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维也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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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斐迪南大公遇刺的消息传来时，奥匈帝国的外交大臣利奥波德·冯·贝希托尔德伯爵正与妻子南婷在布克洛维茨（buchlowitz）的乡村集市上漫步。
他们与斐迪南及其妻子索菲是亲密的朋友。
不久前，他们曾一同前往大公位于科诺派斯特（Konopischt）的庄园，共度一个愉快的周末。新近翻修过的庄园宛如置身于春天，令人赏心悦目。
尽管贝希托尔德本人相貌堂堂、时尚且富有，皇室并未给予他足够的重视。在1912年挑选外交大臣时，他仅排在第三位。
贝希托尔德既不像弗朗茨·斐迪南那样淡泊名利，也不像康拉德那样冷酷专注。
虽然他看似聪明、举止优雅且有思想，但人们普遍认为他不敢拿定主意。
在两次巴尔干战争期间，正是他阻止了康拉德参战。
他还与斐迪南大公和皇帝一道对抗主战派，未能为奥地利制定积极主动的外交政策，导致奥地利变得懒散、被动，无法阻止塞尔维亚的崛起。
听到朋友的死讯后，贝希托尔德显得悲痛欲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经过一段时间，他才镇定下来，走到火车站，登上下一班前往维也纳的火车。预计这趟火车将在星期日傍晚抵达维也纳。
火车到站后，贝希托尔德发现维也纳“处于恐怖的骚动之中”。奥地利政府最初不敢披露暗杀的细节，从而在某种程度上助长了骚乱情绪。谣言在城市间四处蔓延。
有人认为暗杀是内部人所为，然后被德国或奥地利情报部门伪造了现场；还有人认为是共济会所为；有些人则认为是已故的鲁道夫皇太子的儿子们所为，
因为他们猜测弗朗茨·斐迪南为夺取皇位在1889年谋杀了他们的父亲，所以他们要报仇雪恨；
甚至有人怀疑是匈牙利首相蒂萨（tisza）所为，因为蒂萨将弗朗茨·斐迪南视为奥匈帝国二元结构的威胁（斐迪南大公非常不喜欢蒂萨，蒂萨也不喜欢斐迪南大公）。
此外，还有人肯定塞尔维亚人有所参与，明确指出是塞尔维亚情报头目“神牛”所为（确实如此），因为此人简直就是塞尔维亚的丑恶精灵。
弗朗茨·斐迪南在皇宫里并不受人喜爱，维也纳市民也不喜欢他。
他遇害时，并未在市民心中引起太多的悲痛。
市民反而沉浸在这种震惊之后产生的瘙痒感觉中。
猜测作案动机成为大众游戏，这使得那个漫长的周末更具节日氛围。
6月29日星期一是天主教的圣彼得和圣保罗日。
在维也纳的普拉特公园（prater），音乐表演因萨拉热窝暗杀事件的消息而中断了一小会儿，接着又继续演奏，一直持续到晚上，仿佛是在抗议那些不知名的萨拉热窝行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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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季，哈布斯堡的君主喜欢去维也纳西南方阿尔卑斯山脚下的温泉度假城巴德伊舍。然而，这时的巴德伊舍的气氛却比维也纳更加阴郁。
星期日晚上，弗朗茨·约瑟夫一世收到了关于哈布斯堡皇储遇刺身亡的电报。电报的提交方式极度正式：电报被放在一个皇家盘子里，由皇帝的副官帕尔伯爵呈交。
像贝希托尔德一样，皇帝在看完电报后也立刻陷入了沉默。然而，皇帝并没有贝希托尔德那么多的同情心。帕尔伯爵轻声询问皇帝：“陛下，您有什么指示吗？”
皇帝沉思片刻，终于开口：“恐怖！恐怖！这是上帝的意志。他以这种方式对弗朗茨·斐迪南和庶民索菲·霍特克通婚的惩罚，让我们哈布斯堡王朝的传宗接代更加纯洁。”
帕尔伯爵恭敬地点头：“陛下，关于大公夫妇的丧事安排，您有何吩咐？”
皇帝眼神冷漠地回答：“他们的遗体不得进入哈布斯堡在维也纳教堂的墓地。我们必须维护皇室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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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匈帝国首相府的会议室里，阳光透过高高的窗子洒进来，映照在华丽的地毯和雕花的家具上。尽管如此，室内的气氛依然紧张而严肃。各位内阁成员相继入座，面带严肃的表情，仿佛一场风暴即将来临。与巴德伊命相似，但却没有巴德伊命那般阴郁。
贝希托尔德看着在座的各位，开启了会议：“关于萨拉热窝的暴行，我们已经收到了详细的报告。根据调查，刺杀事件的凶手似乎都是波斯尼亚的塞尔维亚人，他们与塞尔维亚国内的黑手党有关联。”
战争大臣亚历山大·克罗巴廷将军皱着眉头说：“尽管我们目前尚不清楚塞尔维亚政府是否参与了这次暴行，但已有确凿的证据表明阴谋活动的根源在贝尔格莱德。现在是我们展示军事实力的时候了。”
首相卡尔·史德格伯爵激动地补充道：“这是我们展示奥匈帝国不可侵犯的绝佳机会。如果任由此类事件发生，将对我们的国家安全产生严重威胁。我们必须果断行动，让敌人感受到我们的力量。”
“我同意首相的看法。作为驻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公使，我深知安全问题的严重性。我们必须让塞尔维亚为其行为付出代价。此外，我们在军事和经济上有足够的实力应对这场战争，我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帝国财政大臣利昂·冯·比林斯基表示赞同。
由于比林斯基还担任驻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公使，他与波蒂奥雷克共同承担萨拉热窝安保状况不佳的指责，因此他有更大的动机去报复。
在座的各位纷纷表示支持开战。贝希托尔德看着他们，心中对战争的火焰也越烧越旺。
会议结束后，贝希托尔德感到一种热血沸腾的激情。虽然面临着战争的威胁，但他与内阁成员们一样，显得愤怒而坚定。他们将共同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