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逃魔掌又陷坂盐泽 送皮袄再救出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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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魔掌又陷坂盐泽 送皮袄再救出大漠
七妹送了密信,西王母晚上要加害玉昌,七妹本想傍晚再单独见一次玉昌,把自己的感情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让玉昌选择,只要玉昌要她,她就把自己给他,然后拼命把他们都救下来,跟着他们去闯荡天涯。没想到玉昌他们得到消息,立即就逃走了。
玉昌弟兄五人来到山口,被两个女兵截住,玉昌上去,飞起一脚,挥舞一拳,把两个女兵打翻在地,牛丹和马旺上来,把女兵捆在树上,冲出山口,逃出了阿母尔泰山。按照七妹告诉的方向,向左是贺兰山,向右是天山。于是他们就向左方向,直奔贺兰山,其实,七妹告诉的方向对,但实际走起来,从阿尔泰山向南,没有道路可走,中间是连绵不断的沙漠,北边叫巴丹吉林沙漠,中间腾格里沙漠,南边叫阿拉善沙漠,这片沙漠号称死海,走进去就出不来,而且,沙漠里气候条件复杂,一会儿暴热,一会儿起沙暴,把人从地上卷起不知道卷哪去,或是风起流沙,一会儿就让飞沙给你埋了,葬身沙海。三大沙漠从北向南延绵数千里,方圆几千里不但没有人烟,而且寸草不生,玉昌他们逃离了阿尔泰山,准备一路南下,直奔贺兰山,结果走进沙漠深处,越陷越深。
先前,玉昌来到阿尔泰山时,是顺着戈壁走的,因为害怕沙漠,所以小心翼翼,不敢深入沙漠,总在戈壁滩上走,或沿着沙漠边缘走,接近阿尔泰山,看见高山了就以山为目标,获救了虽然遭到了西王母女魔王的性侵,但保住了生命。这次是从阿尔泰山出来,走进沙漠里了,找不到山,四周是一望无边广阔无限的沙丘,看不见一个目标,过了一个沙丘,还是一个沙丘,走两天一夜,找不到沙漠的边界,接近寒冬季节,这时的沙漠,昼夜温差大,绝对严寒到零下40c ,白天晚上总是寒风刺骨啊,玉昌他们面对的是西北内陆的冬天,冬天里沙漠的威胁就是严寒和沙埋,沙漠对人体蒸发量少,但绝对的严寒,会把人冻死在沙漠之中,不冻死,也会失温而死。在阿拉善沙漠死亡事件中,被沙暴卷走或掩埋的占到十分之四,严寒冻死的占十分之四,高温渴死的占十分之二,饿死冻死的人比例和其他两项比差不多,那是因为冬季进阿拉善沙漠人很少。
在沙漠里迷失方向,有时可能有真错和假错分别,真错是进出沙漠的方向错了,本来沙漠南北方向窄,东西方向宽,你应该从窄的地方逃出来,结果方向错了,永远都走不出沙漠,真错一旦发现了,改正会找到正确的道路。一种是假错,分不清哪里是东南西北,只能听天由命,假错没有方向,只能听天由命走向死亡,玉昌他们犯的是真错,把方位搞错了,阿拉善沙漠,东西无界,他们一直沿西北东南方向走,向东南方向找贺兰山,走了两天一夜,没看到山,而且没看到任何绿色有生命的东西,到了夜晚,在零下几十度的气温下,他们只能躲在马体下借点可怜的温暖,而且当天晚上就冻死了一匹马,几个人不敢停下,只能顺既定的方向走,在他们看来没有走不出的沙漠,第三天,他们在没任何生命迹象的地方,居然看到了一个湖,湖水居然蓝蓝的颜色,没有结冰,他们跑过去,尝了一口,又咸又苦,是咸水湖,在沙漠里这样的地方称盐坂地,这样的湖是盐坂泽,一般看到这样的湖,说明你已经到了沙漠中心地带,走出沙漠很难了。玉昌他们恰恰到了盐坂渍。
