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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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84年八月,雒阳,太傅王越府邸。
史阿在主厅坐立不安,时不时望向门外。
“师父,如何?”
看见王越面带愁容的走进主厅,史阿确定王窦闯了弥天大祸。
“史阿,你明知窦儿他身背家恨,为何还助他统兵?人一旦有了力量,就会做出曾经不敢想的事情!”
王越长吁短叹,责备史阿做事不考虑后果。
他只想王窦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对错更是难以界定,不若放下,坦然而然。
“师父,据我所知,出手的并不是师弟自己,难道不能舍弃了那人,替师弟受罪吗?”
史阿低下头,但想到密报里所言,又想替王窦开解。
“史阿,若是只是杀了贪官污吏还好,可这次不仅仅是杀了小黄门左丰,还将那要受审的卢植劫走,如何能脱了干系?”
“这件事陛下已经下旨由廷尉府处理,只希望窦儿有足够的军功来抵罪吧,至少要减死罪一等,我们才能有机会救出来!”
王越无奈的摇摇头,要是那么简单摆脱罪责,那天下早就乱了。
王窦的这个事情发生在十天前。
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虽说明媚,但气候炎热,人心浮躁。
王窦带着依旧处在惊喜中的典韦、许褚二人,依皇甫嵩之言,到了魏郡。
或许是王窦最近运气不错,也可能是左丰霉运降临。
‘怎么又是这样的组合?难道现在流行一个矮子带两个高个护卫了吗?你们别过来啊!’
小黄门左丰上次被刘备的两兄弟‘恐吓’后,早已如惊弓之鸟,见王窦等人走近,只得楞在原地,不敢去阻止。
“朝廷钦犯在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左丰不敢去阻拦,但作为护卫的侍卫必须要做到护卫的职责,抽出刀来,拦在了三人面前。
“可是卢将军当面,小子王窦奉皇甫将军、朱将军之命,前来拜见卢将军!”
王窦跳下马,往囚车走去。
此刻的卢植已是蓬头垢面,毫无将军的威仪。
出言阻拦的侍卫立被王窦身后的典韦、许褚二人身上的煞气给镇压的不敢动弹,特别是他们手上的无上神兵,给予了他们无言的压力。
“王窦?太傅王越是你义父吧,他近来可好?”
卢植艰难的睁开被灰尘覆盖的眼皮,这囚车日夜颠簸,既无法好好休息,也没有机会用水清洗,只好以这模样示人。
“你,过来!就是你!”
王窦环视左右,勾手招向躲在两名侍卫后的像是宦官的左丰。
“将军,您叫我?”
左丰不敢上前,手指着自己问道。
他总感觉今天右眼皮跳个不停,恐有灾祸临头,不得不小心翼翼的。
“你叫什么名字?卢将军犯了何罪?”
王窦咬牙切齿,有功无罪之人却受如此待遇,如何能不怒?
“将军,小的、小的左丰,平常服侍在张常侍左右!”
左丰小心翼翼的道出自己的靠山来。
“果然是你!我问你,是不是卢将军没拿金银贿赂于你,你就诬告他贻误战机、消极应战,甚至诬告他与黄巾勾结?”
王窦一字一句如剑一般刺向左丰,一句落下,左丰退一步,句句落下,左丰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贤侄,切不可冲动!老夫回了雒阳,必将告御状于陛下,最多也不过被脱下官袍之罪罢了!”
卢植惊异于王窦为何对远在千里之外的左丰如此了解,也猜不透王窦要做什么,但还是开口阻止。
“卢将军!就在日前,朱将军交代小子要好好待您,一切有我在,放心便是!”
王窦微笑着转头安抚卢植。
而后转头再度厉喝:“左丰,我给你一条活路,放了卢将军,自己回雒阳向陛下坦白自己的过错,如若不然...”
“不可能!卢植是陛下亲自下诏捉拿,你敢忤逆上命!你敢造反?”
左丰爬起身来,手指王窦,厉声喝问。
但心里却一直打鼓:‘我身后不仅是张常侍,还有圣上,区区杂号将军,他应该不敢违抗圣命吧?’
