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嗯？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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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那，建国哥，我去做饭去了！稀饭你是想喝稠的还是喝稀的？”
轻车熟路的去橱柜里拿粮食的同时，秦京茹还不忘问上一句。
“哎~建国哥，要不要帮你把水给烧上？要是烧的话，我就一起烧上。
不然等会还要引火。”
听着这话，看着勤快起来，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秦京茹，刘建国也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嗯，那就烧上。对了。你可别跟上回一样，把蒸窝头的水留下来给我喝！
我跟你说，那水可不兴喝。”
“行嘞，你放心，这活轻落，这会绝对不会这么干了。
也就是你们城里人娇贵，要是换我爹！早就随便扒拉一口井就瓢喝了。”
秦京茹扭着身子，朝着刘建国甜甜的笑了一声之后，这才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嘴。
回了这一嘴之后，两人就也没再说别的。
至于秦京茹一个丫头片子，孤男寡女的跟刘建国待在一起会不会有人回头说闲话？
那可还真真的不会。
就秦京茹现在的职位，是他们秦家沟大队上给出来的。
没职位，没工资，就跟平时上工差不多，一天七个工分，就是朝外说着名头好听，干活轻松一点。
刘建国来的时候，秦京茹就负责过来做饭，收拾东西，顺便把村里存了什么给刘建国报一下。
村里省了时不时的交情席面，刘建国也省了跟大队会计磨嘴皮子的功夫。
收购的价目表，也是用烧黑的木头块，在木板上写清楚的。
也亏的刘建国见多了四合院的阴谋诡计，身边又没个撑腰的长辈。
干事胆小，给的价钱那叫一个厚道。
就为这，秦家沟大队里顺便还给刘建国分了一个临时的小院。
平时从秦家沟采购来的东西，都放在小院里。
自从划片采购之后，刘建国一个月基本上要在秦家沟待上七八天，剩下的七八天还要去附近的小村庄里寻摸一些东西。
这一来一去的，半个月就过去了。
时间短了还不显，时间一长，秦家沟都有人调笑说刘建国，这城里人跟个农村人一样，天天住土趴趴房子。
......
就在两人沉默，刘建国一门心思的钻营那什么入职之后本事的时候。
秦京茹这边可就没那么平静了。
到底是黄花闺女，别看刚才不敲门就进来，看到骇人的场景还大大咧咧的模样。
但这劲头过去，嘿嘿，那叫一个羞。
别看她表面上在烧着锅，可实际上，心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建国哥，你刚才是怎么了？怎么那样就起来了？平时睡觉的时候你不是还关门呢么？
昨天怎么没关门？害的我一进来，就看到那什么。”
听到这话，刘建国回过神来，摇头一笑。
“兴许是夜里起夜，回来忘记关门了吧。
在说，咱们这乡下里，干活的时候，老少爷们当膀爷的时候，腿上裤腿一挽，也不比我穿着规整到哪里去。
也没见村里小姑娘，老嫂子笑话。
我这黄花大小伙子，被你白白看了个遍，我还没说吃亏呢，你怎么就先埋怨上了？
要我说啊，你要是感觉不合适，那就让我看回来，咱们俩一来一去的，调剂一下。”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我可吃亏大了！我还要嫁去城里呢！”
灶台边，一手把手上的柴火往炉灶里递，一边低垂着头的秦京茹，脸上那叫一个红润。
坐上一壶水之后，就开始和面，准备蒸窝头。
这一番功夫下来，可是弄的一身汗。身上的衣服被汗渍侵染，这贴一下，那贴一下。
就像是猫爪子挠手心一样，看的人心里痒痒的。
秦京茹这边干活，刘建国这边看的那叫一个大饱眼福。
这个时代，有句话怎么说，十个司机九个花，还有一个特别花。
更不用说，现在还是赶着年景不好的时候。偏远一点的地方，几十斤粮食就能换一个黄花大闺女。
相比那些，刘建国这个憨厚的小采购员，可是老实的很。
只是远观，连便宜都不占。
至于为啥......没底气......没钱......
