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轧钢厂内部势力,以及奇怪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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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自行车,走在前往轧钢厂的路上,看着一个个脸上带着营养不良的颜色。
但是却充满朝气,带着希望的工友。
刘建国就不免感叹。
唉,同样都是人,怎么四合院的人就那么差劲。
“早啊,小石,还没换岗呢?”
“还没呢,等会他们吃完饭才换岗。”
“行嘞,你忙,我先去签到。咱们回头聊。”
“行。”
路过轧钢厂保卫科的时候,简短的同值班的小石打了个招呼。
小石,原名石抗,绰号石头刘建国的初中同学,念完初中之后就穿上军绿去守边。
前年的时候才回来。
两人的关系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才重新建立的。
因为时间的缘故,这会正是上早班和下夜班的交错期。
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合群,刘建国推着自行车,在路上走着。
刘建国可不像是许大茂那个得风就是雨的小人。
自以为厂里只有他一个放映员,走到工友面前都是趾高气昂的。
公家的自行车,见天的往自己家骑。
你说骑回去就骑回去吧,每天上工的时候还高调的很。
就光刘建国他们采购科,三天两头的就能听到他们抨击许大茂。
至于为什么?
嘿~骑公家自行车回去的不是他许大茂一个,但是那么张扬的,经常被领导看到的,却只有他许大茂。
这一来二去的,在采购处这边就有领导点名,说不能跟许大茂学习。
不能把公家的自行车当成自家的东西。
这可不就把采购处的采购员给得罪了么。
本来采购员的工资就不高,要不是有奖励机制,还有一些隐形福利。
这下倒好,因为许大茂的缘故,直接就把采购员公车私用的路给断了。
换了谁,谁不生气?
所以,刘建国的自行车虽然说是自己家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进到厂里的时候还是很有分寸的。
老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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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科,刘建国麻溜的倒好热水,泡上一些茶沫子。
“呦~这不是建国么,这一趟怎么回来着这么快?收着好东西了?
昨天厂里来了一头黑瞎子,难不成是你弄来的?”
说话的是跟刘建国作对桌的丁大姐,在三科里坐班的内勤。
别看只是一个内勤,但是在这三科,她说话比科长管用。
如果非要问为啥......那啥......三科的科长是丁大姐她老公,一个地地道道的耙耳朵。
“嗨,我说丁大姐,您这消息灵通啊!昨天弄回来入库的时候可都是一食堂那边的人在弄。
我可不在场。
就着您都能猜到是我弄回来的?”
刘建国这话一出,开口询问的丁大姐却是惊讶了起来。
“我说建国,这可不像你啊。
放以前弄到点好东西,你可都悄摸摸的闷声发大财的。
今天怎么这么痛快的就承认了?怎么?
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准备出个风头,找人说亲呢?”
听到这话,刘建国可是连连摆手。
“我说丁大姐唉,您这都哪跟哪啊?
我这不是实话实说么,怎么就成了出风头了。在说,就我这点工资,每个月还要寄给我妹七块。
相亲?跟谁相亲啊。
真要是结婚那不是耽误人家。还是别说了。”
“那你这今天是......”
丁大姐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鲍科长推开三科的门,满头大汗,一脸着急的走了进来。
“刘建国来了没.......嗨,建国你怎么在这?
我正到处找你呢!
赶紧的跟我走,厂长要见你。”
说着,鲍科长面上展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大咧咧的出了一口气。
看着刘建国,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刘建国的身边,拽着他的胳膊就要走。
这一幕自然是逃不过一旁丁大姐的眼睛。
“老鲍!干嘛呢这么着急!”
就着一声,就把急冲冲的鲍科长给吼的愣在原地。
“媳妇儿啊,这次是真有事,厂里的领导都等着呢,回头,有事咱们回头再说。”
说完这一句,鲍科长还不忘转头叮嘱一下刘建国。
“走啊,别愣着了!咱们采购科到厂办要跑五分钟呢。
别让厂长等着急了!”
说着,鲍科长便在刘建国前面,率先跑了起来。
看这架势,刘建国哪里还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这一准啊,是军管办那边,把消息通知到厂里了。换句话说,那就是刘建国的奖励下来了!