夜悄悄地降临了,死神也悄悄地来到了他们的身边,他们最怕的就是夜晚,绝对的寒冷,找不到任何可以温暖的物体,昨天晚上,冻死了一匹马,今天,朱安一天都无精打采,与下降的气温相反,他的体温在极速地升高,在蓝色的湖边,朱安最后望了望湖水,蓝蓝的颜色,与天的颜色是一样的,他实在走不动了,躺在黄黄的砂砾上,时而昏迷,时而睁开沉重的眼皮。星星出来了,月牙上来了,他最后又望了望星星,他想起小的时候,偎在妈妈的怀里,听妈妈讲牛郎织女,他现在一点都不感觉冷,他感觉很热,他笑话玉昌他们,太没骨气了,冷得都没一点面色了,他感觉到了暖暖的火炉,鲜卑贵族,皇宫里的火炉暖暖地烤着他,热气不住地推着他上升、上升,从蓝色的湖上飘起来,向天空飘去,天空那样蓝,没有一点渣滓,没有一片云,他在蓝色的天空中慢慢地消失了。
朱安的母亲也是慕容家族,与玉昌母亲有一些亲戚关系,他有个姐姐,嫁给了独孤家族的独孤无门,独孤家可是朝中蒸蒸日上的耀眼旺族,朱安一心想通过姐姐姐夫的关系,晋升军衔,但姐夫要求他必须勇敢,在战场上杀敌立功,凭军功获得封赏,所以这次征西,朱安始终冲锋在前,千方百计接近主帅,所以在玉昌落荒逃走时,他奋不顾身,护着主将也来到了西域。他曾经有些畏缩,也有些自卑,但在与玉昌交往中,玉昌喜欢自己,说自己有理想,有抱负,有主见,将来能担大任,于是,自己暗暗下决心,从此一心一意跟着玉昌,立功受奖,当个将军指日可待了。但宇文护却给他泼冷水,说他文化太低,武功太差,身体素质也不行,还不如弱不禁风的小姐,他就不服气,认为宇文护是有意打压他,于是他便和牛丹马旺联合起来,打压宇文护,而且他有点看不起宇文护,认为宇文护当将军,不是凭自己真本事,而是沾了宇文觉和宇文浑的光,他是最爱憎分明的卫士,在这一点上,他与牛丹是一心。
人类就是这么复杂,在五个人的落难的弟兄之间,还有这么多事,真让人无语,朱安好像是猪脑子,很简单的,如果每天能三个饱,剩下的就是一个倒。但玉昌和宇文护之间的微妙关系,他真的无法站队,尤其还是在落难的时候,这是患难与共肝胆相照的时候呀,不应该分你我分对错,朱安知道,现在有人不想再在沙漠里徘徊了,想回到西王母那里,宁可遭受性虐,也不愿冒风险,尤其还有那么美丽的七妹,她美得就像天上的仙女,她肯定比嫁给牛郎的织女美,比嫁给董永的七仙女美,比苏妲己美,比西施貂蝉美,自己喜欢兰七妹,哥几个都喜欢七妹,但七妹看上玉昌哥哥了,七妹的眼光就是毒·,谁看不出来玉昌是大英雄啊,他们俩真是郎才女貌,可是玉昌哥有个玉涵,她是圣母的高徒,出生在龙王爷爷的故乡龙山,文有经天济世之才,武有安邦定国之功,玉昌哥与玉涵姐姐是郎才女貌,他们是金童玉女,金童骑白马,玉女驾祥云,哥哥姐姐在前面引路,金光闪闪,银光闪闪,好像来到了天宫,哦,我知道了,玉昌哥哥,玉涵姐姐,我来到了天国。
在天国,朱安看见了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他甩开玉昌和玉涵,甩开金童和玉女,跑上去招呼爸爸妈妈,从他略微抖动的双唇里,玉昌知道,他在叫着“爸爸妈妈。”玉昌抱着他,在呼唤着他的名字:“朱安,朱安弟弟,醒醒啊,我们回京城。”牛丹、马旺他们都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天堂里很温暖,天国里很暖和,那里没有寒冷,没有战争,没有等级差别,既然到了他再也不回去了,他没和玉昌他们说一句话,他心仪的那个鲜卑女子,他看见的那么美的七妹,这个秘密他都没告诉玉昌,他就走了,永远地走了。
玉昌他们叫着朱安的名字,但他们没有把他叫回来,他平静地走了,在高烧得滚烫的时候,体温突然凉了,然后是扎骨的凉,玉昌流着泪,带着宇文护、朱丹、马旺,玉昌把朱安身上的皮袄脱下来,披在了牛丹身上,然后用沙子埋掩了朱安。
