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特拉斯,她有脑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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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森有备而来，他对阿尔贝特做过调查，通过磺胺包装工人的叙述，他估算到米兰在英国囤积的磺胺超过了十五万盒。米兰跟内森达成了口头协议，内森跟米兰一起合作收购一家银行，内森获得六万盒磺胺的优先采购权。
跟内森达成了合作，米兰终于舒了一口气，磺胺炒作，需要带动资本的介入，米兰一个人干不起来。米兰对马尔克寄托了很大期望，可惜人家忙着往自己口袋里捞钱。
罗斯柴尔德家族成员的加入，以罗斯柴尔德在欧洲的江湖地位，米兰要少很多的压力。
随着阿尔贝特公司借助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渠道出货，内森成了伦敦磺胺的总代理，已经是金融城公开的秘密，马尔克没有想到罗斯柴尔德家族会这么早介入，米兰居然抛弃了他。
马尔克的所作所为，米兰只能把他当有限的合作伙伴对待，磺胺的蛋糕太大，米兰愿意跟资本一起共享，但他希望一起分蛋糕的人，能给他承担更大的压力。
随着合作的磺胺奖券开始上市，磺胺出货价推高到了一百英镑一盒。自行车门店几乎都退出了磺胺炒作，门店的采购资格被资本收购，磺胺的销售体系已经建立。
这几天，格莱斯顿考察了霍夫曼得意门生帕金的化工厂，并召集一批化工专家开了几次会议，最终批准了三家磺胺工厂的建立计划。
帕金拿下了一个，内森为罗斯柴尔德家族拿下了一个，而另一个则被英国最大的焦煤供应商英国煤炭拿下，磺胺的市场价格又下滑了一点点，已经到了两百七十多英镑每盒。
由于终端市场的价格下跌，阿尔贝特又提高了批发价，磺胺黄牛们这两天基本没有怎么拿货。
然而平静是暂时的，报纸上突然捅爆阿尔贝特已经收购几乎英国所有的库存煤焦油，这些煤焦油都在这几个月间，运送到了普鲁士。
几乎大型焦化厂都跟阿尔贝特签了三年的采购协议，如果按合同执行，英国三年之内将没有煤焦油可用。
市场上的磺胺价格开始止跌反弹，直接突破了三百英镑。估计这是内森的手笔，米兰真的有点佩服他多线作战的能力，拿下磺胺工厂建造授权，炒作磺胺，还跟米兰一起拿下了一家银行，现在正在进行名字变更。
米兰不准备继续用之前的名字，阿尔贝特多好，达莉娅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作为回馈，米兰大手一挥，直接给了内森一万盒磺胺配额，合约限定了最高价，一百英镑一盒。
罗斯柴尔德家族看不上这样的小银行，内森私人出资认购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内森已经成一个穷鬼，米兰只好给了他配额，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交货。
当银行收购完成之后，米兰安排马丁，把所有的资金全部转入了这家银行，磺胺奖券获得六百万英镑，磺胺销售获得近三百万英镑，加上阿尔贝特之前的运行资金，阿尔贝特账户已经躺着接近一千万的资金。
去除三十万张自行车票的成本，这里面有六百多万都是阿尔贝特的净资产。
空闲时间，米兰了解一下现在苏伊士运河的状况，只剩下最后一段，如果没有大规模爆发流感影响进度，最乐观的估计明年能够通航。目前法国苏伊士运河公司和埃及已经总共支出超过一千五百万英镑，埃及财政已经危如累卵。