就工资来算，基础工资不加补贴十五块钱，连轧钢厂学徒工十八块五都比不过。
更不用说，还没有晋升空间，连带着年限工资都比干体力活的少上一点。
不过现在好了，刨除轧钢厂开出来的工资，刘建国现在每天还能领一块三毛钱的补贴。
嘿，一个月那可就是三十九块钱，碰上闰月还白绕一块三。
白捡的钱，你说气不气人！
想到这，刘建国就莫名的惦记起入职契约上写的什么奖励。
‘乖乖，正常情况下，要是抓了一个敌特就够我晋好几级的了。
怎么说也能从办事员混一个副科。
这要是帮他们抓了一个找不到证据的敌特，就冲他们白给钱养人的架势，这钱可得不少啊！’
想到这，刘建国顿时就砸吧砸吧嘴，开始筛选起自己认识的人。
‘那什么人说，这是啥四合院宇宙？四合院？整个四九城那么多四合院，不可能都有敌特吧。
就算算是十个院子里面出一个，我里个乖乖，这是要发啊！’
“首先，那个熊孩子肯定不对劲，这年景能弄到那么多鱼，肯定不对劲。”
坐在堂屋门槛上的刘建国，想着想着就走神了，一个走神，就把嘴里的话给嘟噜了出来。
这以嘟噜出来不要紧，可是吸引了秦京茹的注意。
“啥？建国哥你说啥？什么鱼？”
“鱼？我说鱼了？”
“嗯，我听的清清楚楚的。是不是建国哥嘴馋了？你要是真嘴馋，回头我去河里给你摸几条猫尾鱼，咱们炖一锅汤算了。”
至于什么是猫尾鱼？
就是那种现在不吃的，用来喂猫的那种半个小拇指大小的鱼。
这一连串的话下来，刘建国在这么一回忆，好家伙，自己竟然秃噜嘴了。
“嗨~这都哪跟哪啊。京茹妹子啊，我不是要吃鱼。
我只是想起来，前些天厂里来了个能人，弄了个小三轮，三天两头的就弄一车鱼。
反正这会也是闲着，我就寻摸着，看看推一推他从哪弄的鱼。
毕竟咱们四九城周边就这么大。
能弄出来那么多鱼的地方，怎么可能守的住信儿。”
听到刘建国这么一说，秦京茹停下手中揉弄的窝头，水灵灵的眸子这么一眯，好像在回忆什么一样。
过了好半晌，秦京茹把手上揉的窝头往案板上一方，两眼冒光的就奔着刘建国来。
“说到鱼，我突然想起来。
建国哥，咱么收熊不？”
“熊？咱们大队打到熊了？”
猛然听到熊这个字，可是把刘建国给激动的。秦家沟要是真的打到熊，这要是采购回去，可是妥妥的长面子啊！
不说别的，真要能弄一头回去，怎么说一个月也能涨个，五...三...块八毛的。
这可是长久的收益啊！
看着刘建国激动的模样，秦京茹当下也没瞒着。
就看到方才还大大咧咧的秦京茹，先是跑到门口，探头探脑的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听墙根之后，这才跑到刘建国的身边。
贴着刘建国的耳朵，还夹带着呼吸间吐出的空气。
怎么说呢，嗯，这痒痒的感觉，很微妙。
啊呸！
不对，说正事呢！心痒痒个什么气！
或许是为了保密，俩人贴的那叫一个近，不说别的，身体异于常人的刘建国。
都能感受到秦京茹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
到底是二八年华，青春，就算这年岁吃的不好，也是满满的胶原蛋白。
想起城里大妈都说，乡下女人皮肤糙，怎么到了秦家沟这里就不一样。
秦淮如刚嫁进四合院的时候是的，秦京茹这也是。
就是这贾东旭嘛，咳咳，不说不说。
这年岁，吃不饱肚子，没精神。在厂里干的还是体力活。
大家都差不多。
不对！
妖魔！休要动贫僧道心！
趁着说话的功夫，刘建国艰难的移动自己的目光。
历经千辛万古，趟过七七八十一难，这才将自己乱飘的眼睛转移到了大门上。
“怎么了建国哥？”
许是察觉到了刘建国的异样，秦京茹红着脸，开口问了一句。
不过问归问，却没有移开身子。