下步怎么走,四个人两种意见,一是返回;二是继续。二比二,但朱安的死,应该占一票,所以他们选择返回,返回阿尔泰,找到戈壁,沿戈壁向新疆去。于是,他们没有停留,在天幕上群星的照耀下,牵着马艰难的向回走。第二日,当火红的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躺在向阳的沙丘下,接受火红的太阳给他的光芒,给他们温暖,而正在死一般的沉寂的清晨,他们听到了远方有微弱的声音:“玉昌—,玉昌—”有人救他们来了,有人来了。
他们爬上沙丘,就见他们来的方向,由远而近跑来了一个女人,女人的头上裹着红色的头巾,在寒风里飘动着,在蓝蓝的天空下,在黄白的沙丘下,红得那么耀眼,那么鲜艳,那么温暖,那么绚烂,在沙漠里,最美的颜色是红色。 他们立即向她招手:“七妹——我们在这里——”
七妹从另一个沙丘上跑了过来,玉昌他们迅速地跑下沙丘,向七妹跑去,在沙丘下,他们聚到了一处。七妹上来就抱住玉昌,她想紧紧地抱着他,永远地抱着他。三天前,他们还那么陌生,互相堤防,而现在,他们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有时候,魔难不仅能促使人融合打消隔阂,而且能把人心连在一起,让两个生命身体完全连为一体。现在,七妹完全看不见身边的其他人,她的眼里只有玉昌,她与玉昌抱在一处,紧紧地抱着,她要和玉昌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不管他是英雄,还是他是仅仅是一个百姓,她都要跟着他,一路去争取成功和荣耀,一路去征服困苦和魔难。玉昌也抱着她,她那么美,美的真像妖精,她心地是那样善良,在那个魔窟,她没有未来,他应该把她接出来。开辟一种全新的生活。
“玉昌,带我走吧,我是你的。”
“嗯,我们一起走。”
“可你为什么不辞而别,我本想送你们出来的。”
“在洞里我们不知道白天黑夜,你说傍晚我们就感觉时间到了,就逃了出来。”
“是我不好,忽略了你们不知道时间的细节。玉昌,带我走吧,我爱你——”
“七妹,我——爱你,我带着你,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谢谢你,玉昌,有你这句话,我就满足了,我没看错人!”
很久很久,七妹放开了玉昌,她又拿来了几件皮衣,让玉昌、宇文护、马旺、牛丹披上,她没看见朱安,她知道他走了,她没再提朱安,而是把多拿的那件皮袄披在了玉昌身上,他们下了沙丘,又翻过几个同样的沙丘,在半坡上玉昌隐隐约约看见一条路,凭感觉,那是通向南北方向的:“七妹,那是一条路吗?那条路通向哪里。”那条路通向额济纳,往北50里就是额济纳,从那里可以去猩猩峡,去天山,你们还是去天山吧,从天山返回内地,虽然路途远,但有路,有人家,你们没有生命危险。”
“嗯。”
到了额济纳,牛丹恨不能立即钻到毡房里去,可七妹却打来了一桶冷水,让他们在冷水里搓手、洗手,然后洗脸洗耳朵直到脸上、手上都冒着热气,搓得全身都发热了,才让他们进毡房休息,热腾腾的烤牛排端了上来,几个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七妹看着几个人吃得那样香,尤其是玉昌,嘴咂的山响,满脸都是幸福和满足,走猩猩峡,那个恶魔会不会追来,恶魔母亲会放过她吗?七妹也想拉玉昌去驿馆休息,把自己完全地交给他,又怕女魔追上来,耽误了玉昌逃走,只能像撕心裂肺那样,送玉昌他们上天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