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妥协和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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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返。”
蔡家老祖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又出手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顾子渊的动作。
此时众人眼前的空间开始波动，由大变小、由近变到远、由小又变到消失、又再现，这诡异的变化让顾子渊也感叹道家术法的强大，可惜，蔡家老祖终究不是圣人，无论是对道还是对术，和顾子渊的认知差距还是太远了。
“古剑寒黯黯，铸来几千秋。白光纳日月，紫气排斗牛。”随着顾子渊话音落下，浩然正气喷涌而出，不但修补了波动缺损的空间，而且直冲蔡家老祖面门而去。蔡家老祖见势力不对，不断侧身躲避，最后不得不调动全身的力量和浩然正气硬抗。
短暂的交锋，蔡家老祖开始微微喘气，而顾子渊却气息平静，镇定自若。
“小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我的归一道除了周圣，没有人可以这么轻易破解。”
“豫章顾子渊，我是个先生。”
缓了口气的蔡家老祖开口质询，见顾子渊依旧不肯透露来历，只得无奈叹了口气。
“你想带谁走就带谁走吧！”
“不可以呀，大伯，那卓儿！”
听闻此言的蔡卓本人更是一脸不可置信，大爷爷竟然把自己卖了，这什么情况，震惊过度的他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蔡家老祖爽快！”顾子渊闻言，单手把蔡卓一提，身形一闪就离开了蔡府。
“大伯，这是为何啊，您怎么不继续动手啊。”蔡阳语气很着急，很不解自家大伯怎么会这样。
“蔡阳，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此人不简单，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他，这是在府内，动静太大终究是我们自己吃亏。”
“什么，大伯您…那卓儿怎么办。”听闻自己大伯斗没有把握战胜顾子渊，蔡阳暗道一声不好，大伯已经有步入半圣的迹象，难道那顾子渊年纪轻轻就是圣人了，不可能，自己儿子怎么踢到了这么一块铁板上。本来两个儿子就死了一个，唯一剩下的这个还被抓走问罪，蔡阳此刻也是焦虑得很。
“你莫着急，我蔡家盘根错节，在此地发展数百年，我们没把握，那就摇人嘛，顾子渊是官身，不会行江湖之事，卓儿还有时间，你即刻去请蒯家老祖帮忙，就说我蔡家愿意交出城东一半的产业，蒯家对城东垂涎已久，定然会答应。再以我的口吻修书一封给建业太学的曾夫子，他欠我人情必会相助，那两人均是大学士后期的修为，我们三人联合施压，顾子渊必然没有办法。”
蒯家，同为襄阳郡的望族，和蔡家世代姻亲，是本地的第二大家族，相比蔡家行事低调的多，但这并不代表蒯家实力差，蔡家人心里也知道，蒯家老祖绝不比自家老祖差。
太学夫子曾安民，多次来到蔡家求学道家归一术，是蔡家老祖亲自点拨才让他有了如今的成就，授业恩师有事需要帮助，曾安民断然没有拒绝之理。
此时，顾子渊正提着蔡卓走在大街上。
“欸，你们看，那人好眼熟啊，我怎么看着像蔡家公子。”
“你别胡说，还有人敢把蔡家人当小鸡一样提在手上吗？”
“不对不对，那就是蔡家公子，你看他的衣服，不会错的。”
“什么，那就是蔡卓，那么那个人是谁？敢提着蔡家人游街，活腻了吧。 ”
被百姓认出来的蔡卓真想把自己的脸埋进土里，可是被提在顾子渊手上她一点办法没有，只能用自己的手来挡住面容，是啊，这都是以前对着自己恭恭敬敬的普通人，现在却在看自己的笑话，任谁也受不了啊。
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过了一段时间，突然蔡卓不晃了，应该是顾子渊停下了脚步。蔡卓拿开双手，抬头一看，竟然是吴府，怎么被带到这里来了。
随着噗通一声，蔡卓被丢在地上，膝盖传来的痛楚人工蔡卓叫出了声。
“就这么跪着，给吴家人道个歉吧，反正过不了不久你也要下去陪他们了。”顾子渊此话一出，吓得蔡卓张开大嘴，这家伙竟然真的要杀了自己，在襄阳，他要杀蔡家人，几百年来都没经历过这种事了。