这是好事。
至于为什么鲍科长和刘建国都有自行车却都不提骑自行车的事?
那还不是为了避免在厂办那边留下坏印象。
有着许大茂的搞事在前。厂里但凡能接触到公家自行车,脑子灵性一点的工友。
在去见领导的时候都不会骑自行车。
为的,就是避免被领导误会,影响自己的形象。
怎么说呢,从某方面来说,许大茂也算是足够厉害的了。
一颗老鼠屎,害了一整个轧钢厂。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眼瞅着看到厂办的小楼了。
已经跑的气喘吁吁的鲍科长却反而放缓了脚步。
一边放缓,还一边跟刘建国说。
“建国啊,你知道我刚才跑步,这会临近厂办却放缓脚步是因为什么嘛?”
这话要是放到其他人身上,还真不一定能听出来。但是刘建国不一样。
尽管没有人教过这方面东西,但是从小谨小慎微的他,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
“因为,厂长的办公室能看到这里?”
这个答案一出,走在前头心中打着腹稿,准备长篇大论卖弄一下的鲍科长,瞬间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
继续又往前走了两三步之后,这才悠悠开口。
“你嫂子果然没有看错人,你小子是个灵光的。亏的我还打算在你面前卖弄一下。
真要是说出口,说不定还要被你个小年轻笑话。”
望着鲍科长长吁短叹,一副长江后浪推前浪,后辈可畏的模样。
刘建国口上更是连称不敢。
“鲍科长说笑了,我就是仗着跟丁大姐的关系,大胆的胡乱猜一下。
也就是在您面前,放到其他领导那,我可不敢这么胡咧咧。
话说,鲍科长,这答案我虽然蒙对了,单着里面的事,您作为前辈,看在我跟丁大姐的关系上,是不是跟我说道说道。
也好让我这毛头小子,了解一些情况,免得什么时候犯了错还不知道在哪里出了纰漏。”
要不说刘建国谨小慎微,就这一句话,又是吹捧了鲍科长,又是挑明了两人之间的关系纽带。
尔后的懂装不懂,故作不知,更是锦上添花的点睛之笔。
可没成想,越是这样,鲍科长却越是摇头。
“行了,还喊科长呢,喊我媳妇喊的那么亲,一口一个大姐的,到我这就趁不上一个大哥了?
以后啊,喊鲍哥。”
一听这摆明就是要拉进关系的话,刘建国哪里还能拒绝。
作为一个情况特殊,不属于接班的工人,整个轧钢厂内,刘建国可是没有几个熟人。
(吃抚恤金长大,然后又因为得罪人,高中毕业只的到了一个采购员的工作。)
这好不容易出来一个熟稔的,人品还不错的关系,刘建国自然要从善如流。
“得嘞鲍哥,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就喊鲍哥,有人的时候,我还喊你鲍科长。
话说鲍哥,现在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跑到这里就要放慢脚步了么?”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丝毫没有因为之间的对话影响步伐。
“行了,还跟我装呢,非要让你鲍哥我显摆一下是吧。
成,你小子上道,知道给你鲍哥我留面子,看在这个份上,我不管你是装的不懂,还是真的不懂。
都得给你好好说道一下。”
鲍科长说完这话,口中微微喘着粗气,稍微平复了一点之后,这才重新开口。
“就像是你说的,刚才那个位置,正对着咱们杨厂长的办公室。
杨厂长有个习惯,平时喜欢站到窗户那里,看看咱们厂职工的风貌。
并且,杨厂长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喜欢守规矩,大气,稳重的人。
如果刚才咱们就那样毛毛躁躁的直接跑上去,杨厂长虽然不会说些什么。
可是对你的第一映像就不会特别好。
但是如果在刚才我停下来的地方,脚步放缓再上去呢。
那就是我们有大局观,成熟稳重,肩膀上能挑担子。
再加上咱们这一身被汗湿的衣服。杨厂长自然而然的就能明白,咱们之前是跑着过来的。
这一来二去,一个成熟稳重,分的清轻重缓急,办事有条不紊的有志青年形象是不是就出来了。
放心吧,跟着鲍哥走,看在你丁大姐的份上,只要你不犯傻,鲍哥不会坑你的!”
