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她是真的恨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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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大部分地位微贱,通常不被人瞧得起。
葛鸣立却能混入北镇抚司,甚至坐到了千户的位置,再加上被人尊称为“六爷”,可见其真实身份不低。
叶舜华正想着,浮玉又道:“此外,小姐,属下见到那人提到过一个人,他们称呼其为‘主子’,可见他们共事一主,应该都是安宁润。”
这和海棠所言不同,叶舜华皱了皱眉。
“你从何判断出是安宁润?”
浮玉答道:“因为属下问了一下那位‘主子’的近况,那人说他伤到了,是……脏腑血瘀,需要卧床休养。属下以为安宁润现下已不能人道,这种事他不好对下属说,所以这多半是为了遮羞而找的借口。”
浮玉不知情况,目前还安然无恙,没遇见刺杀之类的,说明去赴约没露破绽。
既然没露破绽,那人没必要对他撒谎。
受伤、脏腑血瘀、卧床休养,这三段连起来,叶舜华的心里已有了答案。
不是安宁润,海棠的判断没错,这群人的主子就是清鸢。
想明白了,叶舜华颔首道:“我知道了,浮玉,你着手准备一下,陪王爷演一出戏,尽快脱身,该回哪里回哪里。”
浮玉愣了愣。
“小姐,那葛鸣立呢?若是因属下……属下知错了,日后不敢再犯,请小姐再给属下一个机会。”
叶舜华叹口气道:
“你误会了,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你这个假葛鸣立瞒不了多久了。清鸢谨慎,我估计她很可能会让人查看尸首,尸首已经不在了,她不可能再信任葛鸣立,甚至会命人对你下手。以你的身手,对上那群人,根本无法自保,所以我与王爷商量好了,弃掉葛鸣立,用他的命换你脱身。”
浮玉感慨万千,抿了抿唇,叩首道:“多谢小姐为属下着想。”
浮玉走了,叶舜华也要尽快回去,她院里养着伤员,王府内可还有个邹令仪呢。
她起身勾了勾安永清的下巴。
“四爷,我先走了啊,这摊子事就交给你了。”
他又好气又好笑。
平日里她若这么称呼他,他还觉得挺顺耳的,但方才刚说了,葛鸣立这个阉人被人称为六爷,她这么称呼他,他怎么听怎么别扭。
起身刮了她鼻子一下,无奈道:
“好,放心,路上小心。”
她莞尔一笑。
“晚上的事你可别忘了。”
他浅笑点头,目送她自侧门离开,立刻绷起脸,招手叫了屹川来。
“今夜把葛鸣立和他那几名下属,带去城外桃花沟,乱刀砍死,然后烧了。”
去年,五十余锦衣卫被杀,也是该给父皇一个答复了。
北镇抚司这边安排完,清鸢那边刚结束一场灾难。
她的伤是内伤,不止血瘀,还伴随着内出血。
原本出血的情况轻微,所以府医也并未诊出。
但因为那日强行挪动身子躲避安宁润,导致出血加重,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热,陷入了昏迷中。
安宁润不在,二皇子府自然是戚姝炜做主。
听了下人回报她情况不好,戚姝炜心里的怨气一朝爆发。
“不过是被四弟妹踢了一下,怎就能严重到昏过去?奴婢出身,倒娇贵得很……难道过去她服侍四弟妹时,就没犯过错、挨过打吗?”
“我看她是忘了本,仗着二殿下的宠爱,恃宠而骄,故意夸大其词。”
“我连日上火,嘴里都起了口疮,叫府医先来给我调养,才能轮到她。”
二皇子妃发话,下人哪敢质疑。
戚姝炜拖着府医不给治,清鸢就活活被耽误在那,伤情一日比一日严重。
还是死士跑去汇报海棠和茑萝之死,发觉她已命悬一线,急忙让丫头给安宁润指派的女护卫说了轻重,去禀报了戚姝炜。
“皇子妃,于姨娘只怕是不好了。若再不医治,会出人命。”
戚姝炜心里却还记着清鸢的一笔账。
前些时日茑萝的事,二皇子的话是清鸢传的,人也是给清鸢强行“请”走了。
茑萝是她的贴身婢女,清鸢同是奴才出身,如今也只是个妾婢,怎么敢爬到她的头上来欺凌主子?!
故而她虽有教养在,做这种事不习惯,但为了出口恶气、维护自己的颜面,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做恶人。
“现在急了?前些时日她可连解释都没一句,就把我身边的人给强行带走了,她可有把我这个正妃放在眼里?她红口白牙说是二殿下的命令,二殿下却只字未提,谁又能为她证明?你去告诉她,她若想让府医去给她医治,便先把茑萝还回来。”
来禀报的护卫是安宁润的人,不同于后宅下人,对戚姝炜并不是完全心存敬畏、言听计从。
“皇子妃,您与于姨娘的恩怨属下不知,也并不关心,但属下的职责是保护于姨娘。于姨娘的丫头说,她现下已经昏迷多日。若再过几日她死了,等二殿下回来,要治属下看护不力之罪时,属下只能据实禀报。”
戚姝炜变了脸色。
在这府里,她不怕旁人,只怕安宁润。
她也没想到清鸢是当真伤重,还以为她是无病呻吟。
若清鸢当真死了,安宁润回来不知要怎么怪她。
而且这种事传扬出去,外人会议论她这个正妃心胸狭隘、故意磋磨妾室,对她的名声影响也不好。
斟酌再三,戚姝炜即便不情愿,也只能命府医去给清鸢诊治。
看过她的情况,连府医都捏了一把汗。
莫说一日两日,若再晚上几个时辰,清鸢这条命就救不回来了。
忙里忙外下猛药,清鸢到叶舜华去了北镇抚司那天的晚上才醒。
醒来头一个感觉就是头昏脑涨,肚子空空,身上所有地方都疼。
屋里焚着艾叶,气味呛鼻子。
她不过没忍住轻咳两声,便呕出一口血来。
守在屋外的死士听到了动静,趁着远处护卫不备,鬼一样翻窗进屋扶她。
“主子,您可算醒了。”
“水……”清鸢满嘴猩红,但渴的厉害,连指桌上的茶壶,“白染……给我倒杯水……”
白染轻轻把她放躺,无声无息走过去,犹豫半晌,摘了面巾抖了又抖,才沾湿了一角,回到床前小心贴上她的唇。
“主子,府医说您的伤暂时不能喝水,您暂且忍一忍。”
污血被擦干净,嘴唇也有了几分湿润,清鸢的口干却未缓解。
半晌,她扯起嘴角苦笑。
“二小姐……这次下手……可是不轻……她是真的……恨上我了……”
白染红了眼眶。
“主子,您还想着她做什么?她都把您给伤成这样了,属下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她!”
清鸢杏眼圆瞪。
“放肆!”
不过两个字,她却头一歪,又呕出一口血来。
白染手忙脚乱的擦,擦净之后给了自己一耳光。
“是属下说错话了!属下该打!主子您千万别生气!”
床头有参片,白染取了一片小心放在她舌下。
良久,清鸢才缓过劲来,两眼呆滞盯着上方。
“她若不留手……我只怕……已经死了……这辈子……我们注定对立……或许也注定……谁都杀不了谁……”
她转动眼珠深深看着白染。
“记着……你们可以……杀任何人,但……不得我的……命令……擅自对她下手……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