米兰不准备再等，磺胺的炒作必须加速，让内森见识一下他的小作文。
“约翰逊医生，你好！我是泰晤士报记者特拉斯，我听闻你对磺胺治疗产后褥取得突破性进展。”
“是的，特拉斯女士，由于阿尔贝特公司的慷慨，我获得了足够的磺胺，目前我使用磺胺对十位孕妇在成产过程中进行了预防性治疗。
其中有三位由于胎位不正，进行了剖腹产，目前这十位妈妈都没有出现感染或者产后褥，恢复的非常好。”约翰逊一边说，一边打理他那飘逸的秀发。
“这正是女性的福音，作为女权运动的一员，我对您做的研究表示感谢！不知道您是否能预测一下，在充足磺胺治疗下，女性生产时产后褥、剖腹产的感染能降低到什么程度？”特拉斯高兴的说道。
“目前数据太少，以我三十年妇产科从医的经验，在有磺胺的预防性治疗下，产后褥能降到万分之一，剖腹产感染率能降到百分一以下。”约翰逊不想当傻子，这么好的机会，只要敢大胆预测，他就能出名。
“哦！这真是准妈妈们的福音，感谢您做的贡献。”特拉斯惊叹道。
第二天，一篇名为女性之光的文章，出现在了泰晤士报的头条，先介绍了妇产科医生对磺胺用药的研究，然后作者特拉斯变身女权战士，质问格莱斯顿为什么行动缓慢，将大英帝国的准妈妈们丢在危险中，要求他照会普鲁士大使获取更多的磺胺配额。
随着报纸售卖，磺胺价格开始飙升，一天之间就达到五百英镑，到了傍晚更有贵族放出风声，八百英镑求购磺胺。
才几天，大英帝国的贵妇们的话题只剩下了磺胺，开始询问准女婿，是否已经备好了磺胺，丈母娘们对女儿头胎的担忧，导致磺胺的价格终于稳定在了八百英镑一盒。
什么东西只要搭上了结婚必备，那么就不可能便宜的了，后世种花家的房子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阿尔贝特开始快速的放货，内森忙的脚不沾地。他有六万盒的采购额度，其中一万盒还是一百英镑一盒的低价，他已经成为了阿尔贝特最大的经销商。
这几天六万盒供应量都给了内森，阿尔贝特给也是友情价，均价达到了一百五十英镑每盒，内森分销均价在两百每盒左右，其他的利润都给了资本黄牛。
百忙之中内森还是抽时间拜访了米兰，米兰这次没有跟他喝咖啡，而是换上了茶，刚从香港运回的西湖龙井，米兰再也不用再喝大路货的茶砖了。
看着米兰慢慢喝着杯子里的茶，感受着茶叶的清香，内森再也坐不住了。
“特拉斯那篇文章是你的手笔？”
“不是，我写不出这样有战斗力的文章。”米兰慢悠悠的说。
“特斯拉收了你们的好处？”内森不相信特斯拉跟米兰没关系。
“别乱猜了，我以圣玛利亚的护士口吻，给她写了一封信。先称赞她是女权斗士，她用手中的笔为女权做出了很大贡献。
然后告诉她，圣玛利亚的约翰逊医生，在磺胺用于生育治疗，取得了惊人的发现。
在信的末尾，恳求特拉斯用手中的笔向世人宣传这些研究，以引起政府的重视。”米兰笑着说道。
“你只是利用了特拉斯？”
“谈不上利用，我觉得她的笔很有战斗力，给了她一条新闻线索。
她不负众望的拿下了头条，并掀起了屯磺胺狂潮。”
“你没想过，她有可能预估到这个后果？”
“这事随便找个女权记者都能干，她只是我选的第一个尝试，看看她往日的文章，只有政治正确，多么的傻白甜啊！”
“我明白了，你只是因势利导，拿钱的人，哪有真心写文章的人，更有感染力，更有战斗力。”
账户上又多了九百万英镑的现金，米兰手里的磺胺只剩下了八万多盒，这批磺胺不能全部用来销售，吃相不能弄得太难看，不能把格莱斯顿这个新首相得罪狠，还得留点，预防哪天他会来找自己。
三百英镑一盒的磺胺，是供需导致的结果，一千一盒的磺胺，则是米兰放出的魔鬼，潘多拉盒子已经打开，价格米兰也无法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