这话没有说全,但是人精的刘建国哪里听不明白。
不犯傻不会坑,那要是万一什么时候犯傻了,鲍科长放着他不管,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嘛。
不过,这就没有必要说的太清楚了。
“得嘞,要说还得是鲍哥你,要是换了其他人,怕是根本就没有心思提点我这毛头小子。
这里啊,我真的感谢鲍哥你了。
就冲这,回头说什么我也得带瓶酒,去鲍哥家里蹭一顿饭。
鲍哥家大业大的,还是令人羡慕的双职工,家里应该不会缺我这毛头小子的一口饭吧。”
刘建国表面沉稳,说话的语气却显得欢快。在一细听。
嘿,这不就是想打好关系的意思么。
走在前面的鲍哥一听这话,立马就笑了起来。
“你小子真就滑头,上赶着往上爬。就冲你跟我媳妇的关系,我还能把你关到门口不成?
你啊,也别带酒了,我家再怎么说,也比你情况好。家里也不缺你这一口的粮食。
轧钢厂家属院,七号楼三单元一楼。
回头有空了直接空手来就行了。不用带东西。
成了,别说话了,厂办到了。”
刘建国不在说话,脑子里却在不停的转悠。
方才鲍哥说这话的意思,是关于我的奖励上,他说的上话,帮我要好处了?
还是说,单纯的看在丁大姐的面上卖个好?
不对,应该不会那么简单。丁大姐为人爽朗,可这鲍科长,可没那么简单。
这可是一个酒精磨砺的老油条。
.....................................
“咚咚咚~”
“进来~”
随着一声浑厚有利的声音传出。
鲍科长推开厂长办公室的门,带着刘建国走了进去。
在一细看,此时的厂长办公室内,除了杨厂长之外,竟然还有三个人。
一个是刚调来不久的李副厂长,李怀德,目前负责后勤保障这一块。
一个是厂里的老人,据说赎买之后,就接管厂里保卫工作的刑副厂长。
这厂长平时深居简出,也不怎么出现在工人面前。
还有一个,就是昨天负责给刘建国他们问询,坐在主位的老爷子。
在从几人的座次上来看,很明显,那个不知道名头,不知道职位的军管办老爷子才是这里地位最高的人。
见着鲍科长带着刘建国进来之后,几人就停止了说话。
一番上下打探之后,最后还是老爷子先开了口。
“行了,小杨,这件事就这么说了,后面的事你们自己安排,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能打草惊蛇。”
听这话里的意思,想都不用想的就能明白,这屋里能被称为小杨的人是谁。
赫然是杨厂长嘛。
此时,被称作小杨的杨厂长,面上带笑,丝毫没有任何不快的地方。
就好像,能被老爷子亲昵的称为小杨是对他的赞誉一样。
“老领导放心,这件事我们坚决配合行动,绝对不会传出任何风言风语。”
“嗯,那就行了。成,正事说完了,你这还有客人,我就先走了,上了年纪了,不喜欢到处挪窝。”
说完这句话,老爷子起身,路过刘建国的时候平静的看了一眼。
目光平静,古井无波,那模样就好像一点都不认识刘建国一样。
再看刘建国,也就跟第一次见到老爷子一样,双眸带着好奇,但是却没有说话。
等到老爷子完全离开了厂长办公室之后,杨厂长这才起身,走到刘建国身边,抬起手拍了拍刘建国的肩膀。
“建国啊,昨天那件事做的非常不错,给咱们厂争取了重要的机会。
鉴于事关重大,除了你这个当事人外,这里就不一一赘述。
详细情况你不用了解,这件事对你而言就到此为止。
该签的文件都签了,具体纪律你应该明白。
接下来,就是厂里对你这次立功表现的奖励。”
听到奖励,刘建国的耳朵立刻就支愣了起来。
本着瞎子张莫名其妙喊了‘穿’这个字眼之后暴毙,就算带回来也无法证明任何事的关系。
刘建国原本已经认定,这次的奖励不会多高。好在只是一次试探。
试探一下那个神秘公司的奖励方式,以及是否有利可图。
相比于那些神奇的东西,厂里的奖励只能算是一个添头。
或许是因为刘建国对这次奖励的估算不高的缘故,听到杨厂长说起奖励。
刘建国虽然面上好奇,但更多的还是平静。
而这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在被以杨厂长为首的轧钢厂领导看来,那就是沉着稳重的表现。
换句话说,刘建国这小子心有沟壑,是个人才。
“不错,挺沉的住气,原本老李提出来给你的奖励,我还认为你有点配不上。
