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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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蓝龙型的光波，几乎冻结了时空，冲击烈火凤凰。
火中的赵飞焦黑褶皱的肌肤，奋力推动手中的长枪，瞳中的皎月，洁白无瑕，仿佛不染世间尘埃，干干净净，平平淡淡。
哈哈哈！一声声畅快的笑声回荡在这个永暗的世界。
两股能量冲撞，天地似乎划分两边，深空的黑雾滚滚沸腾，一线交界宛如两个世界在碰撞，消弭。
深蓝如汪洋，赤红像入海之江河，势不可挡。
呲！
长枪扎入伊姆化作的蓝龙胸膛，如火焰的枪头迸发数道灼热的火焰射线，赵飞松开烫人的枪杆，看着口出橙红火焰的龙口，骇然之色伴随一丝惊喜，又一丝遗憾。
他不是用枪的。
“水月斩·断月！”
皎洁的月牙从白蒙蒙的荧光月斧划出，直冲龙背脊上的羽翼。
咻！
双翼齐断，切口极为平整，空中飘落两只美艳又漂亮的羽翼，慢慢光雨般消散。
嗒！
赵飞一脚踩在翻转过来就是一看蓝焰光波的伊姆上，冰凉的龙鳞，毫无生机，但其中的寒迎面下，赵飞都可以感受焦黑的脸颊开始附着冰霜。
“给老子下去！”
赵飞全身爆发红芒，庞大的推力，让伊姆还未来得及吐出吐息，整个身子一坠而下。
嘭！
尘烟四起，浩荡的气压，座座骨上推飞四向开来，裸露出不是血染红的黑地，还是它原本的肥力十足...的黑土地。
空中的赵飞不会错过机会，疾冲而下，散开联合成荷花的三元盾，集中凝聚在身前，结合成一个个圆锥。
一凿而去。
呼！
赵飞深深吐气，合上疲惫的眼睛，双手一红一蓝交错的能量，如满功率的抽水泵，开足马力输送最大的水流。
霎时间，空中多了一颗红蓝交织的小太阳。
满格的血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平静的脸庞，也悄悄布满绷紧的肌肉与青色的血管，血管上一个个圆鼓鼓的小珠子在滚动，在跳动。
豆大的汗珠，尚未滴落，直接化作青烟消弭人间，只留脸颊上浅浅的白印。
“你一个杂碎的贱种，还想翻身，给我死。”
伊姆口吐蓝色的火星，昂起的龙头，龙爪拔出烧得他痛苦不堪的凤凰枪，看了一眼红艳艳的枪头，狠狠掷向地面，砸出得深坑足以埋了一个人。
龙口一张，道道可见的寒气流，极速汇聚在龙嘴里。
一颗巨无霸的冰球，丝丝缕缕的幽蓝火焰附着在表面，空中的尘埃此刻，宛如冻结在空中，一动不动。
只见，赵飞高举的月斧，迸发出得月光不下中午的烈阳，庄严，圣洁，仿佛它不是世上的凡物。
流星般璀璨，瑞丽。
冰球仿若冲天大炮，犹如星辰陨落，触碰的一切，皆化为过去，身前的三元盾不堪一击，碎了。
“给我死，你个杂碎人类！”
“啊！给我开！”
月斧劈下，没有月牙，斧刃淡淡的荧光，如同切豆腐般轻松，劈入如房大的冰球。
咔嚓！
骨裂与冰裂，几乎同时响起。
沿着锋利无上的斧刃，散射开来的冰晶飞溅划破赵飞赤裸的身躯，如千刀万剐般的酷刑，眨眼间，浑体没有一丝好肉，麦色的肌肤顷刻间全红与反卷的红绸带。
赵飞咬死牙根，丝丝血流从嘴角流出，转瞬结血冰条，他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谢冰球的寒，还是该骂它多事。
冻结全身的冰晶，赵飞只有受一点点波及的头脑，勉强在舌尖剧痛下清醒。
