你在华阴时没趁机打听一下吗？”
马腾一针见血的问道。
“打听？拿什么打听，他手下要么是他从雒阳带来的精锐，要么是纪灵、段煨这样的降将，降将的手下士卒就和我们的士卒一样，战力也相差无几。”
“倒是王窦自己带来的精锐确实比降兵实力强一大截！”
马超回忆道。
“难道他不用补充兵力吗？”
马岱疑惑道。
“他自己的精锐损耗极小，而那些降兵打顺风仗也没多大伤亡，何况还有俘虏不是？”
马超回答道。
“原来如此，看来云禄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远见卓识，为父不如也！”
马腾沉声点头叹息。
“父亲，韩世伯是怎么打算的？准备继续与王窦为敌吗？”
马超问道。
“就他？不是为父瞧不起他，他这人从来都是墙头草，风的方向就是他倒向的方向，也只有病急乱投医的李儒才会一而再的相信他！”
马腾语带不屑。
“那你们刚才在一起商谈的结果是准备倒向王窦一边了？”
马超再次追问道。
马腾闻言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风还不够大”，便沉默了下去。
是啊，王窦军再厉害又如何？
牛辅、郭汜这样的无能之辈，换做是韩遂也能轻易击败！
如今是长安这样的坚城在前，城中还有吕布和董越这样的名将，除非王窦能轻易拿捏，韩遂是不会做选择的，他只想趁两败俱伤之时捡便宜。
“无知！”
马超冷笑道。
“叔父，韩文约要浑水摸鱼，咱们可不能陪他一起！”
马岱起身劝道。
“伯岩，叔父知道，但现在别无选择，若是单独行动只会招致其他人反对和仇视，与其如此，还不如静观其变，反正有云禄替我们牵线搭桥，已然没了后顾之忧！”
马腾想通之后，便不再纠结。
长安城内。
李儒正一脸茫然的受着来自吕布、牛辅二人的指责，指责自己引狼入室，指责自己低估了王窦的实力，也指责自己无能至极。
看着二人歇斯底里的表情，还有一旁默默听着却不做反驳的董越、郭汜、李傕等人，李儒知道自己的结局该到了，或许，自打董卓惨死后，自己就该立刻消失才对。
“温侯，不要说了，王窦军如此厉害是我们都没想到的事情，就算太师在世也要避其锋芒，何况我们乎？与文优兄没什么关系！”
董越等二人消气后，才平静的劝道。
他们说的话、消的气也相当于替自己说了、消了。
嘭...
“王窦？若是单打独斗，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吕某是气愤李儒他不该引狼入室，如今前有虎、后有狼，守着长安就是等死！”
吕布怒捶案桌，杯盘狼藉。
“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何做才能减少损失才是我们该想的！”
董越看向李儒，继续说道：“文优，想必你也不想坐以待毙吧？可还有办法扭转乾坤？”
董越说完，众人包括吕布、牛辅都看向李儒，要论计谋，他们加起来也不一定强过李儒，这一点不得不承认。
“诸位，若是信得过李某的判断，就在王窦和韩遂反应过来之前，撤离长安！至于去哪，你们自己拿主意，可以去偏远的关西，也可去汉中，也可以去蜀地！”
李儒一语激起千重浪，众人纷纷咋舌。
“文约兄，这是为何？”
董越代替众人问道。
李儒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一下衣冠后，才说道：“韩遂此人不见兔子不撒鹰，他虽答应相助我们，但一旦他看到我们与王窦厮杀的难分难舍，必定会下场来捡便宜！”
“从这里可以预见他不会过早的参与我们与王窦的战事！而王窦也明白这个道理，哪怕与我们相斗也会分心盯着韩遂！”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把战场留给他们？让他们当主角，我们在一旁看戏？”
李儒字字铿锵，一手反主为客的计谋丢了出来。
“妙啊！既然长安守下去也是给别人做嫁衣，何不放手一搏，做那渔翁来看鹬蚌相争？”
董越拍掌叫好。
“而且，我觉得咱们可以去夺回陈仓和陇关，逼他们开战，若是他们联合，咱们就去关西韩遂老巢，打王窦打不过，这些关西蛮子还不是一刀一个！”
牛辅亦是附和道。
“咦？牛将军这个建议比老夫的更好，堵住韩遂那厮回去关西的路，让他与王窦在关中斗个你死我活！”
李儒眼睛一亮，赞同道。
“真的吗？哈哈，老牛我就随口一说，嘿嘿...”
牛辅不禁有些尴尬的得意，放在董卓还在的时候，李儒可是没这么夸过自己这个董卓女婿呢！
李儒喟叹，拿出关中地图，让众人凑近来看，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长安可不是容易得事情，必须趁夜而行，必须在王窦安排在高陵的兵马没赶来长安前才行。
最后，李儒选择了一条还算隐蔽的显露，从北门而出，过渭桥后，沿着泾河西北而上，而后一路东去，到杜洋一分为二，各自去取陇关和陈仓。
议定之后，为避免走漏消息，众将立刻下去准备，并声称要出城讨伐王窦军。
不过，城内如此大规模的调动如何能瞒过有心人的观察，很快消息就传到了王窦耳中。
“兄长，会不会有诈？他们不守着坚城而声称出城来战，有些不合常理！”
典韦看过情报后，有些怀疑的目光看向王窦。
“仲康，蝉儿，你们觉得呢？”
王窦皱起眉头，一时想不出哪儿不对劲，便向许褚和貂蝉问道。
“来就来呗，可能是他们怕我们的火石弹，觉得挨打还不如拼死一搏！”
许褚毫不担心，随意说道。
“确实不太正常，会不会是他们已经与关西军达成协议，在我们被他们纠缠住的时候，再由关西军对我们两面夹击？”
貂蝉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他们应该不会这么有魄力吧？舍己为人的事情，他们应该做不出来！”
纪灵接过话来辩驳道。
“王大哥，我大概能猜到他们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