现在来看,是我小觑了现在的年轻人。
刘建国同志,你很不错,期待你以后的再接再厉。”
杨厂长缓缓摇头,似乎是在为自己的走眼而感觉惋惜。
在说完这段话之后,也没在绕弯子,干脆利落的直接把轧钢厂对刘建国的奖励说了出来。
“鉴于刘建国同志有重大立功表现,经厂办集体决定。
调整刘建国同志为二十五级办事员,每月工资上调为二十七块五。
加上年限补贴,每个月工资为二十八块。
另外,经由李副厂长提议,一众同志附议,厂办决定,额外奖励刘建国同志闹钟票一张,现金十五元。
肉票五张,每张三两,共计一点五斤。
厂内部口头嘉奖一次,大红花一朵。”
中规中矩的说完奖励之后,杨厂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被撑的鼓鼓囊囊的信封。
信封上,是一个红灿灿的大红花。
“信封里面是厂里给的奖励和证明信,你可要收好了。
行了,就这么多事,赶紧回去工作。”
“好的,厂长,李副厂长,刑副厂长。我先离开了。”
打完招呼,鲍科长带着刘建国离开。
直到附近没有人的时候,鲍科长这才开口说话。
“这年纪的二十五级办事员,建国啊,你这可是走大运了。
以后等你真不想在采购科混了,还能转到咱们厂的其他岗位上。
真不错。”
听着鲍科长的调侃,刘建国却没有正面的回应,反而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鲍哥,咱们是李副厂长的人?”
面对刘建国的询问,鲍科长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反而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包中华。
从里面抽出来一根,递给刘建国。
“甭看了,这东西市面上买不到,是特供,级别不到啊,根本见不到这东西。
只有咱们李副厂长,才能过年的时候从他老丈人家里顺一点。
托你的福,昨天我从李副厂长办公桌上顺了一包。
赶紧尝尝,这味怎么样?”
鲍科长没有直面回答刘建国的问题。
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却又表现的无比清楚。他,鲍科长,就是李副厂长的人。
不仅如此,现在他刘建国的身上,也被打上了李副厂长的烙印。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回答,反而说起烟的问题,这就是在给刘建国点名。
李副厂长的上面有高人,跟着他,有好处。
而这烟呢,又在从另一方面告诉刘建国,李副厂长对手下很好。
直到最后鲍科长嘴里说的,借刘建国的光。
除了证明李副厂长对刘建国的看中之外,更多的还是鲍科长给自己邀功。
邀什么功?定然是这一张闹钟票的功啊!
这个时代的工业品产出都是有数的。
一票一物。
除去计划外的物资之外,票的数量和产出都是对等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个单位每年,每月能分配到的票据,基本上都是放到明面上的。
大家心里都有数。
就拿自行车票来说。
整个轧钢厂,一年下来也分不到几张,就这,还要先除去立功的领导。
然后放到最后,就只能余下一张,作为每年度轧钢厂最优先进个人的奖励。
顺着往下来,三转一响,每年都是独一份。
而这闹钟票却也不算多。
只有车间产量前十,然后每个车间推举一人才能拿到。
要知道,整个轧钢厂,大大小小一百多个车间,可是有上万的工人。
这么一说,就大概能明白这个时候工业品的贵重程度了。
君不见,他易中海也就在前些年晋升八级钳工之后得到了一张闹钟票。
刘建国这里提前拿走了一张闹钟票。
等到年关的时候,要么厂里今年少一个名额,要么就要领导出面去调剂。
别看东西小,但是那也都是有数的。
至于钱?十五块钱的奖励已经不算少了,人家搞出来蘑菇,整个团队也就一人五块钱。
更不用说,这里还有五张肉票呢。
“吸~呼~”
“别说,这味道跟我平时抽的生产还真不一样。”
吞云吐雾一番之后,刘建国‘实诚’的就自己的感觉发出感悟。
“呵tui~拿生产跟这烟比?你这是给我上眼色呢?
