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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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又带着陈曦买了他爱吃的东西，钱大把大把的往外花，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目的，恐怕陈曦真的以为他是个好人了。
陈曦很是配合「博士」演戏，毫无警备躺在他怀里，任由他揉着自己肚子消食。别说，他揉的还挺舒服，不愧是医生，这手法，肯定解剖了不少人才对人这么了解。
“舒服么？”「博士」低沉的声音从耳旁响起，具有很强的魅惑性。
“舒服，「博士」哥哥揉的好。”陈曦对着他唯一裸露在外的脖子蹭了蹭，以表示友好。
“小陈曦喜不喜欢哥哥？”「博士」停下揉肚子的手，盯着陈曦的举动。
“喜欢，「博士」哥哥对我最好了。”陈曦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仿佛在发光，又抱住「博士」的腰，一脸小孩子的纯真。
真的个黏人的小猫咪。
……
……
和往常一样，「博士」忙完了手上的工作，回了办公室，脱下外衣，只剩一层蓝色衬衣，上床抱着陈曦入睡。
是人就会做梦，将身体强化了数百次也一样，只要他属于人的范畴。
那是他来到至冬国的第一年，他才十五岁，在统括官「丑角」的带领下，来到冰之女皇安排的住处。
是个不错的两层楼房，里面有点燃的壁炉，还有一张床，空间并不拥挤，还可以放很多东西。
那个时期的他透过玻璃窗向外看去，雪下的很大，完全可以包容他，与须弥完全不同，须弥通常都是下雨的，雨淋多了还容易发高烧，但是他不在乎。
智慧的国度，他的故乡拒绝了他。
教令院六宗罪：其一，人类进化之事；其二，妄谈生与死之事；其三，探索宇宙之外之事；其四，穷究言语之滥觞之事；其五，敬畏神而不行奉献之事；其六，慢言奥秘而心无惧怕之事。
他只是犯了其中两条，「其一，人类进化之事」和「其二，妄谈生与死之事」。
“所谓的『人』，不过是足够复杂的机器。”在智慧的苗圃中，某位少年在讲坛上论证道。
台下的人众说纷纭
妙论派的学生：“他是不是疯了，说什么人是机器，还要改造人体！”
生论派的学生不理解：“人怎么能是机器呢？”
台上的贤者怒不可遏：“滚！你给我滚出去！”
后来大风纪官带人找到了他做人体实验的证据。他的笔记上写了很多关于优化人体的感想，在他的住处还有人的残肢。
在教令院进行人体实验的行为引起了教令院其他学者的强烈不适和不满，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对魔鳞病的治疗研究上面「博士」做的一点不比须弥常规医学差。
“愚蠢的是你们，你们永远也不会理解的，就好好享受你们腐烂的人生吧！”
“我以贤者的名义告诉你，赞迪克，你已经被逐出教令院了！”
“无可救药！你们会后悔的！”
但是他还是被流放了，带着自己的笔记离开了须弥城，前往贫瘠的沙漠。
对于学者来说，流放是最残忍的刑罚，几十年的勤劳和辛苦都没有了意义，再也不能回到须弥城去，不能坐在研究室里，不能再打开书，只有无穷不尽的劳作。
无神怜爱的国度却接纳了他。
即使被贬为「邪魔外道」，被永远逐出求知者的灵囿，少年也仅在研究笔记的页边，随手记下了自己的感想：
预想属实：1. 依教令院的作风，眼就无法获得突破。2.不过被驱逐仍是损失，要有好的研究环境才行。
……
在偶然间，几个村民翻看了对他来说宝贵至极的笔记，一个认字的村民对其中的内容不可置信，认为少年是个「异端」，于是决定联合其他村民将他赶出去。
“疯子！”
“怪物！”
“异类！”
“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村民们拿着棍棒和草叉驱赶他，打得浑身是伤，小孩丢出去的石头砸到他的额头上，血从头上流下来，真的好疼……
其他小孩也跟着用石头砸他，身上流了很多血，他抱着被扔出来的笔记被赶出了村庄，身上的伤真疼，他必须赶紧找地方治疗。
但是这里是沙漠，除了阿如村还有哪个地方能救治自己？
就在他快要死在沙漠的时候，寻着「异端」的传闻，最初的愚者，一个白头发戴着半边面具的男人和一个看上去比他小几岁的黑发少年找到了他……
“真是浪费呀。”最初的愚者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年说：“可惜了这么好的人才。”
“你……你是什么意思？”少年有气无力，看向他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最初的愚者向他抛出橄榄枝：“要我说你还不如加入我们，我对你的研究挺有兴趣的。”
“嗯？”少年不确定他是否是真的想拉自己入伙。
“给，先喝口水吧。”在黑发少年把一瓶水放在少年的手中。
“咕噜，咕噜……”由于许久没有喝水了，黑发少年刚把水放在少年手中，少年就马上爬起来拼命地喝。
“如何？加入我们愚人众，我们会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包含经费、单独的实验室、具体的文献、资料……只要你想，我们都会给你，而且我们承诺绝不干涉你的研究。”
很诱人的条件，每个学者面对如此诱人的条件都无法拒绝，少年很直接的答应了。
“那么，优化过的人……”
“仅仅是『优化过的人』吗——如果贵国能提供足够的物资、应允足够的时间，就连你们所谓的『神』，我也能制造出来，如何？”
在鎏金般炽热炫目的沙漠中，他探寻的望向至冬国的使者：
你会像教令院的人那样将我称为「怪物」、「疯子」吗？还是说会像故乡的人那样，挥动棍棒与草叉将我赶走呢……
但是……
“很好。那么，我们就是同伴了。”
“至于对你的称呼，这样如何——「博士」。”
因为惊诧，因为给他的名号实在是太过讽刺，少年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博士」？呵呵呵……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