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隐藏的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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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罗恩干脆地回答，然后直接带着两人进入他的卧室，这里放下一张双单人床和一个双开门的衣柜后，就只剩一条两人宽的过道了。
昆顿看着房间里面唯一的窗户，将头从中探出去，仔细地看了看：“确实可以从窗户直接离开，窗户前面的房子和这栋很靠近，两者之间相隔的距离在一米左右，如果借助墙壁从而下去，并不是很难。”
“我能看看柜子里面吗？”约瑟芬见到昆顿队长在检查窗户，于是看向了柜子。
罗恩没有多说，直接打开了柜子，然后将里面的被褥抱到自己床上，仅剩些悬挂的衣服，里面被遮挡的空间，很难再藏下一个人。
审视过一遍衣柜的昆顿又将视线放回了窗户外面，思索了几秒后发问：“罗恩先生，允许询问一下，因为在房子太小而一览无余的情况下，那被我忽视的阁楼怎么上去吗？我似乎没有看到前往阁楼的通道。”
罗恩的这栋房子是两层主楼加上一层阁楼的。
“阁楼被我封起来了，因为那本来是我爷爷的工作室，随着我爷爷的离世，通道就被我用砖头砌死了。”
“请原谅我接下来说的话，它会刺激到你伤心的记忆，那就是——你的爷爷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昆顿的双眼盯着罗恩，似乎想要抓住他的每一个细节。
“小半年前，准确的来说是五个月零七天，我记得很清楚。”
“很好！”
昆顿突然加大声音，他一字一顿的吐出自己略带西部方言的联邦语：“我刚才从窗户向外看去，你房间上面还有间阁楼，阁楼的墙壁上悬挂着一个直径大约一米的内嵌壁钟。”
“市场上的内嵌壁钟分两种，一种是比较少见的蒸汽壁钟，另一种则是最为常见走弦式，蒸汽壁钟利用的是蒸汽动力，每五天就要添加一次燃料，而走弦式是利用弦条的回弹力，一个月要重新上次弦。”
昆顿缓缓举起自己的左手，在他的手腕处带着一只黑铁色的金属腕表：“那么你告诉我，阁楼上壁钟是怎么在近半年未上弦的情况下，依旧保持时间准确的？”
手表上的指针缓缓的转动着，就在昆顿问完问题后两秒，它刚好转动到十八点钟整。
“咚……，咚……，咚……。”
阁楼上壁钟，敲响了十八点钟整时的报响，报响的钟声厚重绵长，嗯，它是个好钟。
罗恩舔了一下嘴唇，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昆顿只有三十五岁，但他因为特殊原因，在其十五岁时就成为了一名警探，虽然任职在不足十户人家的村庄里面。
他从西部最偏远的地方，凭借功劳的积累爬到了西部排的上名号的欧文州第三大区，在他从警二十年的生涯里面，昆顿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和千奇百怪的反应，他同样笑了起来：“怎么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罗恩在警探面前，毫不在意地躺到床上：“昆顿探长，本以为你左手上戴着去年联邦统一赠送腕表，应该会认识楼下的钟表店才对呀。”
“什么意思？”昆顿的右手摸到腕表，脸上浮现轻微的疑惑。
约瑟芬没有在意罗恩和昆顿的对话，她目光一直盯着昆顿的腕表，在罗恩刚才介绍这个腕表来历的时候，她才知道那只表代表什么。“去年联邦‘三百周年庆’统一赠送给了这二十年间，立过二等及以上功劳人员的定制手表，联邦获得此项殊荣的只有三百位。”
“因为联邦赠送的腕表，目前整个西顿区仅剩下我有维修此表的能力。”
“就算整个西顿区，只有你会维修这只表，但又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罗恩在床上翻了个身子，他背对着两位警探：“因为，你认识了钟表店，就会知道为什么壁钟还会转动了。”
“常规的腕表和怀表都是走弦的，而他们需要三天重新上次弦，否则时间就会不准，而从楼下钟表店定制的腕表和怀表，是我爷爷自己设计的，十五天才需要重新上弦一次。”
昆顿微微皱起眉头，他用目光向约瑟芬询问这个消息的真假，但对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几人都沉默了几息。
“不信？也对，这样的技术太少见了，但你可以回去问警署里面的老探员，他们应该知道六年前，有两个州里面来的大商人，因我爷爷七年才卖一个的定制手表而花钱雇佣打手，从而产生了大规模混乱的事情。”
昆顿沉默了半响，按照常规腕表和壁钟上弦时间的差距比例，那么罗恩爷爷定制的腕表和壁钟的上弦时间，能准确运转近半年的时间，这似乎并不是没有可能。
罗恩爷爷所定制的腕表真的有那么神奇吗？当然有！
那壁钟呢？