不对!你小子平时也不抽生产啊!好嘛,我算是听明白了!你小子在这等我呢?
成成成,算我怕了你了,我这个月还剩下一条大前门,等会你去我办公室,我分你三包。
就当作我给你庆祝了。你看这样成不成?”
望着走在自己身边,吊儿郎当没个领导模样的鲍科长。
刘建国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对鲍科长性格的判断。
能不顾架子,跟刘建国这个刚入李副厂长眼里的新人打成一团,这人绝对不简单。
挑眉,咧嘴。
刘建国一副偷到小母鸡的黄鼠狼奸诈模样。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左右都是一伙的,有用得上我的地方。
鲍哥你说话。”
见着刘建国这么上道,鲍科长也就不在藏着掖着,对着刘建国就是一阵挤眉弄眼。
那模样,分明就是黄鼠狼本狼本色出演。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成,都是自己人,我也不客气。
咱们啊,打交到的时候多着呢。
哦对了,忘了跟你交代,咱们后勤这块都是一家的。
要是遇到事了,别红脸,回头找我,我来给你撑场子。
除了后勤这边,宣传科这边基本上也归咱们。但是像许大茂那种人,跟咱么不沾边。
还有就是,车队那边,只有一个副队长是咱们的人。
手底下能有三辆车听使唤。要是采购的时候,遇到什么大量的计划外的东西,弄不回来的时候。
你就直接跟我说,我找人咱们直接拉回来就行。
至于保卫科那边,那是刑副厂长的地盘,咱们现在还没往里面掺沙子。
所以遇到他们,你还是要老实一点。”
一番讲解之下,刘建国这才明白厂里的大致划分。
首先,李副厂长的基本盘这边稳如泰山,目前还在不断的朝着保卫科和车间上渗透。
其次,李厂长背后的人,跟杨厂长背后人的地位不分高下,不然李副厂长也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谋划夺权。
最后,刑副厂长那边是两不相帮,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看起来无害,但是谁要是犯到他的手上,谁的面子也不给。
分析出来这些之后,刘建国便舒缓开眉头,笑了起来。
“嗨~我说鲍哥,您跟我说这些干嘛,说的好像跟我能够得着一样。
咱啊,就是厂里的一块大红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我就老老实实的上班,老老实实的听喝就行,这人际关系,是鲍哥你的事。
你可不能想着偷懒,让我去干活。我跟你说,你要真敢这样,可就别怪弟弟我去丁大姐那告黑状。
说你欺负我了哦!”
这话一出,鲍科长登时就不乐意了,把手上的烟把往地上一丢,用脚踩灭,一副愤恨的模样。
“呸,你个混小子,不时好人心!
我好心给你加加担子,你竟然想告我黑状?滚滚滚,赶紧滚!
看着你就烦!
哦对了,别滚远,今天厂里会口头嘉奖,你可不能被人抓到迟到早退。
反正这个月的采购任务完成了,过了今天,剩下半个月你想干嘛干嘛去。”
再看刘建国,依旧是那副混不厉厉的样子,懒散的摇了摇手,转身就奔着其他地方晃悠去了。
“放心吧鲍哥,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保准你能在一食堂看到我!”
看着刘建国渐行渐远的身影,鲍科长眯着眼,说不出个什么味道。
另一边,已经背对着鲍科长的刘建国,却是心中连连惊叹。
‘乖乖,这鲍科长果然不简单,差一点就着了道啊!’
