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蜘蛛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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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下五人的视角下，是神子面对那个女人模样的咒灵摘下面具，那个咒灵就停止了攻击。
并且迅速收敛自己身上的异象，又恢复人类的模样，似害羞，似紧张的看着神子。
富江驱使着薄薄的一层神火把抹到手上的血液焚烧干净，看似从容的站在女人面前，但他其实也很懵，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
川上富江对男人有着近乎绝对诱惑力的女人，已知的案例里还没有出现过完全不受她影响的男人。
作为她唯一性转体的齐木富江，自然是继承了她的这一特点的，并且因为自身性别为男，还能因此吸引到女人，呈现了一种男女通吃的恐怖趋势。
对于人类的时候还好，只要不是长期接触，都还在可控范围内。
但是对上非人类智力不太发达的异人生物时，在本身庞大的灵力加持下，他的诱惑力是致命的。
这就是为什么齐木楠雄一直说他的运气指数应该是高于大多数人的，他却从小意外不断一直在倒霉。
因为总有他们看不见的妖怪咒灵被他吸引，想吃掉他。
神明赐下的面具就是为了隔绝他的这种吸引力，直到他成长到能自保的实力。
“真好。”女人捂着嘴像是正在学习说话的小孩一样，既不好意思又很害羞。但是说出的话却十分吓人：“吃了你，我就能，变得，更美丽了。”
富江按住自己想要后退的欲望，用出跟着星熊童子混迹多年学来的油嘴滑舌：“吃了我以后可就再也看不到了，你舍得吗？”
女人陷入纠结，她看向一旁的阿部最终做出决定：“夫君，喜欢，美丽的，人。我要，和你，一样美。”
知道她想要动手的富江立刻大喊：“你没有想过你自己吗？”
女人不解的看着他。
“你年轻貌美，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你，干嘛吊死在一个老渣男身上！”
富江看了一眼就算是变成尸体都去不了油的中年老渣男，满目满眼的嫌弃，近距离看才能看到他皮肤上铺满了粉，用以隐藏皮肤上成片的疱疹？
“夫君说，离开他，我什么，都不是。”
富江瞪大眼，这种行为就是现在电视剧里经常放的，女性访谈类节目经常提起的pUA！
经常陪妈妈一起看情感类节目的富江几乎是下意识说出：“你很好，你很棒。你有光明的未来，是那个又丑又老的混蛋配不上你故意骗你毁你！”
如果不是对面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咒灵，他可能已经忍不住上去握住她的肩膀疯狂摇晃了！
“真的？”女人忍不住求证。
“嗯嗯！”富江点头。
“那我，自己，为了夫君，要吃了你。”悬停的蜘蛛腿高举起后用力刺下。
寒光闪过，蜘蛛腿掉落地面。
蕴含着咒力的刺进女人的身体。
她在一声尖叫后，八条蜘蛛腿从那个伤口涌出，爬上洞穴顶部，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此时此刻除了那张分布着八只眼睛的脸外，她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类的特征了。
砍掉蜘蛛腿的是源赖光，他是听到了最后两人的那段对话的，在富江旁边站立后，他手握太刀，盯着咒灵蜘蛛一边防备一边忍不住吐槽：“虽然我也不赞成这种行为，但也不至于说得这么过分吧。”
富江把面具带回脸上，“pUA别人的渣男怎么骂都不过分。”
听不懂富江词汇的源赖光也不与他争论，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对面那个东西。
源博雅和两个咒术师先上来，晴明跟在最后。
源博雅弯弓，天元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咒力涌进弓与箭里。
