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个玩一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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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看一下后视镜里，那个年轻的男人动弹了几下，表情有些意外和意料之中，平淡且无情的说道：“你们这些人真的诠释了什么叫生命力的强大。”
“我都加到大象的剂量，还多预备了一些，哎，真是麻烦啊。”
“你是谁，我猜不是警察吧，呵呵~。”
赵飞四肢无力的，脖子后有些疼痛，沙哑的声音便从灼烧过一样的咽喉中吐出。
赵飞见其不回自己的话，随即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从座位伸出，这手枪显然已经装上了消音器。
赵飞浑然不惧，知道这位杀手要杀早就动手了，料想是他在防备。
毕竟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枪又快又准。
“我一个平头百姓，居然能遇到专门的杀手上门，荣幸还是什么，头有点昏啊。”
“刺杀你们这类人，才是我们杀手的荣幸，因为太有成就感了。”
杀手头也不回，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个手持枪警惕着。
“说实在，你这单真的好简单，太没挑战性了。”
“你说我一个996，下班后还基本在家，哪来的仇家，哦，是我手上这个吗，应该是这个最高价值了。”赵飞从他的话语中，感到羞辱。
但想想，他也没说错，一回合都没有就倒了，连怎么被注射毒针的，现在还一头雾水。
“想套话还是想拖延时间恢复，你这是怀疑我以此为生的职业素养。”杀手戳破赵飞的心思，身体却一动不动，语气很平淡。
接着说，“哪怕你身体再强，想恢复力气也要半小时。”
“谁都会死，待会给你个体面点的死法，自然死亡怎么样，好好珍惜剩下的时光吧。”
杀手说完，无论赵飞怎么问，他都一言不发，专注开着车。
“杀手大哥，你就想不想觉醒成为比我这个渣还强，这样你的生意就会红红火火。”
“那死前，能告诉我是谁要杀我吧，让我做个明白鬼，否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额，你这枪口挪开点，擦，别再往前了，我不说了。”
赵飞全身开始微微颤抖着，双目合上，任由被枪口瞄准的眉心悸动。
极力压制着抖动的身体，不让前座的杀手觉察到他的恢复速度比他想的还快。
不断调整的呼吸，平复怦怦跳的心脏频率。
此时车里，显得异常的安静祥和。
随即一个声音打破了静谧的气氛，也搅乱了赵飞的心弦。
“你这是认命了，还是在谋划着什么。”杀手或许觉察到什么，视线从后视镜里反射到赵飞身上，像其手上的手枪突然射出的子弹，狠狠的穿过他的身体。
还未等赵飞回答着，再次被杀手的声音，让他像在寒冬里行走在湖面上，举步维艰，错一步就将掉入刺骨的湖水里。
“要不要给你来上一发，普通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体验到，死前爽一把怎么样啊。”
要本预制柱的抖动的身体，已经开始颤动着，赵飞也不再压制本能，双眼狠狠的盯着前方这个人，颤抖的说道：“我倒是想现在奋起，这手脚有些不争气，眼神又不能把你杀死，但你这样吊着我，很好玩吗。”
“你武力值高，不代表你不会翻车。”
“你真的逗笑我了，有些自以为是”，杀手无视赵飞的言语中的威胁或是提醒，淡然的说道：“没事很快就到奈何桥，下车吧，尊贵的体验者，哦，忘了，你动不了，呵呵！”
“自己下，还是不用下了~。”
赵飞听到他语气里的威胁，也明白他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一些。
再继续掩饰也没有什么效果了，那只能大方的承认下来。
杀手见赵飞步履阑珊，歪歪扭扭的从车子上下来，手也搀扶车顶。
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情感，像被一张人皮挡住了。
但眼神中蕴含着讥笑，笑眼前这个人做着无谓的挣扎。
赵飞环顾四周，这里骇然是自己住的城市的跨江大桥，他还以为他会被带到深山老林里，对于来到这有点出乎意料。
“来这欣赏着晚间的美景，我够意思吧，这风水多好，还有别耍什么花招，你这些情形，我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
赵飞原本想向路过的车量求救，至于会不会害了他们，他顾不了这么多了，被杀手点破，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逃脱了。
“自愈！”
赵飞观察到这位杀手转身朝桥边上的栅栏走的瞬间，悄然使用着别人在蓝星无法使用的治疗型技能。
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它值得冒险去试。
不知道是不是杀手的本能，警觉到什么，礼貌回头疑惑的望去，眼睛不断扫视这周围。
没发现什么异常，怀疑视线死死盯着他的玩具。
