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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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微宫乱成一团,太医们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平时耀武扬威的红袖这个时候也不吭声,离昭贤太后远远的。
“一派胡言,摆驾寿康宫,哀家要回宫。”
身后的公公们一个也不敢上前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
见无人应答,昭贤太后起身训斥道:“今天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谁要是说出去了,小心他的脑袋。”
“这里好生热闹,朕刚下朝,想去给母后请安,宫里人说母后一大早就出去了。”
“怎么母后生这么大的气?还有张太医,你们跪着做什么?都平身吧。崔贵妃,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可是吓着了?”
我对宋景川平白无故又生出许多崇拜来,演技浑然天成,看不出丝毫破绽。
他双手扶着昭贤太后要走,太医们连声道:“陛下,微臣有奏。”
“有奏也等朕送母后回宫再说,朕已许久未陪母后用膳,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定要好好陪陪母后。”
“陛下”,张太医双手抱拳,拱手行礼,“昭贤太后身患奇症,还请陛下先回避几日。”
“有何奇症?可知道怎么用药?母后患病多久?”他装出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来。
又安抚昭贤太后道:“母后勿慌,不管是何种病症,儿子一定广招天下能人异士,保母后康健。”
“回禀陛下,太后娘娘她......她没有脉搏。微臣与众位太医同僚都确认过,太后娘娘不似脉细微弱,而是完全没有脉搏。”
“今日,屋顶突然掉下一条冬眠的大青蛇,太后娘娘受到惊吓,微臣众人为太后娘娘诊脉,才发现太后娘娘没有脉搏。”
昭贤太后此刻却出奇的冷静,或许是她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算计与阴谋。
她推开宋景川,面容严峻,厉声道:“谁给你们那么大胆子,凭空造谣污蔑哀家。”
张太医上前一步,“人在受惊以后,呼吸急促,心跳加剧,按照常理,脉搏应该跳动更剧烈些。”
“可是太后娘娘完全没有脉搏,就像.....”
“像什么?有话直言,朕赦你无罪。”
啧啧啧,宋景川这狗东西真能装,还“赦你无罪”?
他是巴不得张太医说得越多越好,说得越直接越好。
“就像......”张太医惶恐道:“已停棺多日的尸身....”
“荒谬!”宋景川猛拍桌子,大怒道:“母后凤体一向康健,是长命百岁之相,你们这帮尸位素裹的医官,如此造谣生事.....”
我暗示他稍微演一演得了,再这么演下去该不好收场了。
他假装不经意的瞟了我一眼,把“你懂什么”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宋景川以“身患奇症”为由,将昭贤太后关在寿康宫里,非他允许,任何人不得探望。
我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昭贤太后有问题的?
“从我回到魏国的第一天起,她表现得太好,太完美,甚至安排了嬷嬷们暗示我怎样做真正的宋景川,才不会引起怀疑。”
如果真是这样,那李狗子还真是能忍。
我不知道他从无尽海上被救起之后都经历了什么,他也从未提过。
他失去了自己的记忆,连宋景川的记忆也没有,却要在很短的时间内适应新的身份,并且神不知鬼不觉。
“昭贤太后,她......她有可能真的是你的生母;我在南唐后妃名册上看到过她,她生孩儿的那年就是你出生的那年,后面,她就不知所终。”
他望着寿康宫里歇斯底里的昭贤太后,重重的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把她关在这里,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李狗子,你既都已经想起来了,也知道贺兰是你昔日的恋人,那你能把贺兰....从寒翠轩里放出来吗?”
“不能”,他牵起我的手,严肃道:“离贺兰远一点,不要老去找贺兰玩,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她的心思深不见底,比我还要深。”
就算她的心思深不见底,可是贺兰从未害过我。
谁说心思一定要用在害人上,贺兰从不是那样的人。
贺兰只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女子,一个可怜人罢了。
我出宫去找司空老头说昭贤太后的事,竟在文渊阁里看到了白泽。
他与司空老头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我站在门口朝他招招手,“司空老头,你先出来,我有话问你。”
“麻烦,有什么事快说,不要影响我已白老弟谈天说地。”
白老弟?他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怎么喊得出口。
白泽……白泽都可以给他当孙子了……
“老头,你不是要拿纯阳剑捉鬼的吗?怎么还与白泽那么亲密?可是他对你下了什么迷药?”
他急急忙忙捂住我的嘴,“别瞎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捉鬼,更何况,白老弟也不是你说的那样……”
又来了一个睁眼说瞎话的,我反问道:“什么叫不是我说的那样,他怎么回事,你心里有数得很。”
司空老头急眼了,将我往门外辇,“人分善恶,鬼也分好坏,我的纯阳剑要是能拔出来,第一剑先斩了你,你比他的危害大多了。”
这白泽还真是有本事,不仅男女通吃,老中青三代也通吃。
既能让贺兰念念不忘,又能当昭贤太后的面首,还能让司空老头放下正义感,与他处成兄弟。
白泽从文渊阁里走出来,笑道:“小青姑娘可赏脸一起吃茶?”
“不……不必了,我是来找司空老头的,就几句话,说完了就走。”
司空老头一脸不悦,“有话就说,不要绕圈子。”
“我有一个朋友,她没有脉搏,但是又行动自如……”
司空老头翻白眼道:“这不就是你自己吗?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朋友,又在无中生友?”
白泽捂嘴笑道:“小青说得真是有趣极了,她是你什么人?现在身在何处?”
“她……她严格来说也不是我的朋友,是我夫君的母亲,按理说是我婆母。她奇怪得很,被我夫君关了起来。”
两天后,昭贤太后不见了。
皇城守卫森严,昭贤太后的寿康宫又派有重兵把守。
可她还是说不见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