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无力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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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纨的胸口绽放出一朵很大又很妖冶的玫瑰花，鲜血沿着白色的衬衫纹络，向四面八方散开，散开的鲜血同时盛开粉色的娇小的花朵，像是一场春天的来临仪式，到最后，整个白衬衫都盛开了娇艳的粉红色花朵。
银色的发簪斜插在地上，浓密的黑发披散开来，铺在她的身下，浑浊的泥水弄脏了晶莹黑亮的青丝。
一双修长的双腿，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干净透亮的眼瞳里仿佛弥漫着春山雨后的薄雾。
晦暗的光照射在李纨胸前裸露的肌肤上，鲜血和玉石般的肌肤鲜明的对比，令人想起那些斑驳而绝艳的油画。
一同而来的李家成员拿出了珍贵的药剂，注射进李纨的体内，凝血剂迅速的凝血，能量药剂源源不断的提供器官所需的能量，被子弹打穿的伤口结痂，修长魅惑的身躯不再颤抖，嘴角开始大口大口的咳血。
现场太混乱了，乱成了一团，所有人拥挤在一起，疯了一样的杀戮，不分敌我，不分朋友和陌生人。
许惊蛰体内的能量被迅速的消耗，乐诀一刻不停的施展，强盛的血气和杀意混在一起，让他如同魔主临世。
“噗！”
一根圆润坚硬的骨刺扎透他的肩胛骨，骨刺的刺尖带着倒刺，猛的抽回，溅起一大片血花的同时还扯下了许惊蛰的部分血肉。在抽出的过程中，倒刺与骨头摩擦，洞穿的骨头上留下破坏性的裂缝。
许惊蛰嘴角溢血，腰部发力，豁然转身。
滴血的右手抓住即将脱离他身体半径骨刺，两人角着力量。骨刺不堪重负，发出吱吱的声响，那人面色大变。
这根骨刺是从他的体内凝练而成，坚硬无比，此刻居然发出惨痛的哀嚎声。随时都要被巨力握的裂开，他拼尽全力，咬牙切齿，本就变异的五官越发的丑陋，骨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也不动。
“轰！”
一拳不偏不倚，砸在许惊蛰的右胳膊上，“咔嚓！”细碎的骨裂声，差点将许惊蛰的胳膊崩碎。凝滞不动的骨刺动了，却是被动而动，许惊蛰右手反撩，骨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插进了偷袭之人的胸膛，骨刺的主人因为不肯松手，一个叱趔，被带到跟前。
右手再次发力，胳膊肘横击，撞在男人的喉结上，喉结粉碎。
这行动作，只发生在一瞬间，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蚂蚁多到一定程度可以咬死大象，更何况，这些人不是蚂蚁，实力最低的也在十五年污染者。
许惊蛰脚步踉跄，体内的能量几乎消失殆尽，一颗子弹高速袭来，狼人的视力可以让他看清子弹的运转轨迹，可身体的超负荷运转让他无法避开。
子弹射穿了他的腹部，溅起一道血色的虹。张满月也不见了踪影，两人被隔开，无法互成犄角之势。
乐决被迫停止，身体大大小小的伤痕不下数百道，十几处深可见骨，露出的部分骨头都被打烂了。
大雨还在下，冲刷了他破损的身躯，像是经历一场场血的洗礼，只是这些鲜血，来自许惊蛰本身。
他仰起头，无力再战。
暴怒血红的瞳孔逐渐恢复清亮，看着落下的雨滴连成丝线落在脸上，肩膀上。因为持续不停的用力和压榨潜力，皮肤内的血管全部炸开，青色的经脉扭曲如同一只只丑陋的蚯蚓藏在皮肤下，看上去格外的诡异。
“咚！”
许惊蛰仰面而倒，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醒来，帮我...”
......
大雨又下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忽然停了。以许惊蛰为圆心的战场波及了数百里，大山如同纸糊一样倒下，成片的古树化为灰烬，这里成为真空地带。
从天穹向下俯瞰，周围是连绵起伏的山脉，独独到了这里戛然而止，打出了一片沙漠。星光下，黄色的沙粒泛着淡淡的莹润光泽。
天空碧蓝如洗，高深悠远，使的蓝都变得复杂起来。星月的光辉流泻下来，与前两日的大战相比，是难得的安静。群山峻岭之间，仿佛都流淌着一层水银。
曾几何时，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起来上厕所，打开屋门，门前是一片雪白，以为是刚落下的雪，仔细一看，竟然是月光。倾斜在山涧，溪边，山上的草木林间。光是坐在这样的月光下，无论多厉害的大人物也会忘却所谓的雄心壮志，只想安安静静的坐在藤椅上。
手里拿着黄黢黢的芭蕉扇，身体轻微的晃动藤椅，看着远处一闪一闪的繁星，一下，一下煽动芭蕉扇。
顺带，吃一口面食，喝一口白茶，一直到东边微亮，公鸡打鸣，多么惬意的人生啊。
散发血腥味的地面上，尸体被堆在一起，像是垒砌一座座小山。每一座‘小山’，大概数一数，不下百人。
这场大战太惨烈了，数千人死于此地，八成是污染者，也就意味着，一天一夜的时间，蓝星上多了八百颗污染核。
只是，这些污染核花落谁家没人知道。
许惊蛰的周围围坐着几十人，个个气息强大，十几堆篝火无声的跳动着，火堆上烤着野物，焦香四溢。已经烤好的野物被人分食，小声的咀嚼。
科烈也在，身旁跟着他的队友。依旧是穿着黑色的斗篷，消瘦的脸颊隐藏在黑暗中，手里拿着一根羊排，手指撕下一根根肉条，放在嘴里。嘴巴上下咀嚼，斗篷也随之上下而动，冷峻的眼睛偶尔闪露在星光下。
月光在眼中逐渐扩大，模糊的月亮继而清晰，他悠悠转醒。
没死？！
疼，撕心裂肺的疼！
体内的能量干涸，他连手指都动弹不了，喉咙发出低沉的沙哑声，像是一只将死的野兽，垂死挣扎，与死亡作斗争。
“醒了，他醒了。”有人说道。
瞬间，几十个人围了过来，羊肉，野猪肉，蜘蛛腿以及几瓶水同时递到他的嘴边。
就近原则，艰难的张开嘴巴，食物到嘴里，顺着食管落入腹中，体内的细胞开始活跃，欢快的跳跃着，就像是田野上跳动的小精灵。
有了力量，许惊蛰撑起身体，撕裂的疼痛感从不同地方发出，他强忍着，环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黑袍的科烈身上。
“是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