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结束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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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了星神，继承力量的同时也要付出代价。”
大学士缓缓敲着显示屏，上面的画面在洛鱼的眼中闪烁着。
“老师，既然星神也有由人飞升，那么飞升过后的星神，还是之前的人吗？”
“二少爷，星神是受到命途约束的最强者，如若不践行自己的命途，那么星神也会消亡。”
“所以，祂们是命途的傀儡？”
“这……”
“怎么了，老师？”
洛鱼小小的脑袋歪了歪。
“星神的出现和死亡，到现在也没有人能参透。”
“就连博识尊，也无法回答我这个问题。”
“您面见遍智天君时，没有向祂提问过吗？”
“问了。”
大学士叹了口气。
“但，天君从未回答过哪怕一句话，而是在向我不断地提问，每一个问题，我都无法解答。”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洛鱼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似乎在思考，大学士的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眼前的学生太过于聪明，正好也能借这个问题杀一杀少年的锐气。
“既然想不出来的话，那我就……”
“我知道了，老师。”
洛鱼露出了笑容。
“你知道了？”
“嗯。”
洛鱼站起身来。
“星神所知晓的事情，必定是人所不知的。”
“当您向遍智天君提问时，天君并不是不回答，而是回答并无意义。”
“当一只蚂蚁，向人类问这显示屏是什么时，人类也无法回答，因为就算回答了，蚂蚁也不清楚里面的电子元件是什么，机械电路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通电，为什么要用玉兆遥控……”
“蚂蚁也无法理解我们为什么不能靠眼睛而是要靠显示屏去看，蚂蚁理解世界的工具是它们的纤毛触角，而我们理解世界的工具就是知识和经验。”
“真理是因为有用，它才是真理，还是说它是真理才有用呢？”
“当一个问题的解答超出了人类的理解范畴，那么知识就毫无用处，我们想知道的是博识尊为什么得出这个答案，这是个问题，所以博识尊永远都在提问。”
“而天才俱乐部的筛选条件，我想，应当是那些认识到“个体在知识面前太过渺小”的这些保持谦卑的个体，才能被博识尊邀请成为天才的一员。”
“你……”
大学士的眼神中透露着震撼和兴奋，他似乎见到了一个天才新星的冉冉升起。
“那么问题再次回到原点，我想知道的，是星神在成为星神时，还是飞升前的那个人吗？”
洛鱼的眼神一凛。
“老师，你曾和我说过，天君本是人类研究出用以探索宇宙的超级计算机，却升格为了星神，依旧在朝着这片宇宙提问。”
“帝弓司命在异闻里，也是由人类升格而成的，但正统历史却与此有冲突，似乎想要掩饰帝弓司命本身为人的事实，对么？”
“帝弓司命曾被囚禁，化作以仇恨作为命途源动力的巡猎星神，却并未找曾经的仇家寻仇，那么由此可以得出，星神升格之后就是命途的意识化身，祂们都只是命途的被操纵者。”
“在仙舟内，说出对帝弓司命不敬的话语，胆大妄为。”
大学士调整了情绪，恢复了先前世外高人的样子。
“但你说的话并无道理……这个结论，在你之前早有人得出，所以……咳咳。”
“很多人都想成为叱咤宇宙的星神，如果有一天，走到命途尽头的你，成为了这条命途的星神，那你会怎么做呢？”
“如果这条命途可以通过转移力量的方式改变权柄，那么即使是死亡，我也会试试。”
洛鱼冷静地说道，很难想象这是一位十岁小孩能说出来的话。
“被命途操纵的生灵，早就已经死了。”
“即使转移命途力量的代价是整个宇宙？是他人的生命？”
“那也无关紧要。”
“人生来就是自私的，婴儿从不顾及母体的状况，只要自身机体接收到‘饿’的指令后就会通过哭闹来迫使母体喂养母乳。”
“既然这是人的本性，那么身为人的我，为何要去违背呢？”
“老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不是在歌颂自私，而是在于——既然人都无法维护自己的自然状态，那么天地还有什么分别呢？”
“我死了，我的宇宙也会死。”
洛鱼收拾好了桌上的书本，朝还愣在原地的大学士鞠了一躬。
“感谢老师今日的授课，弟子受益良多。”
而大学士却只感到脸颊通红，望着洛鱼离去的身影，心中的震撼如同潮水一般一圈圈袭来。
“他，太过于可怕了……”
……
“他，太过于可怕了……”
雨别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鳞渊珠黯淡了下去，洛双突然发出一阵阵惨叫！
“快停下！停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痛苦地像是一头被烤熟的虾，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洛双隅却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按照剧情来说，这一段应该算是接上了。”
“先是龙角……”
洛双的头部开始涌出鲜血，极致的痛苦让他连惨叫都做不到，双角就像是在体内生长一般，刺破了皮肤，带着鲜血从额头处长出。
“然后是尾巴吧。”
尾椎骨凭空生长出来，刺破了洛双臀部上方的皮肉，仙舟人的身躯在努力地修复这等创伤，洛双隅的神血也在维系这具新持明族身体的稳定。
森白的骨头上长出了皮肉，很快，洛双的意识也涣散了下来，而金色的龙尾看上去很健康的样子，还时不时摆动了两下。
“不错，看来算是成功了。”
洛双隅看着头顶的命途已经消失，不由松了口气。
他将自己的不朽力量……也就是“无”，拱手送给了洛双，但这并不代表他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
身为这条命途原本的主人，他只是作为了命途行者站在命途的尽头，而成为星神的人则是洛双。
二者同为尽头，但存在之树的承认才是根源。
不被命途力量所束缚的星神，洛双隅的嘴角终于露出了最真心的弧度。
“舒服了。”
“半小时的限时到了，哥哥，世界意志正在将我们踢出去……”
一阵阵景色变幻，洛双隅再次睁开了眼睛，银发小萝莉正将嘴唇凑近，似乎还没发觉他醒来了。
“那个，银狼……”
“闭嘴！”
微凉的薄唇轻轻吻在他的嘴唇。
“欢迎回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