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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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邢道荣是拿不出来什么可以与曹操交换的利益的，至少现在拿不出来。
接下来曹操要西征马超、张鲁，南征孙权，在汉中跟刘备打了一仗，又派曹彰、田豫攻打鲜卑。
这几仗都是恃强凌弱，邢道荣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以参与的。所以像对付孙权一样对付曹操恐怕是不行的。
看庞统的表情，分明是已经想好了主意，但他就是不说，而邢道荣要装高人，也没办法去问。
邢道荣只好给曹操写了一封彩虹屁拉满的信，直接讨要徐庶与石韬两个人。万一起作用了呢？
次日一早，邢道荣在郡府门口就看见了熬的两眼通红的李铁牛，往昔一直游刃有余的他，此时居然一副局促不安的神态。
邢道荣走上前去，笑问道：“李会首，今日来的这么早吗？”
李铁牛看见他，便行礼道：“见过府君。”
邢道荣因问曰：“不知李会首昨日回去想的怎么样了？”
李铁牛低头道：“府君大恩，我等感激不尽，全凭府君安排。”
说着又从身上掏出来一卷竹简，道：“昨夜我们几个老家伙把蔽行的行规恭录于此，尚请府君台鉴。”
邢道荣点点头，便引着李铁牛进入郡府当中。在李铁牛提供的竹简上用印承认。这些不过是铁匠们口耳相传的规矩，没有专业法律人士起草，自然不会弄出大部头作品。
二人又取出地图，在图上划界，看来李铁牛野心不小，划出的边界比起他们现在所占据的地方足足多了三倍有余。
邢道荣自然乐得他多划地盘，多买多花钱嘛。
等到郡府、侯府与代表铁匠行会的李铁牛正式交换文书，约定侯府以土地为质，铁匠行会以郡府提供大单的工钱为质履行盟书以后，李铁牛顿时直起了腰杆。至少在行会的土地上，他们都是和士大夫贵族平等的人了，再也不必曲意逢迎。
邢道荣为表示郑重，亦有千金买马骨之意，令人镌刻石碑以记此事，并立碑于铁匠行会租下的土地门口，并模仿唐朝的坊市制度，在周围建起坊墙，以于外界区分。
李铁牛看着新建成的石碑，笑的合不拢嘴，便请邢道荣为此坊题名。邢道荣想了想，自己白嫖了南北朝大匠綦毋怀文的一系列技术革新给李老汉，也不能一点纪念也没有，便将之命名为怀文坊。
跟着邢道荣处理这一系列事务的张谦为他这一系列操作叹为观止。
“府君这一番运作下来，原本许给这些铁匠们的工钱，却一股脑赚了回来，当真是生财有道。”
邢道荣闻言，笑骂道：“老子办的是大事，依你所说，倒好似不想给钱一样。”
说完又正色道：“这坊市绝不是只有一家，你可去透透口风，那些木匠、石匠、泥瓦匠、织工、码头工人等等，都可以建立行会，甚至医士、行商坐贾、酒楼赌坊、秦楼楚馆等百业之人，只要拿得出钱买地，都允许建立行会。”
“地价每年每亩，作价百金，先来的占据好地方，后来的就让他们去江北的泥汤子里面泡着去吧。章程还是按着铁匠行会的章程来，咱们就管收钱，旁的事一概不理。”
张谦应了下来，随即惊觉，问道：“府君难道又要走么？”
邢道荣道：“此大争之世，曹、刘、孙三家并起，吾若不斡旋其中，咱江夏岂能独善其身？况且江夏郡被长江一分为二，这江南之地咱们是掌握住了。那也是因为此处之人被孙权尽数掠走，咱们只要在此招募流民便可盘活。那江北的情况可复杂的多，不趁着此时去平定怎么能成？”
见张谦似乎还有话要说，邢道荣又道：“放心，吾已经给朝廷去信了，不日就有两位大才来助你处理郡中诸事了。”
说罢，邢道荣就离开郡府，往校场走了过去。
虽然自从他上任以来，便着重发展江南，且将郡治移到了鄂县。但西陵县做为江夏郡传统的政治中心，其复杂程度不可小觑，邢道荣可不敢孤身犯险，好歹要带上军队。
江夏郡过去一直是刘表对抗江东和袁术的前线，由黄祖统。做为荆州诸多顶级世家之一，黄氏与降曹派的蔡氏和蒯氏不同，是坚定的抗曹派。
所以刘表把蔡氏和蒯氏留在襄阳自己身边，地位尊崇，却将黄氏放在江夏，手握重兵。这样一来两者一务虚名，一得实权，他这个州牧便可居中决断，不至使大权旁落。
这也是为什么刘表死后，蔡瑁和蒯越要力劝刘琮降曹的原因。
要是不快点投降，黄氏就要与刘琦、刘备站在一起抗曹了。到时候说不定就吃了瓜落。
因为邢道荣之前以十一郡之地归于刘备，并且在赤壁之战中亦立功不少，所以江夏郡豪强对于他的到来还是比较欢迎的。可是他接受了曹操的封赏以后，江夏郡中豪强对于他的态度就有些不一样了。
这一点从江北各县解送到郡府的钱粮越来越少就看出来了。尽管邢道荣不在乎这点钱粮，但是态度问题很重要。
走进校场里面，却见一帮穿着铠甲的人在人工堆出来的土山上爬上爬下，在坑里跳进跳出，没穿着铠甲的人却泡在泥浆里，扛着根大木头泅渡。看来这陷阵营的训练方法，跟现代也没什么不同嘛。
邢道荣进来，士兵们都跟他熟识，但训练颇苦，也只是点头示意。邢道荣直入帅帐，寻找高义，准备让他点兵跟着自己北上西陵县。
但是书佐却告知高义今日告假在家，邢道荣问明了高义家在什么地方，便去市集上买了些糕点，往高义家走去。
高义家虽然分了田庄，但是如同大多数将士一样，他们都是把庄子租了出去，自己一家人在城中买个小院过活。高义统带上万精兵，其家亦不过是一个两进的院子。
邢道荣过去的时候，见门虚掩着，便走了进去，连过两重院子，却看见堂屋坐着一个老年女子，高义在堂下垂手侍立。更听见高义尊其为“主母”。
邢道荣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我随口编一个故事骗骗孙权周瑜，居然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