“典韦,试试你的龙凰双戟,去看它锋利否?”
王窦转身走向许褚,接过他手里的三尖两刃刀,转身轻轻一戳,囚牢便四分五裂开来。
“贤侄,你...不可啊!”
卢植想要阻止,不止是王窦,还有靠近左丰的典韦。
“好汉饶命,啊!”
左丰头颅应声而飞,死不瞑目,他至死都不敢置信王窦真敢动手。
“杀人啦!跑啊!”
押送的百十人队伍面对这等虎狼之师根本无心也无力反抗,纷纷逃跑。
“这,贤侄,你怎可如此鲁莽?这是死罪啊,为了我这快入土的老头子,不值当啊!”
卢植踉踉跄跄的走下囚车,叹息不止。
又看向那宰了左丰却面无表情的壮汉,想到后果心里不禁发寒,虽然对左丰如此感到非常痛快。
王窦将三尖两刃刀扔回许褚,扶住卢植,又向段奇招手,段奇立刻取来清水,以及肉夹馍。
“卢将军,先歇会吧!我们还要去杀敌,不能因为一个阉人而忘了初衷。”
王窦没有解释,做就做了,对的事情就该早点去做。
“唉!现在的年轻人有热血是好事,但也不能仅凭一腔热血,那样只会撞得头破血流!”
卢植也明白王窦怎么想的,但还是免不了要劝告一句。
接过清水,清洗手脸,卢植才接过肉夹馍吃了起来,确实是没好生吃过一顿饭了,见到还有肉食,难免口腹涌动。
“典韦,在前开路,我们往广宗而去,一路由你与三弟一起带着弟兄们清扫丧尸,一个不留!”
歇息半个时辰后,王窦下达作战任务,卢植骑在马上跟在一旁。
“贤侄,你为何不与义真他们一同行动,而且,不是去广宗吗?这些丧、丧尸等日后再来剿灭也不迟吧?”
卢植本打算自行回雒阳,但想想早回晚回也无甚区别,听王窦主次不分的战略安排,心生疑惑。
“卢将军,大汉的根基是什么?”
“是百姓,现在对百姓危害最直接的就是丧尸,若不尽快消灭丧尸,只会有更多的百姓加入到黄巾军去,或者变成流民,或者占山为贼。”
“这样,我们还要等日后再出征来剿灭吗?”
卢植被王窦的反驳弄得目瞪口呆,只觉自己空活半生,竟然没有毛头小子看的通透,不禁怀疑王窦真的是十几岁的少年吗?
“贤侄,子干受教了!一路来,无论是我也好,还是我所见过的将领也好,都没意识到这个问题,或许这根本不曾入我们的眼里,是我们忽视了根本!”
卢植下马执学生之礼,拜谢王窦,一脸诚恳。
“卢将军,不可!这只是小子一点浅见,当不得如此大礼!能与名扬海内外的大儒相谈,是小子的福气才是!”
王窦惶恐的翻身下马,扶住卢植。
这礼受了的话,刘备就得称呼自己一声‘师公’了,这可不兴。
再说了,虽然刚才说的激烈,但只是一家之言,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不能强加于人。
“你小子,这个时候这么谦虚了!刚才热血上头的狠劲呢?不说,杀左丰的事你有办法解决吗?不要告诉老夫,你真的毫无打算?”
卢植与王窦重新上马后,卢植一脸担忧的看向王窦,期望从他的脸上看到镇定自若的神色。
“哈?左丰是谁?不认识!卢将军,我们快走吧,早日赶到广宗,见识一下‘大贤良师’的风采!”
王窦打了个哈哈,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刚行军到内黄,打算休息片刻的皇甫与朱儁两人,忽然对视一眼,心有灵犀。
“义真兄,我这右眼一直跳,不会是那小子闯了什么祸吧?从他离开后,我就一直心神不宁,想来只有王窦这小子有些让人放心不下!”
朱儁按住右眼皮不让它跳后,才担忧的问道。
皇甫嵩勉强的摇了摇头,看向朱儁,“公伟,应该不至于吧?不会的,虽然他有许多事情不懂,但想来做不出那种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