刘建国这是在感叹鲍科长方才对他的试探。
看似刚才哥俩好的很的模样,实际上鲍科长已经对刘建国展开了一波试探。
但凡刘建国刚才流露出来一丝一毫取代他地位的想法。
那甭想,今后刘建国就要在办公室坐板凳,再也找不到外出采购的机会。
‘唉,真的是,做人难啊。’
感叹了一声之后,刘建国干脆的摸到了保卫科训练场附近。
看着保卫科的人训练,打靶。
这个时候,保卫科是拥有正规职能的,特别是轧钢厂这种挂名头的大厂。
保卫科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是根正苗红,不是从前面退下来,就是顶家里老子的岗。
人品上不说,至少手上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就这样,刘建国在靶场这边,一边看他们训练,一边琢磨着自己已经掌握的手上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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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的入迷了,手上干脆比划了起来。
好巧不巧的,这一幕正好被从靶场上下来的几个年轻人给看到了。
其中一个个子不高,但是眼中却有着精光的男子,朝着刘建国这边努了努嘴,示意他们转个方向。
“呦,石头,你看那不是你哥们么?怎么好端端的坐在那比划起来了?
他们采购科今天放假?”
经过这么一说,石头一看还真是,当即就决定准备过去问问。
“嘿,你这一说还真是,不行,我得去问问,别是受什么欺负了。
卫红哥,你们等我一下,我去问问。”
说着,石头就转头奔着刘建国这边来。
在他身后,鲁卫红两人只是应声下来。
“行,哥几个就在这里等你。”
............
“建国,建国,你在这干嘛呢?”
到底还是这奖励的神奇,就算没有书本,只是通过对记忆的回溯,都能满足提高学习能力的条件。
在这一刻,刘建国不由得陷入幻想,要是下一次在抓到一头穿越者,给了一本机械类的书多好。
那样我是不是就能成为工程师了?
然而还没等刘建国的幻想继续,就被靠近的石头给唤醒。
一看是自己同学,刘建国也就没遮掩。
“嗨,这不是采购任务完成了,没地去,就在这边晃荡晃荡么。
是不是这里不能呆?要是不行,我就换个地方。”
这么一说,石头自然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这个时代,采购员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职业。每个月的工资不高,评级也难升。
但是只要完成采购任务,剩下的时间,你想干嘛就干嘛。
工资还不会少。
曾经物产丰富的那几年,不少采购员都是上几天工,然后一个月剩下的时候就散着了。
现在就算年景不好,只要能完成采购任务,也没人去管他们。
“嗨~我当是怎么一回事呢,合着就这啊,没事没事。
你在这呆着就行。
我这会又快到执勤的点了,提前去准备一下。”
说完这,打了照面的石头也不多待,转身就走。
再怎么说,那边还有两个同事等着呢。知道刘建国这边没事就好。
.....................................
“通知,通知:我厂职工,刘建国,在执行采购任务期间,完成重要任务,经厂办决定............”
中午,播报员百灵一般的声音,从厂里的大喇叭中响起。
伴随着这样的宣读,刘建国来到了一食堂。好巧不巧的,轮到给刘建国打饭的时候,傻柱接手了。
“呦~这不是咱们的大功臣么?怎么着,难得你在一食堂吃顿饭。
想吃点什么?哥哥我请你!”
就看着傻柱大勺一拄,脸上就带着促狭的笑容,搭配着他那一张略显老套的老脸,别提有多难看。
“别,您可别!我这刚拿了厂里的奖励,你就请我吃饭。
要是万一被有心人给看到了,说我占公家的便宜怎么办?
你们食堂的人自己吃饭不要票,可我是工人啊,我要给票,给钱的。
知道傻柱你一片好意,心领了,心领了!
一个二合面的馍馍,一个土豆丝,呐,这是一毛二,外加二两的票,放在这了啊!”
看着这一幕,傻柱的脸上别提有多难看了。
作为一食堂一霸,这可是他傻柱主动示好被人拒绝!
放到平时,敢跟他傻柱甩脸色,你看他不掂勺掂的你心疼?
可是偏偏的,今天也不知道傻柱哪根筋不对,被刘建国这么顶了一顿之后。
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极度配合的把刘建国付的钱和票给大张旗鼓的收起来。
“嘿,我说你小子,跟我你还客气?
