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蔡卓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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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渊的声音瞬间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大家纷纷侧目，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当众挑衅蔡家。
站在远处的顾子渊佩剑而立，看的大家不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通向擂台的路。
蔡卓自然也注意到了顾子渊，不过仅仅只是注视着，没有说话，他在思考，思考顾子渊的身份，蔡卓虽然霸道，但绝不傻。
沉默良久，蔡卓确定自己的印象里没有这个人，于是开口询问道：“不知阁下何人，蔡家办事，还请行个方便。”
“在下不过是个路过荆襄的旅人，也不清楚什么蔡家不蔡家，只是这里有王法，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大公子这事儿可不太风光啊。”
“大胆，口出狂言，弟兄们，给我上！”还没等蔡卓开口，之前在擂台上想要抢走吴家小姐的随从们便齐刷刷朝着顾子渊冲了过来。
蔡卓没有做声，估计也是想看看来人的底细。顾子渊没有丝毫的慌张，看见有人朝着自己冲来，反而闲庭信步地朝着擂台方向走去，只是这走的每一步都在蓄势。
冲上来的随从们还没有近顾子渊的身就被文气一个个的轰飞了出去，让不少人目瞪口呆，难道这回蔡家碰上了一个硬茬儿？
随从们躺在地上不停哀嚎，蔡卓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即便是自己也做不到这样，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顾子渊，他怂了，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里是吴国的荆州，不是你蔡家的后花园，回去吧，今天这里，我顾子渊罩了。”说这话的时候，顾子渊和蔡卓已经快贴到脸了。
豆大的汗珠从蔡卓的额头滑下，这二十多年，蔡卓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压迫，此人可怕至极。极其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蔡卓才恢复一点行动能力，连话都没说就带着人离开了，迎亲的队伍也作鸟兽散。
等到蔡家势力不见身影，台下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位兄弟厉害呀，多少年了，蔡家多少年没吃过这样的亏了，看着解气呀！”
“兄弟好样的，要是我们郡守大人能像这样就好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示对顾子渊的赞叹，但是有不少人也沉默不语，显然是因为顾子渊已经惹上了蔡家，自己不想因此受到牵连。
“黄文海(吴奕君)多谢恩公！”此时黄文海在吴家小姐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路见不平，谨为两位新人的好事献上一点心意罢了。”
“多谢这位先生出手相助，敢请先生进府一叙。”这时候吴家主也走了过来，对着顾资源就是行礼，还邀请他到家里喝杯茶。
招亲结束，随着人群的疏散街道也不再拥堵，顾子渊则是被吴家人请到了家中。
“老夫吴自强，今日多谢顾先生仗义出手，不知道顾先生从哪里来，欲往何处去呀。”
“吴家主客气，我从豫章来，此番出门是来游历的，没有固定的路线。”
“那太好了，您快些离开襄阳吧，不要再待在荆州了，走的越远越好啊。”
“吴家主，这是何意呀！”
似乎是看出了顾子渊的疑惑和愠色，吴自强赶忙解释。
“顾先生见怪，不是我不留您，只是今日招亲拂了蔡家的颜面，蔡家定然不会放过我们的，我是为了您好啊。”
“这蔡家虽然霸道，但也不可能做出太出格的事吧，毕竟这里是荆州治所，郡守和州牧岂能放任不管呢？”
“哎，顾先生，不是不管，是他们管不了啊，你不了解蔡家，这明面上荆州世家众多，各领风骚，可真正的地主永远只有蔡家一个，别说郡守，就连州牧大人遇事也只能是用商量的语气找他们，顾先生，您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说完，吴自强好像陷入了循环一般，愁眉苦脸的，无论顾子渊说什么，他都是让顾子渊快点离开，讲到最后顾子渊也生气了，茶水一口没喝就离开了吴府。
“这吴家主也太怂了吧，蔡家，真这么牛？”顾子渊也没有多想，随即就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夜晚，顾子渊睡得正香，蔡府却是灯火通明，时不时还传出甲胄摩擦和刀剑碰撞的铿锵声…
