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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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雒阳来消息了！”
郭嘉的眼睛瞬间一亮，不等王窦说话，郭嘉起身掀开车帘从典韦手中夺过信来。
只是随意扫了一眼，郭嘉便呆住了，而后不可思议的看向王窦说道：“王大哥，你是怎么算到董卓要行废立之事的？”
“什么？老夫看看！”
一直闭目假寐的蔡邕听到郭嘉之言，惊醒过来，连忙起身从郭嘉手中接过信来。
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脸色越黑，越看心中越是愤怒。
“逆贼！国贼！”
蔡邕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骂出这两个词，骂完就坐回了原位。
王窦从蔡邕手上接过信，眉头渐渐挑起。
原来，自打董卓自称丞相后，竟传出他夜宿皇宫的流言。
这样也就算了，毕竟可能是有人刻意中伤董丞相，但是，何太后不堪羞辱在寿安殿悬梁自尽了。
呵呵，这就算是跳进黄河也别想洗清了。
与此同时，太上皇后董氏拿出的一封遗诏彻底把雒阳形势变得云波诡谲。
士大夫们争议不休，废长立幼之言漫天飞舞。
王窦放下信，沉思起来。
“恶来兄，加快行军速度，趁早赶到陈留！”
郭嘉交代典韦后，放下了车帘，坐到王窦身边问道：“王大哥，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王窦已经预料到了，想必也有了应对之策。
不过，当时他向我提问时，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奉孝，你觉得刘协会不会为了皇位去雒阳？”
王窦反问道。
“嗯？”
郭嘉心有所悟，若无其事的问道：“王大哥想问的是刘协该不该去雒阳吧？或者说，你不想让他去！”
王窦抬起头，极为赞赏的道：“不愧是你！”
“其实，以现在这种情况，谁坐上皇位都只是一个傀儡罢了！与其去受罪，还不如...”
“贤侄，不可！天无二日，国无二君！”
王窦还没说完，冷静下来的蔡邕插话说道。
“蔡老，别急！”
王窦出言安抚，才继续说道：“以我对陈留王的了解，他肯定明白去雒阳没有好下场，而我也不希望他留在封地被人利用！”
“嘶...”
郭嘉直吸冷气。
难道他的目的是拐走陈留王去西河郡，神不知鬼不觉的，而后等局势明了后再一锤定音，做那从龙之臣？
高，实在是高！
郭嘉不禁在心中对他竖起大拇指！
“贤侄，陈留王是不能随意离开封地的！除非有陛下圣旨才行，你觉得陛下会允许他随意走动吗？”
蔡邕一盆‘冷水’泼向王窦。
他知道王窦这小子对某些规矩礼仪不太懂，好心提醒他罢了！
“蔡老，山人自有妙计，不过要等见到陈留王后才能确定！”
王窦神秘一笑，不再说话。
郭嘉自叹弗如，这种时候了还卖关子。
不过，真的还有应对之策吗？
五天后，急速赶路的王窦一行人终于赶到了陈留。
陈留王刘协也不过才收到雒阳的消息，正忐忑不已，不知如何是好，毕竟他也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身边也没人能够商议。
正一筹莫展时，王府外传来王窦前来的消息，刘协顾不得穿鞋，跑到外院迎接自己的‘救星’。
“草民王窦、郭嘉、黄忠拜见陈留王！”
“臣蔡邕、典韦拜见陈留王！”
五人分别行了拜礼后，刘协连忙上前拉起王窦来，此刻只有他曾经的‘王师’能救自己了。
“王师，你可算来了！快快随寡人进屋详谈！”
“陈留王，莫急！”
王窦早就注意到刘协未着履，心下感动之余，从系统里兑换了一双老北京布鞋出来，而后从背后取出放在刘协脚前。
“叫王师笑话了！”
刘协一面蹲下套上鞋子，一面尴尬的说道。
如此毛躁有失皇家体统，确实有些丢脸面。
王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无妨，陈留王，请！”
刘协也做出请的手势，在前带路：“王师请，诸位请！”
不得不说，刘协走了几步，脚上舒服的不得了，连焦虑都少了不少。
“王师，这是什么鞋，鞋底为何这么软？”
刘协拉了拉王窦的袖子，等王窦弯腰后，小声在其耳旁问道。
“呵呵，这叫布鞋，有千层底，是民间的玩意！”
王窦随口胡诌道。
“百姓不是穿履吗？”
刘协从没见过布鞋这个样式，宫中都穿的翘履，而百姓多穿草鞋或是皮履，便不禁反问王窦道。
“咳咳，陈留王，想必你也收到雒阳的消息了吧？可有什么打算？”
王窦直接转移话题。
至于千层底布鞋，到时候交给张骏去研究一下，让它普及不就可以了。
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的刘协，又被王窦一句话给破防了，担心又涌上了心头。
“诸位请坐！”
刘协进屋后，先是让等人坐下，才给了王窦一个眼神，意思显而易见。
“陈留王放心，在座的都是值得百分百信任的人！”
刘协的意思主要是针对没见过的郭嘉与黄忠二人，听到王窦这么说，刘协才稳稳的坐在了主位之上。
“董丞相欲借父亲遗诏立寡人为帝，而且邀请之信已经到了寡人手中，但寡人不想像辩哥那样做个不能说话的木偶！”
“王师，寡人现在最信任的就是你了，可有办法让寡人免此一劫？”
果然，正如王窦所预见的那样，刘协虽然年纪不大，但很清楚去了雒阳会是什么结果。
众人不得不佩服的看向王窦。
王窦没有说话，从怀里掏出一张雪白的手帕来，展开一看，众人看见有一飞燕绣在其上，栩栩如生，仿若要飞走一般。
“王师，这？”
刘协认出了这块手帕，正是出自自己之手，当时作为见面礼送给王窦的。
“敢问陈留王，这飞燕我一直没看明白，它到底是燕雀，还是鸿鹄？”
蔡邕仔细看向手帕，而后也是一脸狐疑的看向刘协。
众人亦是如此，这飞燕确实看不出品种来，称呼‘飞燕’绝对没错。
但是，飞燕的依照是什么，在此刻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王窦收好手帕后，静静地等待刘协的回答。
其实，对王窦来说，飞燕是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刘协此刻会怎么选择。
而他的选择将决定王窦未来对他的态度。
选择燕雀，那就是一只供人观赏的鸟儿，羽毛漂亮，没有自由，就像现在的刘辩一样；
选择鸿鹄，那就得把刘协拉到自己的战船上来，为成就自己的事业出人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