披上一件不属于生命能承受薄薄一层的冰甲，血如泉的无数切口，霎时间，静洁的冰甲刹那成了一件血厚甲。
赵飞唇角微动，透出粘合一线的唇缝，逃了几个字。
“月爆！”
球形气浪，滚滚四面八方挤压而去。
赵飞受了一记自残的招数，几两眼翻白，差点晕死过去...。
嗡！
月斧一声清鸣，来自斧柄丝丝暖流，僵硬的四肢百骸，才缓了过去。
在坚持一会，就一会！
赵飞听到混沌初开的惊天炸响，饱含歉意看向月斧，他不能陪伴神器月斧名扬天下。
噼噼啪啪！
月斧一如既往，一鼓作气碎开的冰球，赵飞看着两旁高速离去的冰墙，他只能死死握着斧柄，用尽仅剩不多的力气压下，跟随月斧带动，劈下。
绝不能功亏一篑，就差一点，就一点。
催眠暗示，赵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难受，时光如流，度日如年，一秒仿佛过了千年。
每离开一秒，仿佛抽去他全身的生气，瞳中的月也逐渐暗淡，涣散。
嗡！
月斧微微扬起，破开的碎冰，瞬间划开自以为豪的六块腹肌，冰晶也冻结指长的切口，透明清澈的冰看里，断开的肠子，也变得硬邦邦。
这点小伤，我能忍！
赵飞再次压下月斧，白荧如皎月的光芒附着的月斧，轻轻颤抖，这抖不是冷，而是悲鸣。
一线生机，没有。
赵飞知道与伊姆的巨大差距，哪怕他能在使用水月老师的绝招，他也不能击败伊姆，他不是水月老师，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他不会墨月...。
越使用生命之月，赵飞越是了解或者体会生命之月的强大，它的强，不在于攻击。
生命之力为核心，附于其他四个技能，结合下诞生超越一切融合技能。
开启生命之月，等于无限续航的再生。
对，就是再生。
这也是赵飞果断用月斧劈开冰球的原因之一。
划开的伤口，无数肉芽连接，血出血止，快得不可思议，简直就是不死之躯。
咔嚓！
冰球切开了，或者裂开了。
一个浑身坚冰覆盖的冰人从中飞出，伊姆龙吟畅笑。
“哈哈哈！以大欺小又怎么样，你们拉不下脸，那是他没有威胁到你，哼！”
“一群沽名钓誉，自命清高的烂人，也想跟...争锋。”
“不可能！”一声巨吼，几乎不敢相信眼前一切。
自打登上史莱姆之神的宝座，伊姆从来没有过心灵上的震撼，以及伴随前半生挥之不去弱小下的恐惧。
他害怕了，惊恐了，胆寒了。
宛如本能抬起龙爪挡在他红宝石般的眼睛前，张开的嘴，蹦不出一个傲慢的字。
“白月！”
一轮明月。
赵飞飞出冰球，平静祥和的青色脸上，一丝丝幸福的微笑，微起的嘴角是对未来的希望的展望。
闭合的眼睛，也能清晰看出，他在笑，笑得很甜，很纯洁。
红色的肉体，射出的光芒，普照大地，一道道纯白光晕如海潮升起，前往各个方向。
咔嚓！
碎裂的冰块，一片片下坠，遗憾又惋惜离开这具圣洁的躯体。
赵飞从来没有这般好过，也从来没有这样糟糕。
碎裂的大地，枯萎的树木小草，碎玻璃般的天空，暗沉无光的世界。
这是他的灵魂世界。
它在消弭，又在重生。
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崩坏，重组，万物生长，万物毁灭。
嘭！
一声巨响，万物之音没了。
纯白的世界，赵飞再次站着与水月老师初遇的世界，灵魂空间？
抬头看向深空或者触手可及的月，他低声泣了。
“老师，我输了！”
“当你再次来的这里，就说明我走了，水月斩！...”