第二天一早，顾子渊刚起床，就听见客栈里的小二在说：“东家，出事儿了，昨天招亲的吴家出事了。”
“出什么事儿了？”
“死了，全死了，吴家主，吴家小姐，还有他们刚招的郎，都死了，连一个下人都没逃出来！”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呀，吴府都被官府围起来了，当差的爷透露说，院子里全是血啊。”
“什么情况？”
“还是昨天吴家打了蔡家的脸，对了，蔡家放话说要找一个姓顾的书生呢，提供线索赏金十斤呢！”
“去去去，干活去，这事儿烂在肚子里，不准到处说。”
听到这些话得顾子渊已经是愣在了原地，双眼瞪的溜圆，手都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分不清是恐慌还是气愤。
原来吴自强不是怂，他真的是为了自己好，顾子渊恨啊，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如果当时好好说，如果当时留下来，如果让吴家知道自己的本事……可惜没有如果，吴家人和黄文海都死了，是自己大意了，蔡家，你不是在找我吗，我这就来，不过这之前得去一趟吴府。
顾子渊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越是临近吴府人越少，在靠近吴府的转角处，甚至能够闻到风中淡淡的血腥味道，顾子渊攥了攥拳头，踏进了府内。
“什么人，郡守府办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郡守府，郡守大人可在？”顾子渊单手扶剑，冷眼相对，空洞的眼神让郡兵有如掉进了冰窖。
“在…郡守大人还是里面！”郡兵被吓得哆哆嗦嗦，嘴巴磕磕颤颤回复道。
顾子渊一路走进府内，零零散散的清洁人员仍然不及地上的殷红来的刺眼，短短半日，竟物是人非，实在让人感概。
“加快打扫，此事莫要声张，记得巡逻的时候控制一下城内的舆论。”
“是，卑职明白！”
院子深处，顾子渊听到了有人在安排工作，听语气，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你就是襄阳太守？”顾子渊看着眼前这个人低沉地说道。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
“退下，不得无礼。”郡兵还未说完，就被郡守大人制止屏退，原因无他，皆因为他看到了顾子渊腰间的佩剑，那股浓厚的国运气息令他肃然。
“襄阳郡守魏长武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豫章顾子渊，代天巡狩。”
嗯？有些熟悉，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魏长武思索之际，顾子渊接着发问。
“我且问你，吴家遇害一事情可有调查清除？”
调查，还需要调查吗，是个人都知道是谁干的，可是能拿他怎么办呢。
“不知顾大人和这吴家是什么关系？”没办法，魏长武只能试探一下。
“没关系，只是几十口认一夜丧命，算是件大案子了。”
“是极是极，下官一定秉公查办。”魏长武心想着先应付了你再说，查办，怎么查办，蔡家不把我办了就不错了。
“好好查办，即便是蔡家你也能办？”
“这…大人何意？”魏长武心里一咯噔，难道这位大人什么都知道了？
“说吧，这是你在位第几次帮蔡家擦屁股了？”
“我不知大人说的是什么意思，此案还在追查当中啊。”
顾子渊闻言，轻抚腰间，抽出了湛卢，淡淡开口道：“此剑名曰湛卢，大王赐我先斩后奏之权。”
等等，湛卢，御史，顾子渊，想起来了，这就是刚斩了王孙的钦差呀。魏长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下官不识得顾大人真容，大人恕罪，下官这就说，这就说。”
“慢慢说，我有时间。”顾子渊一边说，一边朝屋里走，示意魏长武进去细讲。
两人来到了刚被打扫干净的屋子里，淡淡的血腥味让魏长武闻得不太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子渊故意为之。
“禀大人，此案皆是蔡家大公子蔡卓所为，今日一早下官在取证时，就有人反应昨天夜里蔡府有甲士出动，带队者就是蔡卓，方向也正是吴府，且在府中也发现了蔡家的兵器。”
案子其实早就破了，只是越是知道实情魏长武越是不敢有所动作。
顾子渊听到了重点：甲士，蔡家竟然私自豢养甲士，他是想要造反吗！
“案子的起因……”
“行了，来龙去脉我比你更清楚，既然凶手查到了，那郡守府该当拿人了吧。”
魏长武一听，又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顾大人可莫要为难下官啊，下官实在是无能为力，蔡家势力通天，一家人的身价性命皆系于下官一人之上，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