被逼着三拜九叩之后，顾子渊又提着蔡卓来到了郡守府，此时魏长武已经回来了，当他看见顾子渊提着蔡卓时，差点人都吓麻了，而蔡卓看见魏长武，仿佛也看到了救星。
“魏大人，救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快，别让他杀我。”
魏长武生怕惹出事，一边偷偷命人找蔡家核实情况，一边拖住顾子渊。
“顾大人，三思啊，蔡家真的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呀。”
“如果你说的时那个快要成圣的蔡家老家主，大可不必担心，这小子就是从他手里抢来的。”
什么，蔡家老祖败了？最先听到这个消息的魏长武也有些吃惊，不过随即又劝说道：“顾大人，蔡家不光只有老祖蔡和，且不说襄阳的各大家族以蔡家马首是瞻，建业也有很多人和蔡家的关系匪浅，据我所知，蔡家的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就连太学里都有蔡家的后台啊，太学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周圣的地盘，王室的砥柱啊，您若杀了蔡卓，这襄阳城的天都得变咯。”
顾子渊闻言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蔡家老祖这么简单就让自己带走了蔡卓，明明战斗力表现的不分伯仲，原来是他想抽出时间摇人啊，哈哈哈，有意思，就不知道来的会是些什么人，顾子渊转念一想反而有些期待了起来。
“这些事不用你管，限你三日内，将蔡卓及蔡家这些年来所有的罪证搜齐，其他的事你不用管，即便是我有事，那也和你魏大人没关系，可懂？”
既然官府没法儿伸张正义，那就让顾子渊自己来，在官威的逼迫下，魏长武只得答应，因为他知道这是顾子渊所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蔡卓这几天除了日子哭了点也没受到什么额外的伤害，当魏长武把蔡家的罪证一一罗列在顾子渊的案前时，尽管有心理准备，顾子渊也还是吃了大惊，别说灭口吴家，基本上每过一两年就会有家族在襄阳除名，不管是外来的还是本地的，只要惹了蔡家，统统会被灭口。除此之外，蔡家还操控者襄阳的民生和政治，勾结县以下的衙门买官卖官，然后凭借关系参与官盐走私，可以说襄阳的百姓完完全全地生活在以蔡家为首的控制之下，随便一条罪都能让蔡家万劫不复，可是最可笑的是，蔡家这么多年竟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反而越加张狂自大。
事情一件件办，顾子渊以御史的身份昭告了全郡吴家灭门之事，并决定次日处斩蔡卓。这无疑在襄阳引起了轩然大波，吴家灭门是谁干的大家心里门儿清，可是敢动蔡家那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民间已经有人知晓了顾子渊的身份，暗自佩服这位怒斩王孙的钦差大人。
蔡府，和城中的热闹相比就显得冷清多了，正厅里坐着三个人。主位上是身材矮小、目光矍铄的蔡家老祖蔡和；另一位是身材高大的国字脸，正是蒯家老祖蒯骔，他得知蔡家准备将半个城东当谢礼时便毫不犹豫地参与了进来，毕竟想从这个铁公鸡亲家这里拿点好处可是比登天还难；最后一位虽是夫子打扮，却不修边幅，一副随性自在的样子，正是太学夫子曾安民。
“蔡老哥，此次的对手正是在桂阳怒斩孙烨的御史，这可是个硬茬儿，不知道蔡卓怎么惹上他的呀！”蒯骔笑着说，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压力。
“年轻人冲动罢了，这人确实不好对付，我没有独自战胜他的把握，故而找两位帮忙，相信你们已经看到告示了，明日就要处决我的乖孙了。”蔡和隐隐有些担忧地说道。
“蔡师放心，再大的官在太学面前也得夹起尾巴，明日我一定让他当中放了贤侄，并赔礼道歉。”曾安民此时是自信满满，自从突破了修为瓶颈，将道家理论化为己用后，自己的实力有了长足的进步，就连在太学的地位也提高不少，很少说话的周圣也夸赞曾安民是后起之秀，搞得我们的曾夫子这段时间有些飘飘然，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蔡家老祖的帮衬。
“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我们明日就法场大闹一番，让他们看看，这襄阳终究是世家的天下。”和蒯、曾两人的对话让蔡和心安不少，对救回自己孙儿的命也多了几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