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深入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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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
里维稍稍适应了地下昏暗的环境。
放眼望去，整个废弃大厅横向分成了两块，一块是喧闹的黑市，另一块则是神神秘秘的情报摊点。
黑市，顾名思义就是见不得光的集市，如奴隶买卖这一类需要许可证的，在黑市便没有了顾忌，像高等亚人、纯血精灵甚至是人类等等一些禁止贩卖的类型，都可以在黑市中找到。至于国家违禁品和内部非卖品则是家常便饭，随处可见。
情报摊点，是直属暗影协会的一类信息买卖生意。类似于冒险者公会的信息投递，各地的暗影协会都会马不停蹄夜以继日地交换情报，据说协会已经采用了因特拉德学院研制的超距通讯装置，与冒险者公会的物流速度有着质变的差距。
总体来说大厅内人不是很多，可能都出去发财了，毕竟里维现在就跟彩票一样，实力一般奖金巨高，人人都可以参与中奖。
逆着人流寻去，可以在较为冷清的情报摊点边上，找到一个守着大汉的管道，不论是卫生还是布置都更胜一筹。
那一定就是略维缇暗影分会管理层所处的地方无误了。
里维眼看潜行剩余时间不多，没有犹豫便溜了进去。
诸如暗影协会此类大型组织的机密要地，一般是会布置反间谍反侦察设施的。可惜针对“隐身术”“相位移动”“虚空行走”等一系列伎俩的警报设施，皆对里维的特殊潜行无效。
管道蜿蜒曲折，生锈的地方都添上了新漆，途中一个人都没有遇到，显得很寂静。
里维走走停停，经过了有议会室，有休息室，还有些上了锁的房间。布置装潢比的上一般旅馆，但大多以简单实用为主。
一路走过，过道走廊上挂着一些姓名牌匾和人像画框。
纯名字的牌匾大多是一些耳熟能详的传奇人物，比如神偷博尼费斯，杀神基拉，黑夜之王达克尼斯等等，基本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反派头头。
画框上的人像则比里维的悬赏画精致的多，根据上面的注解，都是暗影协会历任的领导干部。里维在其中一张群像画中看到了阿瑟，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令里维记忆深刻的“烧鸡”——布里。
一路走到尽头，里维才看到了一扇紧闭着的大铁门，两侧嵌着些绿植，门顶吊着惨白的埃尔灯，估摸着就是老板办公室了。
里维停在原地，没敢直接开门。
一般而言，他潜行带来的气味，空气流动，非故意碰触，以及脚步声等等细节，皆会被对方大脑无限合理化的解释过滤，只要不是主动引起人家的注意，或者造成难以理解的异常，比如拧开锁着的大门，都不会解除里维的潜行状态。
哐啷！
里维正准备凑上去闻闻动静，大门就铛的一声推了开，险些打扁里维的脑袋。
“我去找布里和阿瑟，他们消失一整天了。”
说话的男子膀大腰圆，说话瓮声瓮气，没有一点暗影职业者该有的灵活感。
“拉尼，我看你是想去赚钱吧，高阶职业人都没头绪的事，你去凑什么热闹。”
女人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被称为拉尼的大个子挡在门前，里维看不清门内的具体情况，但女人的口吻听上去相当知性，应该不是老板。
“雷约妹子，那可是一万五啊，抓到那个里维拿到钱就能彻底退休了，哈哈哈。”
拉尼憨憨地笑了出声，仿佛他已经抓到了里维退休了一半。里维记得大光头说过，拉尼是盗贼顾问，雷约是协会秘书。
“老板，阿瑟这么久没消息，我看是有必要去找找，万一遭遇不测……末日教派可不会顾忌我们。”
雷约沉吟了一会，她的声音清脆沉稳，说着些拉尼听不懂的话。
“啧，你也觉得阿瑟有问题，是吧雷约。”
说话的男声低沉而嘶哑，带着一股上位者的语气。
“下属不敢，下属只是担心阿瑟，他毕竟是我们的人。”
雷约略微强调了“我们”二字，里维留了个心眼。
“啧，那个光头混混的话你们都听见了，我什么态度你们也知道，怎么就这么蠢呢？”
房间里传出扑通一声，大概率是秘书雷约跪在了地上。
“请老板明示。”
“你们聊你们聊，我先撤了，老板。”
拉尼在门口站了好一会，见势不妙就准备开溜。
“啧，站住！”
老板发出一声满是愤怒的威吓，门框上的埃尔灯都闪了闪。
“啧，你们几个干部，真就是我肖恩带过最差的一届，怎么都跟小孩似的。”
“是你太老了老板。”
扑哧
雷约听到拉尼的回呛，没忍住笑出了声。
“啧，闭嘴！”
名为肖恩的老板又吼了一声，门框上的埃尔灯直接灭了，拉尼没敢再作声。
“啧，杜维商行可不是什么软柿子，教派那些疯子猖狂不了多久，让咱们的职业人闹腾闹腾就行，别把我们砸进去。”
“下属明白！”
老板肖恩的声音缓缓而来，像是在教导不成器的小孩。里维听到这里，心里对协会的管理模式有了些概念，“我们”应该是指暗影协会的内部成员，与实际执行委托的“职业人”有所区分。
“啧，阿瑟跟那个里维多少沾了点关系，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是我让布里去寻他的，可到现在却没了消息，哎……”
老板肖恩的语气表现上带着些许无奈，可里维能听出来，应该是话里有话。
黑暗之中，雷约替老板说出了实情。
“布里是最近才从王城调来的，看上去容易相处，可骨子里怪的很，下属怀疑布里——”
“啧，影响团结的话放在心里就行，不要瞎猜……但愿她有点眼力劲吧。”
老板肖恩打断了雷约的“推测”，最后收尾的语气隐隐有些威胁的意味。
听到这里，里维总算把阿瑟房间闻到的香味线索串了起来，原来是昨晚那个烧鸡布里身上的迷香，据刚才的对话中可以推测出他俩现在很可能在一起，就是暂时不清楚是敌人还是朋友。
“下属明白！”
“杜维商行不就是个提款机，我送老板的那个打火机都是在那偷的。”
拉尼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的响起，他似乎神经慢半拍，还沉浸在肖恩先前的警告。
“别再说了拉尼，你没见老板不开心吗！”
雷约看似在责问拉尼，实则跟对方有着同样的疑问。
“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基本的职业素养都没有，罢了，谁叫你们是我招来的。”
老板肖恩顿了顿，嘬了口水，徐徐讲起了故事。
在肖恩的描述中，一段低调经商慢慢起家，稳扎稳打谨慎布局，最后跃居大陆第一商行，跻身诺亚三大中立势力的杜维集团发家史，在里维脑中渐渐补全了相关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