难得我想自掏腰包请你吃顿饭,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刘岚,收钱,一个二合面馍馍,一个土豆丝,一毛二,二两票。”
“好嘞。”
付完钱,刘建国就端着自己的饭盒去找地方坐着吃饭。
方才那一幕,比尔你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刘建国自己可是知道的清楚。
这傻柱,准是想着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话,想让刘建国在这里欠人情。
这样一来,晚上开全院大会的时候,他就能找机会替秦淮如说话。
至于获利的是贾家?
那跟他傻柱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傻柱只是为了秦淮如。
这里面的门道,刘建国一眼门清。唯一让刘建国不解的就是。
这傻柱凭什么认为自己做的饭这么金贵。
一共一毛二的人情,就想让自己把房子让出来?
要知道,那可是他老刘家的房子,有房契的那种!
不是轧钢厂租借给员工的房子。
吃完饭,刘建国去把自己的饭盒洗干净之后,又回到了采购处三科。
跟丁大姐逗了会闷子之后,就趴在桌子上小眯了一会。
也就是三科的房子选的好,这前后窗户一开,还有个穿堂风。
虽然还是热的,但是最起码能睡着。
死赖活赖的磨到下工的铃声响起。
听到铃声的一瞬间,刘建国就跟装了弹簧一样,猛然从座位上弹起。
“那什么,丁大姐唉,我赶着急去供销社,先走了啊!”
“行嘞,你先走吧,这里我来收拾!”
一路上,刘建国骑着自行车穿行在四九城的马路上。
脚下生风,蹬的那叫一个快。
卷起的小风,都能隐隐的带起离得近的小姑娘的裙角。
“同志,一个发条闹钟多少钱?”
“那个啊,十五,要有票才行。”
“给你同志,这钱正好。”
购买的过程非常顺利,丝毫没有发生什么狗眼看人低的事情。
这个时候,八大员是真的有脾气。
但是这脾气也是对人的。
对于刘建国这种,一看穿着工服,还是真心实意买东西的人,就算是售货员一般也不会甩脸色。
当然这也分柜台。
如果是粮食口那边,到了这会快下班的时候,说什么也见不到好脸色。
也没让刘建国等多久,那个售货员就拿着一个闹钟过来了。
东西很小巧,价格也不贵。
“给,东西拿好,这个是发条钥匙,每天都要上劲。
隔上十天半个月的,别忘了跟收音机或者你们厂里的喇叭调一下时间。
要是忘了调,走不准被扣钱了可别找我。”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不可思议,但是放到这个时候却是确实存在的。
作为台钟的替代品,小型发条闹钟,及小巧,方便,便宜,皮实于一身。
相比笨重又占地方的台钟,闹钟可以随便摆放。
相比便捷,但是昂贵的手表。
发条闹钟便宜至极的价格,更是成为了一些家庭的首选。
相比这些东西,一天不过三五分钟的误差,就显得不那么重要。
将闹钟小心的装在挎包里。
刘建国骑着自行车,飞快的朝着邮局赶去。
为什么去邮局,自然是为了给自家小妹写信,让她知道自己涨工资的好消息。
同样的,也是为了安一下自己小妹的心,让她好好吃饭,不要省吃俭用。
“可爱的小妹,你最亲爱的哥哥在这里跟你............”
等到刘建国写完信之后,天边隐隐泛红。
从挎包里掏出闹钟一看,这都六点多了。
“妈妈你看,那个哥哥好奇怪啊,竟然到处拿着闹钟!”
“别胡说。同志,不好意思,小孩子还小,不太懂事,无心之言。”
看着衣着明显精细许多,却不停道歉的母女,刘建国只是笑着说。
“没关系,童言无忌嘛。小姑娘真可爱,今年几岁了?”
“囡囡四岁了!好看哥哥今年几岁啦。”
抱着自己妈妈的腿,躲藏在后面探出头的小女孩,好奇的看着刘建国。
“唔~原来你叫囡囡啊,真可爱,跟我妹妹小时候一样可爱。”
话音落下,还不等几人在说些什么。
“刘建国!刘建国还在不在这里!南锣鼓巷95号,刘建国,我刚才看到你在写信了。
你们院里有一封信落下了!
要是没走就过来捎带一下!
刘建国,刘建国在不在!有你们院里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