“老师，我...。”赵飞开口的话，又被压肚子。
水月老师，走了。
“水月斩！它与其他技能不同，还在系统未诞生时，它就存在，到我这一代时，它的使用者已经遍布诸天万界。”
“能有幸学到的，无一例外都是倒霉蛋，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死在水月的诅咒里，它的诅咒，因人而异。”
赵飞静静听着，悲伤的气息，绝望的眼眸重新焕发生机。
“相传开发它的初代，遇神杀神，遇鬼杀鬼，没有一个幸存，就连初代也许不能逃脱这个他自己的命运，实际在一些相传中，初代活着好好的，但后来者却没有那么幸运，要么惨死，要么累死。”
“当然那些都是初学者的倒霉，他们没有度过最终的觉醒，你进来这里，说明你有一点点机会觉醒那个时刻。”
“你的灵魂很白，很纯净，在我一群学生里，你是很普通，甚至我都想你选择学习水月会不会是你人生中最大的错误。”
“如果你能听见以上这些话，说明你出师了，因为你站的地方是你的月。”
轰！
纯白的世界，赵飞如一点不可见的小小黑点。
我的世界好大。
这是赵飞最为直观的感受，他仿佛身处蓝星一样，渺小到无需他的存在与否，星球照样转动。
飞出白色的世界，赵飞环视漆黑一片的世界，一点点的白光，代表一颗颗月一样的星球。
这是其他人的灵魂世界，是与他一样的水月斩持有者的世界。
相隔遥远，一望只是一个点，红的，蓝的，白的，黑的，...五颜六色，七彩斑斓，无所不有的色彩，其中一个如黑洞的月在消弭...化为乌有。
“嗨！”赵飞朝着最近的拳大的光团看去，它圣洁，高高在上，漠视一切的气息，赵飞忍不住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的招呼，他就是要打。
话出，他坠入自己的灵魂世界。
虚空的女神莫名恶寒，怯生生紧张看着催债通知，被铁链栓死的空间大门，咚咚响。
还我血汗钱！
“完了，”女神看着高速提升的数字，她的心拔凉拔凉，如果是正值，她会笑死，成为第一个笑死的女神，奈何它是负的。
什么负债百亿千亿，它都是小儿科。
女神停留在停止的选项上，久久无法下手，她很犹豫。
进度条还在继续，就证明那个让她背负巨额债务的男人，此刻还活着。
停不停，好像已经无所谓了。
活不活，那就关系大了。
“你tmd别死，这些钱是你债，不是我的...我的。”
女神只能暗暗祈祷神（她忘了，她也是神），别死就行，以后往死里压榨，应该能还个零头。
身为零头的赵飞被踢出自己的灵魂世界，原因，他不说。
等阶太低，滚回去修炼。
简单粗暴的话，深深将一个要死的人救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水月老师的转世，我必是引路人，哼！
今日之耻，以后加倍奉还。
赵飞睁眼，狠狠的思绪飘出纯净的明眸，黑瞳里的皎月，圆有大，几乎占据整个瞳孔，宛如一颗纯洁白宝石的美瞳。
一眨，圆月高挂。
赵飞平静看向静止的伊姆，他笑了。
嗒！
抓过脱手的月斧，张口怒喊：“白月！”
语出，赵飞浑身被白色火焰般的气体包裹，连同月斧也包裹的严严实实，这些白焰里，丝丝的白色闪电闪过。
赵飞看着身上的一切，他有点无语，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过龙珠所带来的后果。
哎！
帅。
真帅。
不，又酷又帅。
没想到迷倒万千少女的我，现在也成为她们非嫁不可的男人！
赵飞捋过如海草飘荡渐渐泛白的黑发，又像一一团黑的发亮的火焰，单脚踏出一步，径直出现在惊恐万状的龙头前。
提起如太阳般耀眼又变得巨大无比的月斧，一挥而下。
一条白色的细线，笔直抽出世界。
顷刻间，这个漆黑的世界像断开两瓣，对称不一。
良久。
伊姆悠悠回神，一丝惊喜刚起，暗淡的红宝石的眼睛，惊讶看着两边倒去的世界。
它要死了！
赵飞捶了下晕沉的脑袋，割裂，肿胀，一高一低，起伏不定的剧痛袭来。
这招，好像现在用不了。
滚回去，你的等阶太低。
这一句扎入心房的话，温暖又严厉，赵飞暗暗腹诽。
无情的水月老师，你等着我的鞭笞了么，嘿嘿！
女学生最好...。
男的？放养。
嘶！
“痛死老子了，”赵飞高频捶打额间，一点也不怕捶死自己就搞笑了。
一丝丝血量的血条，它很不靠谱。
“啊！真痛~啊！”赵飞提起斧头，按着眉间，月斧直指分两半的龙躯，踩在地上的血液，疑惑打量两边不同的躯体。
一边有心，一边无心。
怦怦！还在跳。
生命竟如此顽强，赵飞庆幸看了系统的空白记录。
它没死。
命真大！
咚咚咚！
战鼓一般无二的心跳，赵飞转头看向那颗和卡车头大的心。
一跳，一跳。
鲜活有力。
“出来，又想做缩头乌龟，”赵飞指着心脏中心位置，呵斥道。
灵魂之眼，开启。
白皙的心脏，中心一点浓郁的白斑。
“你真讨厌，赢了就收拾战利品就走，这么多事。”
伊姆的话，赵飞无语极了。
收拾战利品，中间白给你捅刀子，我找谁哭。
下一刻，他真想扇自己多事的嘴。
噗呲！
一只手钻出那颗心脏，沐浴血瀑布肉身血红一片走了出来，滴滴答答的血滴，赵飞退后几步，惊恐看着与他一模一样的人...怪物。
“你的身体真棒！”
伊姆称赞的话，赵飞可不敢恭维。
“水月斩！”
话出，没有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