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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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涕一把泪一把,叶舜华人都麻了。
这种事的确烦心,换谁都不会情愿,可家丑不可外扬,都说给她她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大皇嫂,你是皇长兄的正妃,珏儿也是长女,区区两个妾室掀不起什么风浪的。而且是父皇亲自挑的人,也就不会是外人的耳目了,说不定那两个,会是乖巧懂事的呢?”
大皇子妃拿帕子擦擦眼下,泪水还是再次决堤。
“我自是知道他做不出宠妾灭妻那种事,可我就是难受……”
“这一点我是真的羡慕你,四弟妹。”
“四弟差事当的又好,还是个痴情种。谁不知道他头一次违抗父命,便是因为不想纳妾叫你伤心?”
“有这样一个夫君护着你,什么名门贵女进了你的门,自然都折腾不起来。”
“可你大哥哪里是四弟那种人啊,他最是耳根子软的……”
“若是日后听了哪个的枕头风……我这心里……我这心里当真是没底啊……”
“四弟妹……这日子……这日子我过的怎么那么没有盼……”
“大皇嫂!”叶舜华僵硬笑着,“茶凉了,我让她们给你换一杯啊。清芷!还不快去!”
清芷昏昏欲睡,被她这么一喊,呆愣愣抱起大皇子妃的茶碗就走,出门时候不知怎么的,突然摔了个大马趴。
有这么个小插曲,大皇子妃总算不哭了。
叶舜华暗松一口气,这才把手里其余的枣核扔了,用帕子擦了擦手。
“大皇嫂,我才想起来,修书的事我倒有个人选,你平日多去找找她,说不定真能帮上皇长兄的忙。”
大皇子妃阴霾尽扫,眼神都亮了几分。
“你说说,是哪位高人?”
还燕姐,对不起了……
“我与京城第一才女贺还燕有几分交情,她是平国公府嫡女,又是褚阁老的得意门生,学识渊博。大皇嫂与她大多走动走动,她那的藏书孤本极多,性子又和婉温柔,应该还是舍得借给你的。”
这可是好消息,事不宜迟啊!
清芷把茶端回来,大皇子妃却也顾不上喝了,看天色还不算晚,便起身告辞了。
叶舜华直挺挺倒回了榻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她也遭不住大皇嫂这么个念法啊。
何况今晚浮玉就要去赴约,她心思实在定不下来。
时间上的巧合,让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希望这件事是她想错了,浮玉和海棠都能安然无恙吧……
——
夜半,南郊九霄码头。
梆子一快两慢,远处传来“平安无事——”的吆喝声,浮玉也刚好下了马。
春寒料峭,这一路风冷得刺骨,冻得浮玉这种斯文人都想骂娘。
另一层原因是他心里没底。
提到那条狗,还有那条狗回去的地方,葛鸣立虽有反应,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吃了北镇抚司的刑罚,还被剥了脸皮,命都没了大半,仍旧耐得住,不是男人倒也算条汉子。
浮玉只能把别人描述,和他自己观察而来的细节,都一一回顾、记牢,希望自己一言一行都不会被人看出破绽来。
可他现下又莫名很烦躁,说不出来由。
心思太杂,念头太多,浮玉咬咬牙,提醒自己现在是关键时刻,用力跺了跺脚,想把寒气和杂念一并踩进地底下。
这时候从河岸方向过来一道黑影。
“属下见过六爷。”
浮玉立刻入戏,揣手眯眼打量。
这人面巾头巾一袭黑衣,捂得十分严实,只露着一双眼,眼神即便有所收敛,依旧很是凶戾。
动作干净利索,过来时全无脚步声,训练有素,武功不低。
是死士,手底下不知有多少人命。
浮玉高高在上睨着他。
“这天寒地冻的,莫多耽搁,给咱引路。”
那人也不答话,安静抱拳点头,走在前头。
浮玉提起十二分警惕,跟他上了一艘小船。
小船在风浪中摇晃,只他们二人。
逆流摇了约半个时辰,那人抬起手臂,让浮玉搭着上了岸。
浮玉不动声色的快速扫视一周,判断方位。
他应该身处京城西南方,距离方才那处百姓聚居的地方,陆上大约相隔四里左右。
四周并非没有人烟,但已十分稀少。
那人带着他去了一处村落,走进了最大的宅子里。
宅子里四处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烛火。
全程他也只见这一人,再无旁人。
直到去了后院,那人才在一片开阔地站定。
“六爷,主子知道您不喜打扰,所以属下已把旁人都遣走了。”
浮玉冷静应对。
“咱毕竟还披着官衣,时间有限,你且说主子此番所为何事。”
那人立刻躬身。
“六爷见谅,若是寻常事,属下自然不会贸然联络您。只是这件事的确棘手,主子想从两个人肚子里掏出些实话来,怕属下等手脚不知轻重,不小心将人打死就坏事了。六爷您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主子才想让您亲自看看。”
也就是想让他审问人?
浮玉心里咯噔一下,几丝不妙的感觉,打心底里攀身而上。
也不知是天寒还是怎么,他指尖都有些麻木。
在袖里攥紧了手,他又问道:
“主子最近可好?咱何时才能给主子请安?”
“六爷挂心。怕是短时间内不成,主子前几日伤着了,脏腑落了血瘀,如今还下不得床,得好好静养。不过六爷不必担心,主子性命无忧,只一心挂念着让六爷做的事。时候不多,六爷还是快请吧。”
安宁润成了太监,这群人说得倒委婉。
本能一想,浮玉却无心再鄙夷,他还有难题要应对。
这人说“快请”,可眼前并没什么路,浮玉手心直冒冷汗。
他会这么说,显然葛鸣立曾经来过,知道接下来该去哪。
但浮玉不知道,若他犹豫太久,定会让人起疑。
论武功,他自知不是面前这人的对手。
且这宅子里,只是明面上他没看见人,说不定还埋着不少双眼睛,此刻正盯着他。
浮玉装着受了寒,接连低咳了几声,低垂的眼借机飞速扫视周围。
今日有月光,地上是草地,好在初春草大多还是枯矮的。
浮玉敏锐在那人脚边发觉了一点反光。
仔细看去,是个金属环。
装着不耐烦踢了踢,确定那东西是需要拉的。
他道:“你们是越活越回去了,没眼色。咱上了年岁,颠簸一路,能不腰疼吗?你替杂家开。”
那人一直恭敬,可见葛鸣立平日就是不可一世的态度。
北镇抚司的人也是这么说的,浮玉便这么演,那人果真并未起疑,当即弯腰扣住他刚刚踢的环,用力一拉,一米多的草皮一并被拉起,有亮光从底下照了上来。
赌对了。
浮玉暗咬牙,迈步顺着石阶走了下去,换成那人在背后跟着。
石阶狭长,走了得有二十多米才踩到了地,再顺着笔直潮湿的地道往内走,路过十几个火把才豁然开朗。
是一间血腥味浓郁的石室,后面还有路,但灯火俱黑,看不到石室往里还有什么。
刑架上绑着两名女子,头无力低垂着,看不清脸。
全身衣衫血迹斑斑,且一人左手、一人右手处,都是空的。
已经受过刑了。
浮玉皱眉。
“就是她们?区区女流也要咱来动手?一群废物。”
那人说“是”,之后只是沉默低着头,不做任何回应。
浮玉作势走上前去看过准备好的刑具,又到刑架边,挨个抓起人的头发看。
等看到第二张脸时,浮玉被冻住了一样,目眦欲裂。
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