不光如此，甚至刘建国感觉，这丫头片子反而贴的还更紧了一点。
‘唉？不对啊！
秦京茹这丫头不是一门心思的想嫁城里人，吃商品粮呢么？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看上我这半个乡下人了？’
刘建国心头转念，但是身为土着，以前又糊里糊涂干过荒唐事的他。
又哪里能猜出来女儿家的心思。
刘建国口上说着：“没事没事，妹子你说，你说。”
可是实际上，却是一个口干舌燥。内心更是忍不住的犯嘀咕。
‘真的是，有些时候优于常人也不好啊，每天的消耗也太大了！’
贴在刘建国耳边的秦京茹，见着刘建国不说，也就没当回事。
本就羞涩的她，要不是事关重大，绝对不会以一个这样的姿态面对刘建国。
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功夫去注意别的。
“呼~吸~建国哥，我跟你说，咱们秦家沟住村尾巴的瞎眼张，三天前，可了不得了！
听村里的老人说，他那是开天眼了！
瞎了大半辈子，都四十五了，还能恢复视力，枯槁的身体就跟那自行车轮胎似的。
康次康次的打气一样，一夜之间就充起来了。
当天夜里，就进山去了，到了第二天早上从山里出来的时候，背上还背了一头老狼。
然后当天晚上，咱们就听到住他家旁边的寡妇家里乱起来了。
咱们队里的民兵巡逻的时候走到附近，还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呢！”
耳边是小猫挠心，描述的是家长里短，明明就是农村乡下很正常的话语，被刘建国听在耳朵里却感到了丝丝的阴冷。
乖乖，这......这肯定就是那什劳什子抓不到证据的敌特！
我里个乖乖！
这人都这么铁的么？这都没人上报？是没发现？还是有人隐瞒？
刘建国把自己的震惊藏在心中，耳边依旧在从秦京茹的话语中分析信息。
话语还在继续。
“还有，还有呢建国哥，我跟你说，昨天早上，你还没回来的时候。
那瞎眼张找到我问了，说前一次进山的时候，看到了一头棕熊，问我收不收，收的话他就打回来。
我跟你说，别看瞎眼张年岁大了，那可不是个好东西，那上下看人的眼神。
就跟饿着急的狼一样，眼睛绿汪汪的！可吓人了！”
说到这，秦京茹娇俏的脸上也难免带上了些后悔。
“建国哥我跟你说，我当时可是吓坏了，他那个样子看我，我一着急之下，就说收。
刨皮去毛，五毛一斤。
建国哥，他可吓人了！要是不收的话，那肉就得被大队的人分上不少。
万一他狠劲上来，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带我去四九城躲躲。
我可听人说过，那瞎眼张以前可不是什么正经人。”
这在一听，刘建国哪里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合着是秦京茹先前被吓着了，担心办坏事，人家找她麻烦。
这才想着能不能走刘建国的关系，去四九城住一段时间。
避难一下的同时，还能顺便看看人，相个亲。
怪不得这丫头今天表现的那么亲昵，不是跟以前一样，都当哥们呢。
合着是有这事在里面啊。
这么一想，刘建国眼睛就开始咕噜噜的转了一圈。
‘嘿~不行，我得逗逗她！’
“吆，这秦家沟的地头上，还能有拦得住咱们秦京茹姑娘的事？
不就是一头熊嘛，咱们不收。他还能硬来不成？
什么怕不怕的，都是托词，我看啊，京茹妹子你啊，是到了年岁，可就是这时辰不对，晚了点。”
云里雾里，五门八绕的，可是把秦京茹给听蒙了圈。
“建国哥你说的啥？什么时辰不对？”
