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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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凡并没有看到支天手中那根细小的头发，只看到了一个在即将覆灭之际说疯话的学生。
“去你妈的！”
魏凡将桌子猛地一拍：“谁要坐牢？是你！你打架斗殴导致他人住院，是你要坐牢！”
“为人师表，别那么暴躁。
这根头发是你的好外甥陈可的，不希望他坐牢的话，昨天晚上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否则，接下来的事不用我多说了吧。”
支天把头发轻轻放在了桌上的文件表面，一脸平静地看着魏凡，宛若看一个小丑一般。
魏凡看着眼前胸有成竹的支天，脑子完全被搞蒙了。
这小子是疯球了吗？
这是想要干啥？
拿出一根头发来威胁别人？
还不如直接拿出一截钢管来得有用。那玩意儿好歹还有点威慑力。
跳梁小丑！装神弄鬼！
“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闹，我说过了，你打了人是事实，你当不成选调生也是事实，你会因为昨晚的事情而去蹲号子更是事实！”
魏凡没有理会支天的古怪行径，直接下了逐客令，言语中带着胜利的微笑和处置别人的快感。
“垂死挣扎没有用，装疯卖傻也不好使，你现在可以滚出我的办公室了。”
对于他的反应，支天有点错愕，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带着一丝嘲讽说道：“看来你并不知道陈可在吸毒的事啊。这个外甥跟你也不是心贴心嘛！”
陈可？吸毒？！
这个消息就像一道霹雳直接在魏凡的脑子里炸开！
如果支天说的是真的话，只要他把陈可的头发拿去化验，那等着陈可的就是监狱和戒毒所！姐姐魏秀娥绝对会因此而崩溃！
想到这里，魏凡猛地看向支天：“我作为他舅舅都不知道这事，你能知道？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我劝你好自为之！”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魏凡心里早已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不管什么情况，只有处于劣势的人才会慌慌张张、心神不宁、行为猥琐，甚至狗急跳墙。
在生活中经常看到上位者会呈现出淡定和从容，不是因为他的涵养有多好，他的能力有多强，而是因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是支天重生过后，感受格外突出的一点。
好比一个领导干部，面对自己可以完全掌控的下级时，总是神秘莫测、极具官威；
而转头面对可以决定他仕途的上级时，则立马又会切换出另外一副嘴脸。
“我说过了，这是他的头发，你如果不相信，我就送去检测。实事求是嘛！”
相较于魏凡地歇斯底里，支天显得从容不迫，这正是一种彻底掌控了局面才能拥有的自信姿态。
昨天晚上他就注意到陈可的状态明显不对，多年调查的职业经验告诉他大概率是嗑药嗑嗨了。
同时他还观察了陈可的胳膊，有几个相当明显的针眼，绝对是自己用注射器的结果！
所以临走之前，他一把薅下了好几撮头发，就是为了这会拿出来用！
这个年代对于吸毒抓得格外严厉，根本没有2020年代的所谓的人性化戒毒，情节严重的直接枪毙都有可能，他吃准了陈可一家绝对不敢冒这个风险！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魏凡，支天敲了敲桌子：“别琢磨了，实在不相信你就和陈可确认一下，我忙得很。”
看着支天这笃定的样子，其实魏凡心里已经是信了七分。
但是他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拿起座机拨出了陈可的号码，三道铃声响过之后，接通了。
魏凡的声音压得很低：“陈可，你妈在旁边吗？”
“不在，怎么了？对了，支天那王八蛋怎么样了！舅舅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支天的事等下再说，我问你个事，你要确保你妈妈不在跟前。”
陈可觉得有点怪：“嗯，她出去上厕所了。”
魏凡看了支天一眼，面色阴暗地对着电话说道：“你是不是在吸毒。”
陈可脑子嗡嗡地叫！他是上个月才跟着一个大哥开始吸毒的，一直只在自己KtV的隐秘包间里操作，知情人就两三个兄弟，这事儿舅舅怎么会知道！
电话里陷入了几秒钟的停顿。
陈可马上反应过来，绝对不能承认：“没有，舅舅你别听别人瞎说！”
“混账东西！你想害死你妈啊！”魏凡根本不听陈可的狡辩，将电话重重挂下！
刚才陈可没有第一时间否认，答案就已经明确了，魏凡做了多年的教育工作者，这点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有。
“咚”！
他一拳猛地砸向桌面，心里的愤怒几欲爆发！
本来陈可在那个KtV干活他就看不上，成天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动不动和人打架斗殴，能有什么出息！
万万没想到，这个混小子居然敢吸毒！这不是往他这个教育工作者的脸上啪啪打脸吗！
“现在事情确认了。”支天敲了敲桌面，“昨晚这事儿到此为止了，没问题吧。”
看着面前志得意满的支天，魏凡恨不得一耳光扇过去解气！
但是支天手上还有陈可吸毒的证据，魏凡不仅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还要在考察的时候帮他的忙，在市委组织部领导面前表扬他，眼睁睁地亲手送他去当选调生！
这是他作为学校就业中心主任的职责。
否则，万一支天真狗急跳墙了，陈可就毫无疑问的死路一条！
魏凡自从进入益禾师范大学任教十余年来，还从来没有在一个学生面前受到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支天和魏凡一起扭过头。
只见得门口的人领导干部模样，头发花白，身体微胖，大约60岁的样子，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夹克衫，脚下踩着一双老北京布鞋。
“小魏，市委组织部考察组的人提前到了，你准备一下去会议室谈话。”
“好的， 王部长，我马上就过来。”魏凡连忙答道，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直接领导，益禾师范大学校党委组织部部长王世友。
“对了，你刚才电话里说关于支天，还有新情况向我汇报？”
王世友之前和支天并没有过接触，所以没认出他来。
不等魏凡开口，支天朝着王世友恭恭敬敬鞠了一躬：“王部长您好，其实我昨天只是做了一个益禾学子应该做的，真的不值得魏主任专门和您说的！”
说完，又饱含深意地看了魏凡一眼：“魏主任对我的赞赏，学生实在是受之有愧。”
“哦？你就是支天啊，恭喜你！笔面第一，给我们学校争光了！”王世友上前紧紧握住支天的手。
然后看向魏凡：“昨天是发生了甚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