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口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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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小胖子犹豫一阵用手帕擦擦汗，心说自己一个人肯定是搭建不成的，雇人的话，公司来的时候也没有给自己拨这批款项，自己掏钱那是根本不可能，自己是恨不得有人来帮自己。至于留出来空间展画？反正老板也不在，看不到。再说画和服装也都能在艺术下面搭边，也行吧。
“可以。”对郝言点点头。
郝言跟着小胖子来到外面，见到他们公司货运来的箱子有六七个，每个都在三米见方，表面是纸箱包裹。
“来吧。”
郝言挽挽袖子，开始用自己最原始的资本来为自己争取成功，就和小胖子忙乎起来。
生拉硬拽的将一个大箱子拉到了位于展馆中部的展位，切开纸板，从里面把东西掏出来。紧接着摆放背景板，打开易拉宝，安装一排排的衣架，把衣服从大箱子里轻轻的拿出来，再一件件的打开，展开，挂在衣架上面。
二百多件衣服，一件件，一套套，都带着郝言的汗水。
郝言用一天将小胖子的展位布置好，展示绘画的空间也剩出来。他和小胖子都累的喘不上来气了，坐在展位上努力的大口呼吸。
郝言摸摸自己的手，感觉手指骨缝都因为抠东西松了。
“来根。”小胖子从口袋中拿出一盒烟，摆在郝言面前。
郝言回手把烟给放入小胖子的口袋，说：“没看见警告牌吗，这里不让抽烟。”
小胖子哦哦的笑着，把打火机也放进口袋，拿着手帕猛擦汗。
“郝言，郝言。”
郝言听到有人叫自己，这声音他已经听惯了，根本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许玉。
就问她来这里干什么。
许玉脸红着说：“还不是找兼职！我现在没有了打工的地方，只能课余时间满城转悠四处找兼职。我想着这里人多，没准有机会。你是不是在这里卖画？”
“你猜的一点不错。”郝言心想许玉也太辛苦了。
“那这几天我不找兼职了，帮你。”许玉笑了笑。
郝言答应了她，但现在大部分的布置已经办完了，想要进行下一步，得等到明天，两个人就都先离开展馆回学校。
郝言回到宿舍，狠命的睡觉，这一车的货物实在是太累了，疲惫已经侵入他的身体里，由此一夜间他不停的做梦，梦里有自己在搬东西，也有见到了购买自己画作的人。
“大家好，欢迎来到冀中展览馆，这是我的画作，是描述时光的作品。”
郝言更是史无前例的说了梦话，梦话说的激情澎湃，比广播还要大声。
这一下把宿舍剩下的舍友都吵醒了。
大家开着灯，望着被灯光包裹的酣睡郝言，不由得摇头：“郝言啊郝言，挺好的一个人，硬是想卖画想的疯了。幸好王驰没在宿舍，要是在的话估计会撺掇大家一起将郝言扔出去。”
第二天，郝言早起来，感到腰酸背痛到无法描述，双手好像得了帕金森一样不停颤抖。但一想自己的目标，就硬撑着骑自行车来到秘密基地，想着如何一下把十幅画带到展位。就过去找了徐兵，说是想要拿画。
徐兵一拍大腿说，这几天给母亲过寿辰，借了邻居的一个三轮车用来买菜的，郝言如果想用就自己去骑。
“太好了！”
郝言把画都包裹起来，放入车厢，骑着三轮车来到展位，许玉已经在那里，两人把画摆起来。
十幅画按照时间顺序，整齐的摆成一列，展馆顶上的灯光照过，画面里的一切分外清晰。
“这个，画的不错啊。”
小胖子望着十幅画，动动鼻子上的眼镜，眼中放出欣赏的光。
“当然。”许玉在一旁满是骄傲。
小胖子对郝言说：“你跟我说要放画，我还以为是那种龙飞凤舞，色彩乱七八糟的那种看不懂的画，就是那种叫什么抽象派的。没想到你画的这么真实。现在被光一照射，我好像看到了一段生活的时光。”
郝言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恭喜你，走进了画中。这回展会开展，我给你看场子，许玉给你当服装模特兼导购。你可以抽时间到展馆的摊位去转转，宣传你的产品。”
通过昨天一天的合作搬东西，小胖子看出郝言的真诚，明白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有郝言和许玉在展位上，小胖子简直不要太高兴，不但有人帮他装饰了展位，而且还有了一个现成的女模特兼导购。他有了空闲，自己的展位不看着，游走在各个展位发资料，发名片，谈论产品。
轰隆的音乐响彻整个展馆。
官方打出来的名字是：京津冀第十二届春季服装展销会，经过歌舞开幕式后，展会正式开始。因为能在这里批发到服装，观众潮水一下涌进会场。
“哎，这怎么还有画？”
郝言的展位迅速的吸引了一批观众围观。
“对，这是生活的原点，是时光的画卷。”郝言高兴的望着大家，给他们讲述自己的创作概念，自己要用十幅画表现一个现实生活的点，用以表达人生的循环。
大家聚精会神听他讲述画中的故事，等故事讲完，深深的感到时光的流逝，生活的平凡而伟大。
“多少钱一张？”
有的观众听完了郝言的创作故事，尝试着问价格。
“一千！”
郝言告诉他们价格。
说实话，观众对郝言的创作精神很佩服，但对画的价格并不太感兴趣。相对于满世界的便宜服装，画这种艺术品毕竟不是必须品，再加上他们虽然能感觉到画里面的意义，但感觉不到画的价值，自然选择不买。
来来往往，在展位前流连过的，并听完郝言讲述的观众起码已经超过六百人，但一幅画也没有卖出去。反而，有几家公司被郝言的画吸引过来，订购了小胖子家的衣服。
小胖子数完手里的钞票和订单，拍着郝言的肩膀：“兄弟，多谢你了。我真期盼能看到有人买你的画，你不要气馁啊。”
郝言并不气馁，他认为人们开始不一定喜欢自己的画，但他们很可能对自己的创作概念感兴趣，他们就会感同身受的口口传播，这样影响就扩散了。通过展会这几天的发散，能让更多的人耳听到自己的创作历程，一定，一定有人过来抢着买自己的画。
铃铃铃。
郝言宿舍里电话响了。
宿舍里现在只有王驰一个人，他昨夜去网吧通宵，今天整天补觉。电话响的时候他正睡得好像死猪。猛然被惊醒，他当然懒得去接，用被子盖住头，自欺欺人的以为一会就会不打了。
铃铃铃。
电话一直执着的响了有半个小时。
“这是想要把电话给打烂了啊。”
打电话人的态度，让王驰感觉这人怎么跟去展会卖画的傻郝言一样执着。当即把身上的被子掀翻，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抓起电话大声怒问谁呀。
“郝言在吗。”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王驰一听，这打电话的不是那个沈梅吗？她怎么老找郝言？而且上次自己想跟她说几句话，她竟然还不愿意的把自己的电话挂了。呵呵，这回又让自己接到了电话，也是给自己机会报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