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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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内飘散着水珠，一小颗又一小颗飘散在九贺的头发上，他的头发布满了细小的水珠，此刻他撑在地上没有动弹，完全傻眼了。
希罗走了过来，在九贺的眼中希罗周围的水珠折射着光芒，显得她整个人都无比耀眼，宛如神明降世。
这时九贺用手遮住眼睛，希罗还很担心是不是刚才的战斗弄伤了他的眼睛，上前询问：
“你没事的吧？？九贺。”
这时九贺的瞳孔放大，似乎都快流下眼泪了，刚才他还在想要拼命搏杀，而他从未想到过作为对手的希罗上前来的第一句话竟是关心，而不是嘲讽或者表示厌恶。
这让他想起来自己的哥哥，九贺和自己的哥哥一同跟随一位老师进行学习，所以自然也少不了两个人对战。
虽然年龄相仿，但当时他的哥哥比他要高，体重也不是一个量级，于是他就被自己的哥哥一次又一次地击倒。
他的哥哥用剑指着他说：
“你差点就能赢我了，废物。”
然后就露出一种蔑视的表情表演给九贺看，九贺倒在地上布满淤泥，老师也从没有阻止过这样的行为。
一次…再一次，终于九贺的技艺强大到可以战胜自己的哥哥，他学着哥哥的样子蔑视着他狼狈的模样，从此也成为了家里的宠儿。
“强者不会嘲笑弱者…是嘛…原来她真的就只是把这场比赛当成比赛…而我又是怎么看待的呢？我真是傻啊。”
“喂喂喂，没事吧？是不是摔傻了？”
希罗在九贺的眼前挥了挥手，九贺也从回忆中脱离出来。
“是我输了！”
他的声音大到被裁判听见了，于是裁判宣布了希罗的胜利，在场的所有人再次响起热烈的欢呼声，似乎没有人再在意她的白色猫耳和猫尾巴。
希罗将九贺搀扶起身，然后高举双手兴奋地回应着大家的热情。
“我宣布，本场战斗的胜利者是我们的希罗阁下！”
九贺看着希罗的背影发起了呆。
另一边，在包间里的国王透过大玻璃看清楚了希罗的战斗，秘书自作聪明地走上前来询问：
“要召见希罗阁下吗？”
“不用，等比赛结束再说。”
“是。”
秘书又退了回去，国王见希罗下场之后，用权杖敲了敲地板又走回到沙发上坐着了。
走下场的希罗回到休息室，开始用魔石补充魔力，一旁看守的人员忍不住询问起来：
“你的冰系魔法可以教教我吗？真的太帅了！现在大家都快把你的事迹传疯了。”
“呃…啊…啊这。”
希罗回答不上来，她的冰系魔法是肆月长年累月教学的成果，而且她很清楚肆月的性格，肯定是不愿意外传的。
希罗继续保持沉默，只是礼貌地用丰富可爱的表情回应着那个看守人员。
而走向另一边淘汰者休息室的九贺，回想着希罗的一举一动。
“白色的猫耳还有摇曳的尾巴，似乎真的很可爱，更重要的是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不让我受伤…”
长年累月生活在以强者为尊的世界里，九贺渐渐被麻痹，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遇见强者却不霸凌弱者的存在——那便是希罗。
这时九贺的父亲云贺走了过来，上来就给自己的儿子一个耳刮子。
“你个废物！连个奴隶都打不过。”
“她不是奴隶…”
九贺攥紧拳头，拳头上残留着冻伤的痕迹。
“你说什么？”
“我说！希罗不是奴隶！她的强大远超赛场上的所有人，在任何方面！”
这时云贺几乎可以说是怒发冲冠，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就是认为九贺的失败是贵族的最大耻辱。
“你就是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从明天开始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九贺摘下胸前代表家族的徽章，狠狠地将其摔在地上，整间休息室都可以听到它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周围的负责老师赶紧远离的现场。
“从小到大，只有我站在顶点的时候你才会关心我，如果哥哥的剑术比我更加强大，你会付出所有的时间去陪伴！而我呢！只有等到我打败了哥哥，你才肯为我多花时间！”
“我再也不想成为你升官发财的道具了！云贺先生，我们就此决裂吧！”
九贺的表情十分坚毅，这些年来他一直生活在父亲的影子里，父亲要求的任何事必须做到不然就会发脾气，只要是大型的比赛，父亲都会要求九贺拿到第一。
在长期无形的压迫中，九贺开始失去自我，扭曲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只要成为强者就可以踩踏弱者了。”
“只要赢了，父亲就会高兴了吧。”
“为了父亲！我要坚持下去。”
他一直用这样的话语来“激励”自己，而后就是在外界的赞美中沾沾自喜，而希罗的出现似乎打破了这一切。
九贺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心，要知道此前来自父亲的关怀都是夹杂着他的欲望。
“很棒，下次再拿一个第一。”
“这场比赛你肯定能夺冠。”
“我相信你肯定可以学会。”
到这时候，九贺才明白来自对手一句最普通的关心，和自己父亲的压迫区别是多么的大。
所以希罗…成为了九贺心中的“神明”。
这时，希罗还在休息室里吃着水果唱着歌，浑然没有在意过九贺的微妙变化，而是在回想着肆月教学过的魔法。
希罗嘴里叼着一个苹果，回想起刚刚拼命的九贺。
“干嘛这么拼命啊，再靠近一步就被冰冻了，手上都已经有冻疮了好像。”
“难道有什么苦衷吗？算了多想也没用了，都已经下场了。”
然后希罗又啃了一口苹果，顺便推开了一旁的看守人员。
“呃…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教人，我基本上都是做梦然后就会了。”
这时那个看守人员拿起本子开始记录：做梦然后就学会了冰系魔法。
“要不要这么认真啊喂！”
希罗表示无奈，放下了啃了半口的苹果，走到看守人员的面前，举起手给他弹了一个脑瓜崩。
“我看你明明已经二三十岁了，怎么比我还没脑子，要想变强肯定要努力才行啊，哪有什么捷径。”
看守人员摸了摸泛红的脑门若有所思，不再追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