罗恩自穿越来继承的记忆里面，却没有这般效果，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壁钟还在转动，警探过来的速度超乎他的预料，完全没有给处理完事情后思考全局的时间，可是现在他根本不能承认，因为他的确在那里藏了猫腻。
“看来是我目光短浅了，希望罗恩先生不要生气。”昆顿道歉。
罗恩又在床上翻了个身，然后从床上起来，伸了一个大懒腰：“没关系，就和我看昆顿探长你一样，如果你没有将自己的腕表展示给我看，我又怎么会知道队长阁下为联邦立过大功呢。
没有在继续讨论阁楼的问题，昆顿警探带着自己的手下，又检查了二楼的盥洗室和厨房后便准备离开：“那么目前大概情况我已经清楚了，我会去询问警署里面的报案人，如果他坚持自己的观点，那么我将带着他与你对峙，并找到最后离开的那位黑帮，作为证人，开始立案。”
昆顿没有准备去看一楼的商铺，因为想在外面的人员的注视下，将尸体送到一楼，几乎是没可能了的，他早注意到外面还有一些眼熟的人员盯着这栋建筑。
“队长，还有那个窗帘……”听到队长似乎要离开的话，约瑟芬赶快插嘴。
昆顿暗示了约瑟芬一个眼神，对方抿了下嘴巴将没说完的话都吞进肚子里面，心里面又开始了针对昆顿的排腹……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罗恩缓缓的关上房门，他靠到沙发上陷入了思考，突然听到一阵响动。
“咚咚……”
罗恩被突然响的声音惊的坐直，凝神细听门外的动静却一无所获：“是我太紧张了，还是……”
坐在沙发上的罗恩神情凝重的抬头望着阁楼，在仔细回想后，他好像感觉声音似乎来自阁楼。
“难道说是那个人其实没有死，是濒死状态我没有察觉出来，现在奇迹复苏了？还是有人通过外墙，偷偷爬到了阁楼，黑帮？还是之前的警探？”
墙壁上的小挂钟，显示现在的时间：十八时十三分。
“对于警署来说，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偷偷的爬上阁楼查看，毕竟这个世界警署拥有大量的强制执法权。
像之前的保密文件，警署在意的也完全不是文件这件事，而是什么事情需要签署这样的文件，忌惮那个需要被保密的人员而已。”罗恩排除一个一个想法后，决定上阁楼看看，究竟是不是阁楼的问题。
在房间角落拿到煤油灯，以及煤油打火机。
虽然这个世界已经有电灯了，但是普及率并不高，而这阁楼自然也是没有安装电灯的，同时阁楼的设计是几乎密闭的，只有一扇不到半米的木质扇页窗，夕阳余晖下，内部环境自然是难以看清。
罗恩从卧室的窗户窜出，他先低头审视了下墙壁的砂浆，确定没有明显的攀爬脱落后，以白天的方式重新向上爬去，油灯被他左手提着，虽然只剩太阳的余晖，但是在阁楼外是不用将它点燃的。
这个世界的深秋多风且寒冷，呼啸的风在窄巷里面盘旋，形成了带有呜咽声音的产物，伴随着窄巷内的余晖的昏彩，罗恩突然感觉到有一点寒意。
“咔哒、咔哒……”
罗恩缓缓推动壁钟，响起声音不大的齿轮转动音，这齿轮的声音与呜咽的秋风合奏，听到这怪异组合的绝大多数人，都会在脑海浮现似将要发生不好事情的心悸感，仿佛未知的某地深处，有某种视线在注视着自己。
壁钟完全打开时，空气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臭味被罗恩察觉。
“流浪汉？”罗恩眉头微微皱起，他不敢确定臭味的来源，谨慎的快速钻入阁楼内部，然而当他身入阁楼后有些愕然，臭味的源头来自阁楼。
“嗷吼……”
一声怪异的吼叫从阁楼深处发出。
罗恩刚进入阁楼里面，先是闻到带有一丝熟悉的恶臭，接着就是一声怪异吼叫钻入他的耳朵。
这怪异的声音既像人类的嘶吼声，又像某种动物无意识下的威胁声，伴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一道扑向罗恩的黑影。
黑影的移动速度很快，眨眼间就来到罗恩跟前，它不仅将一阵风给了罗恩，还送给他一股浓烈的腐败恶臭味。
罗恩快速的半转身子，他蜷起手臂，将臂肘顶了过去，可对方丝毫没有减速，随着黑影与臂肘的接触，一股剧痛从罗恩攻击出去的位置袭来，他左手的煤油灯也因突如其来的疼痛没抓牢，失手调到地上。
“啪嗒。”落到地上的油灯，摔得个稀巴烂。
“放开！”
罗恩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层让人立马执行的魔力，可是黑影不但毫无所动，而且从臂肘处传递给罗恩的疼痛感还在加增加。
万幸的感叹时节凑巧是深秋，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多穿了几层衣服，还真的不好脱身。
罗恩抓住自己的外套，用力一扯，本来几颗系的好好的纽扣被暴力破坏，他快速的脱掉自己右半边衣服，接着他用力向左边壁钟的棱边撞去。
由于罗恩的撞击，黑影“碰”的一声砸到壁钟的棱边，罗恩瞬间感觉对方钳制自己的力量有所松懈，尽管黑影并没有完全放弃对臂肘的控制，但力度已经足够罗恩挣脱对方了。
“啊……”罗恩低沉的咆哮了一声，咬着牙将手臂从外套里面抽了出来，他能感知手臂皮肤从钳制处挣脱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