那一刻，赵飞觉得自己的呼吸好像停止了，心脏也跟着停顿了，脸色变的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手掌略微搓着额头，遮着飘忽不定的眼珠。
不一会儿。
心脏剧烈跳动着，嘴巴深深吸一口气，填补肺部缺失的空气。
赵飞知道他没有发现，感觉着身体已经恢复了五六分，再次吐出一口浊气。
眼球躲开那灼热的视线，尽快让绷紧的身子放松些。
赵飞知道在僵持在原地，就不知道下一刻那个杀手会做出什么来。
既然被当成耗子，尤其是被猫抓的耗子，也只能耗子尾汁。
昏暗的桥灯下。
桥上零散听到疾驰而过的声响，它们虽然奇怪都快凌晨了，这桥居然停在一辆黑色的轿车。
但他们更不会停下来，对此，显得漠不关心，也不好奇。
赵飞像极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弯着腰，缓缓的移动，颤抖着全身。
这短短距离，他像走过了一个世纪。
杀手露出没有不耐烦，更没催促着这个将死之人。
反而欣赏着眼前这一幕，享受着掌控一个生命的快感。
赵飞也在拖延这时间，心中默念着数字。
一二三...一分钟，快到了。
“你这步伐走的演技有待提高，再给你十秒钟，十、九...三二一。”杀手念数字的速度越变越快，眼神除了冷漠也不剩其他的了。
“噗~...！”
赵飞眼前出现一道亮条，和地上划过的火星。
赵飞大惊，他开枪了。
他这是警告。
赵飞只能稍许提起速度，不一会，就在杀手的眼神示意他站的栅栏边上。
他这是要被抛尸进江了，也不知道鱼儿能不能吃饱。
擦，怎么关心鱼，等下真的变鱼粪了。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他想立刻冲上去，与这个该死的杀手一决雌雄，哪怕是同归于尽都是好的。
但他不能，他准备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次。
赵飞瞬思万变，静待时机是个当下他唯一提高胜算的了。
轻叹了一口气，带着有些悲伤的语气问道：“大哥，来个痛快的，别折磨小弟了，我心脏不是不好。”
“哎呦，哎呦呦！那给你一个痛快的，接着，喝吧，除了有些辛辣好像没什么其他的口感。”
赵飞像愣住一样，任由一个看起来装着不明液体的铁水壶，砸在他的身上，顺着衣服下滑掉到地面，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接连弹跳了几次。
赵飞故意不接这个扔来的水壶，他可没忘记继续隐藏着恢复多少，也知道这个杀手知道他会隐藏。
他也知道无法骗过，一旦一件谎言真假各半，它还是谎言，但却加剧了它的威胁性。
时间越久对他越有力，每一秒都影响到最后的结果。
赵飞弯腰捡起水壶，心脏在不自主的加快了。
微微晃动的水壶，带动了双手，手心出汗且没有温度。
杀手见赵飞的样子，眼神中的玩味越浓，像极在动物园里看动物出丑。
背靠着栏杆的身形，在灯光照射下，显得有些娇小。
赵飞吃力的拧开盖子，他可不会一口闷了。
而是承受着水壶里液体的惊涛骇浪般的冲击，每一撞击两边的瓶壁，手都会跟着震动，好像暴风雨中航行的小船，漂浮不定。
抵在嘴边，轻嗅从瓶口中飘来的气味，一股酒味混杂其他不明的味道，但被酒味直冲脑门，瞬间会去忽略掉。
赵飞轻出一声，“酒？”，眼睛诧异的看不远的人。
“喝完喔，践行酒哦。”
践行，你个杀手会给被杀的对象送行，骗鬼去吧。
毒酒啊，不知道扛不扛的住，看来只能拼了。
不拼不行啊，他这枪怎么又举起来。
赵飞犹豫了一会，别过的头颅，眼神中变动凶狠起来。
抬头举水壶，畅饮同归酒，
一条小小的银河从壶口中流淌而下，灌进了下方深渊小口。
这酒什么味道，他没心思去品尝，但这酒水大部分从嘴边顺着脖子流进胸膛。
杀手一点都不在意那些流失的酒水，颇为满意赵飞这个假演员，一个连龙套都不如的人。
放下枪不在对准着赵飞，自赵飞喝不喝那酒，从进入他口中，杀手的兴致也减了大半，但眼神却充斥着期待的神情。
赵飞眼神的余光中，心中不断计算着距离，三步，他想缩进更多的距离，但他不能。
赵飞决定是时候了，虽说他不知道喝的东西是什么，但男人的感应告诉他，这里有危险。
水壶用力砸向他恨的要死的人儿，紧闭鼓鼓的脸蛋，直冲到那人儿的身前，没有去做花里胡哨的动作。
杀手单手拍开飞来的水壶，面皮底下包裹的嘴角翘起，一副果如他所料的表情，双眼充满兴奋。
赵飞大跨三步，极境之下，他爆发前所未有的速度。
左手挪开杀手握枪的手，驱身上前，早已蓄势待发的右手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扎进手心了。
一记重而有力的直拳，狠狠的朝着杀手的肚子中冲去。
同时含在口里的酒水，猛然向其喷去。
一个人形喷子，射出细小的水花，仿佛要把这人打成筛子。
杀手早预判了赵飞的动作，虽然眼神有些不屑，但其动作也足够重视称不上是对手的人。
早已等待多时的手掌，紧紧握住赵飞的右拳。
但对那些酒水，全然不顾其飞洒到衣服和脸上，眼睛快速闭合，躲开水渍。
杀手口中低声传出，“呵！”
短短的一个字，道尽其意，满满的漠视与轻藐，以及怒意。
赵飞料到了他能挡下来，毕竟论战斗经验，这位可以秒他几条街。
既然被拦下，大家都翻底牌吧。
他在玩，他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