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化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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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李老爷子即将准备化疗，一连三天，顾清明带的都是些极为清淡的清粥小菜。
也怕爷孙俩在医院待得实在发闷，还捎上几盘跳棋围棋，时不时陪他们在楼下逛逛，讲点儿生意上遇到的趣事。
李秀君怕自己在病房里捣鼓古玩，惹得爷爷跟着操心，索性干脆趁下午，把放在身上的小物件打包好，放回顾家。
安安心心地在旁边陪护。
随着日子一天天靠近，李老爷子刚开始还有闲工夫跟老头老太太们插科打诨，后来慢慢的，坐在床上发半个小时的呆。
谁叫都没用，嘴里还忍不住哀叹个不停。
看得人实在着急，李秀君要么找乐子分散他的注意力，要么要么安慰着只是个小治疗，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人是安慰好了，自己心里的焦虑和害怕又堆杂在一块，无处释放。
她不是个爱跟人倾诉的性子，怕被三叔和爷爷察觉出异样，每天强打起精神。
时间过得飞快。
李老爷子用过早餐，隔了两个小时左右，被护士带到手术室。
医生先是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状况，排查完基础疾病后，将药物和盐水进行混合、摇匀后，注射进体内。
李秀君压根坐不住，不停地在走廊上踱步。
顾清明看她这样，心疼不已：“没事的，李叔叔吉人自有天相，而且化疗的目的，也是建立药物的耐受，别太担心。”
道理她也懂，可毕竟是最重要的亲人，要说完全不担心，也没这可能。
时间大致持续了三小时，一看到手术大门打开，连忙冲上去。
“医生，化疗做的怎么样，我爷爷没事吧？”
医生被突如而来的大力晃得一阵晃神，倒不是没见过情绪激动的家属，但像这位小姑娘反应这么大的，还真是头一个。
“对……对不起。”李秀君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头，极不好意思地松开手：“不好意思，我太紧张了。”
“没事，化疗挺成功的，但你爷爷年纪大了，身体耐受性可能有所降低，后续会出现恶心呕吐，口腔溃疡一系列的综合症也是正常的。”
嘱托完相关注意事项和解决方法后，医生拿着病历本，匆匆赶到下一台手术。
为了配合检查，李老爷子并不需要注射麻药，直接就由护士推了出来。
看着孙女晶莹的泪光，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庞。
眼圈也跟着红了：“哭什么哭，爷爷还要看着你上大学，找个好依靠，没看到我的曾外孙之前，不会那么轻易撒手人寰。”
老爷子语气一如往日强硬，却听得李秀君更忍不住了。
扑上去，哽咽着：“爷爷你说话算话，绝不能骗我。”
想着爷爷才做完化疗，医生嘱咐的要多食用高蛋白、高维生素的清淡饮食，趁沈姨照看之时，跑到菜市场买了条泥鳅和几个鸡蛋。
求了厨师半响，才得到借用半小时厨房的机会。
煮熟鸡蛋后，熬了好一锅浓稠的泥鳅汤。
她做饭炒菜实在算不得拿手，当初在家，唯二下厨的经历，一次把铁锅烧出个大洞，直接报废，另一次差点点着了厨房。
李老爷子不好说她，愁得差点把胡须揪下来。
虽然烧菜不行，但在炖汤上，却是截然相反的结果。
经李秀君手的汤，能把食材的原味扩大到最大，再简单加些配料，鲜得人恨不能把舌头都给吞了。
厨师闻着味，实在没忍住过来讨了一碗，边喝边竖起大拇指：“小姑娘，你是学厨的吧，这手艺，都快赶上人家店里的了。”
李秀君但笑不语，全然当是对自己的夸奖了。
好在她熬的够多，厨师尝过之后，还分了些给相熟的老爷爷老太太们。
待回到病房，余量正好够三人份。
顾清明还是头一回尝到小姑娘做的菜，虽然只是熬出来的泥鳅汤，尝之前抱着不管好不好吃，都夸上一嘴的念头。
舌尖刚接触到摸浓白的汤汁，泥鳅的鲜香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
肉质熬得极嫩，几乎入口即化，轻轻一抿，骨头就自然而然从上头完整脱落。
熬汤最忌讳的就是有腥味，在保证原材料存在本味的同时，还得多出点不容易使人发腻的清爽感。
即便品尝过数道名厨手艺的他，也忍不住夸赞：“确实好喝，以后要是有机会尝尝秀君做的菜，就更好了。”
李老爷子和孙女对视一眼，默默撇开话题。
“清明啊，之前经常跟你来医院的那个小伙子，什么时候回来？人还怪有趣的，他还说下次来，要给我带块原石体验体验。”
平生经手的古玩不算少，不过基本上都是已经修饰好的成品，这种开盲盒形式，只是听过却没见过。
“估计没个三个月，暂时还回不来。”顾清明喝完汤，把碗筷收好：“那边事情多，李叔要是感兴趣，我待会儿去收几块，明天带过来。”
李老爷子瞬间笑开了花，赶紧招呼李秀君：“好好好，你还杵在这干嘛，赶紧帮忙收拾，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对了，能不能带着秀君一块去挑，这丫头天天在我面前晃，晃的我看着都嫌累。”
他的本意是孙女接连在医院守了几天，能逮到个放松的机会，也好过陪着自己在病房闻消毒水味。
顾清明自是没拒绝。
两人在露天的水龙头接好水，洗完碗筷后，就齐齐出门了。
赌石这种东西比古玩更看重运气，后者好歹还能上手，通过纹路材质，辨别真伪和年代。
原石也并非没有切割好的，只是真要是块稀有的矿石，早就被人家高价买走了。就算是半成品，也不能保证下一刀切下去，会不会只剩个表面。
绝大多数赌石行家，更愿意去挑选整块整块的原石，起码价格上，大多接受得过去。
不过也不排除有重金购得块石头，最后却落得财石两空的下场的人。心理素质不好的，当场就气的撞墙跳楼，命丧黄泉。
所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