晴明站在阿部的尸体边。
台阶上的尸体全部失去控制，倒在地上，身上散发出一看就让人觉得不详的气体。
六个人围到一起。
整个洞穴里的蜘蛛向着女人所在的位置涌去，顺着她张大的嘴往里爬。
女人就像吃掉了它们一样，体型不断扩充，越涨越大，撑破了身上的十二单，只剩下一张人类的脸，还勉强包裹着蜘蛛的口器。
阿部口中的小蜘蛛刚刚爬出来就被羂索一脚踩死。
在最后一只蜘蛛被她吃掉后，终于扩充成占据大半个洞穴的怪物。
就在所有都震惊得话也说不出来的时候，晴明却在旁边感慨：“原以为是以络新妇传说为原型的咒灵，原来真正融合的是土蜘蛛啊。”
所有人看向他，然后纷纷笑出来，这个地方站着的都不能被称为弱者，咒术师早没有把生死放在心上，武家两位源氏公子早有把平安京放在自己生命之上的觉悟，富江……晴明公觉得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那肯定不算什么问题！
“我的刀锋利，我主攻。”
源赖光把手中的舞出刀花，直接冲向土蜘蛛。
源博雅的箭已经搭在弓上，在天元的咒术加持下已经射向土蜘蛛，
“我们牵制。”
晴明的结界被放出笼罩在奔跑躲闪的源赖光身上。“在下负责保护。”
富江双手的食指中指合在一起，侧抵在唇边念动咒语，细碎的金色的光芒落在源赖光的刀上，本就锋利的刀这下就切土蜘蛛就如切豆腐一样轻松。
同时细碎光芒也落在源博雅的弓箭上，为他添加咒力之外的加持力量。
富江辅助加持攻击buff。
羂索慌乱的左右看了看，觉得自己实在是帮不上忙，干脆大喊：“加油！”
“噗嗤。”所有人被这一下逗笑。
“加油的声援可不要停啊！”富江逗趣着。
精神重新集中，口中念起咒语，只剩左手还在唇前，右手已经扬起，在一旁的空中书写神术符咒。
术的使用，除了主人实力强劲的瞬发以外，一般就是以咒语或是刻画的符纸作为施放的媒介。
富江的实力在神明偏心给他多点的天赋点的加持下已经强于京都的大多数神官，弱于他们的只是知识的储备，和经验。
虽然还做不到瞬发，但他可以用空气代替符纸，符咒完成的一瞬间，晴明从旁边靠过来，在他已经完成的术上加了两笔，然后对着术轻轻一弹。
融合了神术与阴阳术的符咒被控制着贴到土蜘蛛身上。
神术爆发，火焰裹挟它全身，阴阳术生效，底下窜出的锁链将土蜘蛛束缚住。因为神火不烧不被使用者主观攻击的物理之物，所以唯有土蜘蛛在承受焚烧。
源赖光非常会抓时机，接连的砍断土蜘蛛剩下的七条腿，源博雅的箭也准星非常好的射进蜘蛛的眼里。
土蜘蛛几乎已经废了。
众人围了上来，观察着这已经没有什么行动力的咒灵。
“这很像过咒怨灵撞上了妖怪抢夺妖怪的身躯后的情况。”天元率先发话。
和妖怪融合的咒灵有两种情况，一个是假想咒灵，因为人类对某种幻想的传播过于广泛而将这种幻想具现化后出现的咒灵，比如说要是现在鞍马山的大天狗要是死了，人们又都知道他的存在，就可能会有咒灵暂用大天狗的身份传说出现。
另一种情况就是咒灵出生与妖怪遭遇，彼此拼搏，互相吞噬，由于咒灵更强于是抢占妖怪的身份传说，获取恐惧增强自身。
咒术师不像阴阳师和神道一样早成规模，说实话如果可以，他想把这个咒灵带回去给其他咒术师们当了解学习咒灵的模本使用。
“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土蜘蛛这种妖怪的……咳咳，这种妖怪的传说了。”似乎是因为刚才攻击时站在最前面，所以被土蜘蛛放出的毒烟影响，源赖光从停下开始就时不时的咳嗽。
富江拽了拽他的袖子，在他低头凑过来后轻声说：“你一会和我回神社做一个驱邪的仪式。”
源赖光点头。
“灭绝可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晴明看着土蜘蛛匍匐在地的身体表情也终于变得严肃起来。
土蜘蛛原本并不是妖怪，而是个人数相对稀少的叫做“国栖”的民族，这个民族被视为蛮族，所谓的蜘蛛之称没有什么因由，就是贵族们觉得他们手脚粗大而取来用于嘲笑他们的蔑称，整支族人因为与大和族朝廷不和而藏匿在深山中，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灭亡后，以全族的怨念孕育出了真的与蜘蛛一样的怪物。