望着一脸懵懂的秦京茹，刘建国嘴角挑起，狭促一笑：“什么时辰不对？
当然是气候喽，现在是夏天，可不是春天哦！你啊，这是大姑娘想嫁人了！
想找个机会进城看看，跟人相个亲是不是？”
好嘛，秦京茹一听刘建国这话，鹅蛋的脸蛋，腾的一下就跟烧开了一样。
那叫一个红润！
也不管手上有没有面粉，抄起两个小粉拳，就往刘建国身上砸。
“你坏！建国哥你好坏！什么思~！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也就是趁着这个打闹，刘建国从门槛上起身，躲避进屋子。
一边躲，还一边说。
“服了！服了！哥哥我服了好吧！这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做饭去！
哥哥我都饿了！
左右不就是一头熊么？他要真能打来，我就收就是了。
第一次嘛，不管亏赚，就按京茹妹子你说的话就是了！
就是可怜我这老腰了。
真要的打来一头熊，就算剔骨，剥皮，瘦一点的也有个三五百斤肉。
乖乖，这么多肉，还是这年岁，这一路上风险可大了！
不行，不行，真要是打到了，得叫车！”
......
一番挑逗说笑，逗开了秦京茹压在心底的恐惧和担忧。
看着秦京茹挑着嘴角做窝头的模样。
刘建国这才放下心，四处打量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进了屋子。
从自己带来的褡裢角落，摸出一把五四，小心的藏在身上。
虽然家里人没得早。
但是这东西，还是留下了一些，从小就玩这些的刘建国。
不说准头怎么样，就这藏枪的功夫，那也是非同一般。
通过方才秦京茹简单的描述，刘建国已经差不多能确定。
这个什么瞎眼张，身上肯定有问题。
就算不是那什么穿越者，也肯定不是正常人。
“京茹，你先做饭，我出门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采购点什么。”
藏好枪，安抚好秦京茹，刘建国从屋里把自己的二八大杠推出来。
打了一声招呼，就要出去转悠一圈。
说到二八大杠就不得不说，这年代的锰钢自行车可真耐造。
这全套，带链盒，虽然买的时候贵了一点，可是愣是骑了好几年没坏过！
加上每一次回去都保养一下，这些年下来，硬生生的连漆皮都好着。
不得不说，这年代的东西，真就是厚重，皮实耐造。
“好嘞建国哥，你溜达别跑太远，过一会就吃饭了！
自己看着点时间！”
身后的小院中，是秦京茹的呼喊。
小院外，背过身的刘建国，却是眉目皱紧，心底暗惊。
‘不动家伙能打狼猎熊的好手。想动他，真的是太难了。
去喊人？
不行，没证据。
下阴招？
这种穿越者怕是比我阴的多了吧，万一被识破，那不是小命不保？
不行不行，太危险。
老子还没结婚呢，
更不用说，那什么单位，一个月就三十九块钱的工资，犯不着玩命。
不值当，不值当。
我在想想。’
骑着自行车，溜达在田间地头的刘建国，不一会就晃悠到了秦家沟的外面。
在秦家沟，出了庄子外面就都是田。
这大清凉的夏天早晨，正是干活的时候。
这不，刚一出村口，就听到秦家沟的大队长吆喝起来。
“呦，小刘起的早啊，这是吃过饭去采购去了？”
听着大队长开口，刘建国也没有装着秉着。
逢人一笑仇人少，花花轿子人抬人。身为采购员，走南闯北的，说两句好话，不吃亏。
“呦，咱们工农兄弟这个时候还没吃饭呢，我哪能先吃。
这不，今天起早了，我就到处转悠转悠，看看能不能从在山里了过夜的老乡手里收点好东西。
老叔你也知道，这年景，采购员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