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最不像胜利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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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战场的落幕，不是铺天盖地的流星雨，而是白发裸足的织梦者倒在苏诚怀里。

织梦者以领航员tb的形象追随苏城

能源耗尽，她的本体已经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势。

最后，她说。

“指挥官，我们终究还是赢了。”

血红的天空，火烧云般绝美的景色，这是彻底陷入mEtA化的指挥官所带来的异象。

悲伤到扭曲的脸上，苏诚的泪已经快要流干。

此刻，他哀恸欲绝。

谁能想到，驱动塞壬的核心能源，竟然是至善至纯的心智能量，和舰娘如出一辙，可惜为了获得足以匹敌神的力量，苏诚早已步入mEtA，这是一条完全相反的道路，充斥着仇恨与毁灭，与舰娘的心智觉醒背道而驰。

换句话说，苏诚再不能为织梦者续命。

“连你都要离我而去，今后我就又只有孤身一人了。”

“指挥官.......你要，活下去...”

亲眼见证苏诚一路走来，从总是挂着笑容有些稚气未脱的指挥官，到舰娘全部沉没后，背负所有孤苦无依的战士，连塞壬都被好人理查德几近灭绝，只剩下苏诚和织梦者苟延残喘，清理世界，掠夺能量，所有的痛楚，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离别，所有的mEtA能量，都被储存在黑魔方里，被苏诚吸收，被他独自承受。

一路走来，他的艰难，他的挣扎，他的痛苦，织梦者都看在眼里。

好在，终究还是赢了。

可是，究竟赢得了什么啊？

舰娘沉了，塞壬死了，就连他自己......也即将被mEtA能量完全侵蚀，即将沦为彻底失去理智的怪物。

当然，这一点是苏诚不知道的。

但是无需担心他会在不知不觉中沉沦，此刻苏诚已经丧失求生的信念，只等着和织梦者进行最后的告别，随后就会把自己埋葬在这颗星球海洋的最深处，这就是他为自己准备的结局。

舰娘是在海洋中诞生的。

塞壬也是来自海洋深处。

她们的归宿，也是他的归宿。

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和她们好好道别，纵使把理查德挫骨扬灰又如何？

终究还是找不回她们。

经历过悲伤和离别，也在收集mEtA能量的过程中给无数个世界带来终焉和毁灭，此刻苏诚唯一的想法是背负着遗憾和罪孽永久长眠。

是善是恶。

是对是错。

无所谓了。

被苏诚清理的世界，比以往塞壬的实验场加起来还多。

正是这孤注一掷的挣扎。

才带来最终的胜利。

织梦者的数据失去载体，化作光雨纷纷扬扬。

苏诚抬头，目光尽是留恋。

结束了吗？

这时，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场景，有些眼熟的白胡子老头在光雨中显现投影。

声音嘶哑，但苏诚还是叫出了那个名字。

“奥斯塔博士。”

“指挥官同志，很高兴见到你。”

“你在织梦者身上留了后手？”

“是的，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理查德和自称为神的谜之敌人呢？”

“它们已经被我彻底杀死。”

“看来我准备的东西是用不上了......指挥官同志，你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我感觉自己的理智快要彻底消散，极有可能会取代所谓的神成为mEtA的源头。”

“看来我准备的东西可以用在你的身上......呃，我的意思是，指挥官同志，你愿意为了这个世界做出最后的牺牲吗？从此之后别的指挥官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和舰娘生活在一起了，就像你曾经希望的那样。”

“来吧，趁着我还清醒。”

“不要那么沉重，本以为极度紧张的状态下你会喜欢开个玩笑的。我准备的东西其实未必有用，具体还是得看你自己。”

“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