但是奈良时代以后，几乎就很难再见到土蜘蛛的身影。
土蜘蛛只是被废除行动能力，并不是完全无害，它在地面上磨蹭，突然大大的张开口器。
一直关注着它的富江动作很快的把神火填充进去，细密的哀嚎响起把他吓了一跳，火光在蜘蛛巨大的腹囊里发出光亮，随着体内的蜘蛛被烧掉，它的体型也在逐渐缩小。
蛋白质被火烧后的臭味传来。
虽然已经有面具了，富江还是举起宽大的袖子捂住口鼻的位置。
注意到另外五人惊讶看他的眼神，他在哀嚎声和火烧声中小声的解释：“我觉得它要吐蜘蛛出来，所以下意识就……”
“做的好。”源赖光点头赞赏他把危险扼杀在最开始的行为。
虽然知道对方是吃人的怪物，但是对那样凄厉的叫声还是感觉不舒服的源博雅问：“有办法稍微快一点吗？”
富江摇摇头，“我还用不出更强的神火。”
这样说着，富江也没有继续折磨土蜘蛛，把神火从它口中引出，冲击到洞穴石壁上，噼啪的碎裂声响起。
土蜘蛛的领域承受不住神火的冲击，有一点破碎的迹象。
大家的眼神变得热烈了点。
富江秒懂，加强灵力输出，神火填充整个洞穴猛烈燃烧，玻璃碎裂的声音连续响起，洞穴一样的领域不断破碎。
洞穴坍塌，回归现实，阿部的宅邸，他们和缩小到只有一个人大小的土蜘蛛一起站在那件原本是庭院女主人的房间里。
天元点亮房间里的灯，柔和的光充斥这个房间，看到骇人的一幕。
女人的头颅都被仔细的打扮后放在桌面或是架子上，头发都被梳妆得很好看，脸上却全是脓疮还被刀划得乱七八糟。
已经看了一个晚上逐渐适应的富江除了觉得恶心下意识的避开视线外，也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哈哈哈哈……”尖锐的笑声从地面上的土蜘蛛身上传出来。
众人看过去，它有部分躯体缓缓的收缩变回原本的美人形象，维持着下半身是蜘蛛上半身是人的最经典二次元蜘蛛娘形象，因为刚才的衣服在蜘蛛化的时候被撑破，现在自然浑身赤裸。
注意到这个情况的时候，源博雅几乎是下意思的第一时间伸手捂住富江面具上的那两个洞。
慌慌张张的解释：“你年纪还小，不能看。”
富江：？
一晚上的少儿不宜都看过去了，却因为这种少儿不宜不让他看？
天元看了看羂索这个倒霉徒弟，虽然比神子看起来要大个一两岁，但也勉强能算是小孩。
但是他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一直去捂羂索的眼睛，所以直接把他推倒一边背对蜘蛛女郎，“不准转过来，你也别看。”
羂索：？
不是，他什么没见识过啊，这个有意义吗？
“不会让给她们的！我绝对不会让给她们的！”蜘蛛娘上半身的女人尖叫着，这一次反而可以顺利说话。
她的神态狰狞到在场所有能看的人都觉得，如果不是还被束缚在地面，她恐怕会冲向那些人头。
下半身的蜘蛛，因为失去了腿，只能用口器中螯肢的发出吱吱的声音，一副想要逃离的模样。
明明是一体的，但是却像呈现出两个思想一样。
“原来如此，是因为还没有完全融合啊。”晴明右手的扇子敲击在左手掌心，难怪他一直觉得这个咒灵蠢得可以。
这么对比的话，这个土蜘蛛最多算是个特级咒胎，还不能发挥全盛的实力，如果再放任它成长一段时间，后果可能难以预料。
“该说幸运吗。富江在它成长起来之前先发现了它。”源博雅庆幸的看了眼手里被捂住眼睛后就老老实实没有动弹的富江。
其他人也是同等的心态。
由于被源博雅规定了不准看，富江举起小手：“那现在直接祓除它吗？”
能看的人有把视线移向天元。
“一般这样的过咒怨灵，我个人建议优先尝试解咒。”天元还没有说话，羂索先转头过来插话。
看到老师皱眉他马上补充：“因为被诅咒原本的人类灵魂变成了咒灵，把被诅咒时最强烈的情绪当做本能行动，是怎么样的力量，或是怎么样的情绪导致的，我们还不清楚，有的资料还是很少，这是个很好的素材，现在了解了，有助于以后处理类似的咒灵！”
看到老师向自己靠近，他马上提高音量：“这真的是很宝贵的案例，都活抓它了就不要浪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