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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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85年5月下旬。
中阳县城，南门外二十里，黄巾军大营之中。
一脸醉意的郭太此刻正抱着酒坛子，昏昏欲睡。
“来人啦！去问问杨奉那小子拿下离石没有？”
稍微清醒一点后，郭太甩开酒坛，伏在案上，大声呼喝在外守卫的士兵。
这都七天了，郭太都快疯掉了。
自从分兵之后，每天都被一伙百人骑兵队伍不停地骚扰，派少了人去劫杀他们，犹如送菜，有去无回；多派点吧，他们又狡猾的像狐狸一样躲进城去。
无奈之下，郭太只得退守十里，并且高挂免张牌，才稍微好些。
“首领，杨寨主亲兵来信说今晚便能拿下离石城，让首领静候佳音！”
口信中午就传来了，但郭太一直在喝闷酒，所以未曾传达给郭太知晓。
“何时来的信？我怎么不知？”
郭太甩甩有些昏沉的脑袋，揉眉问道。。
“首领，这事千真万确，杨寨主的亲兵正在营里安歇，只是您在小睡，这才没有打扰！”
守卫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急忙辩解。
“去，将人带来，我好生问问！”
深夜。
离石城外，西北门大营。
“杨大哥，你真的相信那林康的话？如果是汉军设下的陷阱，故意引诱我们进城，后果不堪设想！这几天已经折在这里近万人了，眼看就要破城了，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韩暹心有余悸，四天了，硬是被徐晃拖在这里动弹不得，但是今天明显感觉到城头的抵抗弱了很多，登上城头的人更多了，要不是徐晃那边来了支援，说不定早就破城了。
“谅他也不敢骗我，我可是答应他破城后放过他林家，而且他也把北城门的防守点告知了我们，再过一个时辰，就轮到他的死忠放哨守门，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速速出发！”
“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昨天我就已经给首领送了消息，今晚破不了城，我们将无路可走！”
“出发！”
杨奉趁着夜色，留下一座空营，带领一万余人往北门而去。
这几天北门和西南门都只安排了五千人佯攻，所以对北门的情况杨奉也知之颇深。
那郡丞林康乃是贪生怕死之辈，北门守军伤亡过半后，秘密派人来与自己详谈献城的事情，就有了这么一出。
半个时辰后，杨奉等人悄无声息的进驻了北门营地之内。
“韩老弟，成败在此一举，等会你带着这两千人，等信号出现，城门大开之后，便迅速进入夺取城门，我随后便到，而后直取西南和西北二门。”
杨奉紧握韩暹的双手，将这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我顶你个肺，搞半天还是要我去冒险！’
韩暹脸色变幻不定，呆立当场。
“怎么了，韩老弟？如此大的功劳让给你，你还要推辞吗？”
借着微弱的火光，杨奉看见了韩暹脸上的惨白之色，不禁用力握了握韩暹的拳头。
“怎么会？老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杨大哥的恩赐，这才愣神片刻。”
韩暹缓过神来，直视杨奉，坚定的说道。
“我去了，杨大哥，等我的好消息，你在后面一定要快点支援，我怕这点人守不住城门！”
果然，半个时辰后。
北城头上，两只火把交叉摇晃起来，这正是林康与杨奉约定好的暗号，而后城门缓缓的从内面打开，昏暗的洞口像是猛兽的血盆大口。
“快冲，拿下城门！”
城外的护城河早就在这几天的攻城中截断填平，所以，韩暹能够轻而易举的借着夜色掩护，埋伏在了城门附近，看见城门大开，立刻下达夺取城门的命令。
城门只能并排容纳十人同时而过，韩暹留在在队伍最后方指挥队伍，井井有条往城内而去。
前面的队伍已经进去了近一半，依旧没听到喊打喊杀的声音，韩暹难免有些狐疑，进城的速度也随之慢了下来。
“前面是什么情况？没人来阻止吗？都睡死了？”
韩暹试着往城门洞里喊道。
“嗡...咻...”
“啊！有埋伏，快撤！”
回应韩暹的是无尽的弓弩声和惨叫声，进去的黄巾军开始调转方向往城外跑来。
“出了什么事？给我往里面冲，杨将军马上就来支援了！”
韩暹看着不停往外跑的士卒，拉住一人询问了起来，想叫其他人继续冲，却无人理会。
“韩将军，快逃吧！里面是陷阱，根本冲不进去，那瓮城的门关的死死的，撞都撞不开，瓮城上全部都是伏兵，射箭的、扔石头的，数不胜数啊！”
这名士卒挣脱掉韩暹的拉扯，边逃边喊。
“唉，就说不能相信那郡丞，这下好了，白白又搭上这么多人。”
韩暹无奈叹息，也庆幸自己没进城门，不然就凶多吉少了！
“撤，全部撤回营地再说！”
“韩暹，你是怎么回事？为何都像见了鬼一样跑回来了？城门不是打开了吗？为何没拿下就跑回来了？啊？”
杨奉接应的队伍走到半路上就看到陆陆续续逃回来的人，不明就里的杨奉找到韩暹后，破口大骂。
“杨大哥，怪不得小弟啊！这就是个陷阱，要不是小弟跑的快，就死在城内了！都怪那林康，肯定是他假意投降，令我们被动挨打啊！”
韩暹一把鼻涕一把泪。
“不、不可能！除非他真的不怕死，不怕我灭他满门！”
杨奉心底发寒，以为今晚便能拿下离石，结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该如何向首领交代啊？
“我不信，立刻组织人马，我要夜战！他们肯定想不到我将西北门的人全部带到了北门，速速去准备，一炷香后，随我攻城。”
杨奉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今晚必须拿下离石，否则只能远走他乡，中阳是不能再回去了，回去了也是人头落地的下场。
“大哥，本来深夜跋涉而来，兄弟们疲惫不堪，又中了汉军诡计，士气几乎掉光，实在不适宜现在用兵啊！”
韩暹见杨奉状若疯狂，急忙劝谏。
“休得多言，照我说的做，否则现在就拿你人头祭旗！”
杨奉拔出宝剑，怒视韩暹。
“我去、我去，现在就去！”
韩暹惊骇离开。
他知道只要自己摇头，下一秒真的会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