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月下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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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光辉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指挥官简直就是乱来。”

苏诚苦笑。

“港区哪有那么多工作可做，默认是可以摸鱼的，大家都在偷懒，就不会有人质疑指挥官很少出现在办公室里。”

“比起这个，塞壬也可以捞的吗？”

“实验机关可以，仲裁机关打服后，也可以。”

“指挥官把建立港区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塞壬去做吗？”

“嗯。”

“那以后出击怎么办？”

“打量产型塞壬啊，净化者想玩的话也可以让她继续领队。”

“那战争不就变成双方心照不宣的游戏了吗？”

“如果可以我甚至打算让这片海洋从此以后都没有战争，但那是不现实的。”

mEtA的力量本身就是以暴制暴，苏尘能做到的，现在的苏诚连抄都抄不了，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尽可能让这片海域好一点。

光辉偏头望月。

“奇怪，刚才月亮不是红色的吗？”

“血月，好看吗？”

“很新奇。”

“想再看看？”

“可以吗？”

苏诚走到光辉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不要回头。”

瞳孔悄然亮起淡淡的金色。

清辉冷月蒙上一层血色，从海平面缓缓升起，海洋被映射为暗红色，周围星辰的倒影交相辉映。

光辉露出笑容。

“指挥官，这是怎样做到的？”

“这不是主动做到的，而是在一定情形下自然而然产生的，美丽又.....危险。”

血月当空，昼夜逆转。

曾经有许多世界见过这样的场景，随后就被苏诚抽干能量，将永远无法再诞生生命。

光辉敏锐地察觉到指挥官话语间的颤抖。

她说。

“我想回头看看你。”

“不行。”

“为什么？”

“如果你回头的话，现在的景象会消失。”

“没有关系。”

光辉转身的刹那，银白色的长发从苏诚脸上拂过。

瞳孔里的金色悄然褪去。

血月回归正常，清辉洒满海面。

并没有从光辉的脸上看到失落，只有深深的关切，柔和的月光在她的脸上停留，漫天的星辰在她的眼中闪烁。

苏诚下意识想摸戒指，却摸了个空。

在曾经的未来，舰娘沉没，誓约之戒也被他撒进海里，连同自己对世界最后的温柔与善良一起。

随后，是逃窜，是挣扎，是孤注一掷，是终焉与毁灭，是绝望，也是希望，不再为拯救谁而战斗，单纯为了复仇而苟活，燃烧殆尽，心如死灰。

苏诚，也成为余烬的一员。

整合塞壬与余烬，审判者计划的重启，象征mEtA彻底取代指挥官与舰娘的心智觉醒，成为唯一希望。

心智觉醒永远停留在理论阶段。

化作最凶恶的厉鬼，向所谓的神索命。

他总是这样，一无所有，独自前行。

想要抚摸光辉的侧脸，已经伸出去的手却停留在半空。

才刚刚认识啊。

哪有指挥官刚和舰娘认识就想把誓约之戒塞给对方的，会把她吓跑的吧。

在苏诚有更多的情绪之前。

温柔地拔开他的手，光辉选择主动拥抱苏诚。

静谧的海面，皎洁的月光。

彼此的情感，在缠绕，在交织，看不见，摸不着，但一直存在，亘古不变，至死不休。

嚅动嘴唇，苏诚再次说出光辉听不懂的话。

“我真的，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