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番外：一天一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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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队友们鄙视的眼神，我度过了半个月没有李敏的日子。心烦的时候要么就去找黄师傅锻炼身体，要么就和7哥一起去夜店。7哥和7嫂的感情那么长久，我们几个知情人都很羡慕。他俩从高中时代开始交往，一直不离不弃。我以前对这种细水长流的情感并不感冒，我向往的是轰轰烈烈燃烧然后又很快消失殆尽的感情。可能这就是我不爱李敏的原因？对着自己的邻居妹妹怎么燃烧的起来？
社长有天找我谈话，说《Stand up》这张迷你专辑还缺一首能红的歌。“其他的歌也不错，”他说，“但是这张专辑里必须有一首能够匹敌《谎言》的歌。”
“很多人都在等着看。《谎言》能奠定你们的一线地位，但这个位置坐不坐的稳，要看这张专辑。否则没有hit曲，人们一样会说你们是昙花一现。”社长说的很有道理。
这样的曲子我也不是没有。“贤石哥，我目前还在写一首曲子，已经完成一半了。”我说。
“但是目前歌词还没写完，我的思路有些障碍。如果完成得快，是赶得上专辑的。”
于是我被社长赶出办公室，放了三天的假叫我寻找灵感去了。
这可怎么找？再回去找李敏吗？曾经说了那么冷酷的话，真是没脸面对她。
队友们知道了，倒是很支持我再去见她一面。“你们这么久没见，你上次也有反思吧？作为朋友再见一面，考虑清楚自己的心意。”永裴劝我。
等我打车到了首尔大学，才想起来，李敏可能不会像以前那样随叫随到了。
我打电话给她，没人接。如此怨恨我，所以不愿意接我的电话？可是我出来的急，带的是工作手机，这个号她根本不知道，怎么会不接呢。以前我给她的短信电话，总是以最快的速度得到回复。
我坐在首尔大学校门口，一个一个拨着电话。她可能没带手机，但我懒得思考，只是下意识地打着，铃声响完了再打一个……终于电话被接起来，是一个有点不耐烦的女声：
“yoboseyo~”
“yoboseyo，请问李敏在吗？”
“不在，你是谁？”
“我是……她的朋友。”
“哦，李敏和男朋友自习去了，你等晚饭后再打吧。”
她有男朋友了。心猛地一沉。
“那，能告诉我她宿舍在哪吗？”我想去楼下等她。我想再见她一面。
“可以。”她把宿舍地址说了，又告诉我从校门口怎么过来。
我按照电话的指示很快就到了李敏宿舍楼下。这时候已经天色渐晚，楼下昏黄的路灯也一盏一盏亮起来。我等了半个多小时，就看到远方走过来她熟悉的身影。
她旁边果然是那个送她回家的男生。敏儿在他身边显得那么娇小温柔，真是一对璧人。可是他们并没有拉手，各自提着书包，也没什么旖旎的气氛。他真的是敏儿的男朋友吗？我的心底燃起希望。
结果到了楼下，敏儿没有上楼，她冲那个男孩说了什么，俩人就往旁边走了。我看见那个男生在敏儿背后注视她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喜色。
敏儿给那个男生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低下了头。是因为羞涩吗？是告白了吗？我看到那个男生揉了揉她的发顶，然后抬起了敏儿的下巴。我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
然后她柔顺地闭上了眼睛，那个男生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就离开了。
感觉非常压抑，我的心里非常压抑，想大吼，想狠狠地捶树，想揍那个男生。
结果敏儿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了我。这个姑娘终于看到了我。然后她居然退了一步。这是什么意思？我觉得自己眼底湿了。
看着她迟疑了一秒钟，然后飞奔上楼的背影，我想我来这的目的也达到了。
我明白了自己的心。
《一天一天》剩下的一半歌词也有着落了，我在宿舍里一边流泪一边想着。
“即使走在路上我们偶然相遇
也请装作没看到继续走你的路
如果总有过去的记忆浮现
也许我又会不管不顾地去寻找你
你要跟他一直幸福
不能让我有一丝期待
不能让我有一丝留恋
要好好过下去好好过给我看
你要一直像那天空像那飘浮着的白云
要一直保持那笑容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就像今天这样，看到了我，也可以离开。接受别人的吻，冲着别人微笑。看到了我，就真的若无其事地避而不见。过去的几年就这样被你抹杀了是吗？因为给你带来过太多伤痛，所以要被你从生活中完完全全地剔除是吗？
“希望在离我而去后
你的心能得到平静
请忘记我活下去
那些眼泪总有一天会消失
一天一天的过去
如果没有相见也许伤痛会少些
要永远在一起的那个约定
希望你能埋没在回忆中 baby
为你而祈祷
离开时请不要回头
以后活着也不要再找我
因为爱你没有一丝悔意
所以请带着美好的回忆离去”
敏儿，你为我流过的眼泪，可能早晚有一天会被别的男生擦去。暗恋着我的痛苦的心，也可以得到平静。那我可以放你走。以后我们就只是艺人G-dragon和他年少时的亲故李敏。
my girl，为什么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对你的心呢？为什么看到你真正离开我，我才会感到真切的痛苦？
离开我时不要回头，以后活着也不要再找我。
因为我无法眼睁睁地看你幸福。因为爱你，所以努力让自己不要后悔。
我会永远记得你干燥冰凉的唇，还有那天清朗月光下，无忧无虑的汉江水。
不想让大家担心，所以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交了歌曲，和队友一起排舞、录音……永裴问我那天有没有见到敏儿，我也说没见到，就这么搪塞过去了。
专辑筹备的差不多的时候，社长决定给《一天一天》拍mV。“这首歌将有不亚于《谎言》的流行度，”他说“你们打算找谁来演女主角？”
胜利一听很激动：“社长nim，要美女可以吗？”
“请朴敏英来拍吧贤硕哥。”我突然出声。这位演员最近因为一部电视剧很受欢迎，我从电视上见过她几次。
社长考虑了一下倒是同意了，派人去接洽，我们就退出了办公室。
胜利果然又不知道想哪去了：“哥难道喜欢上朴敏英xi了？”话没说完就被永裴教训了。
还是永裴了解我。朴敏英长得很像李敏，圆圆的猫一样的眼睛。永裴和李敏认识的早，所以他可以从朴敏英脸上看到，当年李敏还那样无忧无虑冲我微笑的影子。
拍我们五个人的戏的时候，公司租了一个破旧的厂房，把内部的一个房间布置成家里的环境。我不自觉地又想到了李敏。栽在圆形白色花盆里的绿植是她买的，橙色的书架她也给我挑过类似的，书架上摆的书，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也有很多英文原版小说。
我按照导演要求把这些东西全都砸烂推翻，心里的痛苦不需要演技就可以表现出来，好像我破坏的全是和她曾经拥有的记忆一般。公司有负责拍mV making film（类似花絮）的工作人员，也拿着摄像机晃来晃去，拍我手上的伤口。
我只能做出轻松的样子来说：“拍mV的时候，碎片把手划伤了，这都是真的伤口哟。”其实血流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格外畅快。就该让我这样的人感受到痛楚才对。
拍摄一直持续到深夜，非常辛苦。在医院里拍top哥把戒指给我的时候，他按照台词说：“不得已跟你说了谎。敏英她很爱你。”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一定是熬夜拍戏太累了。所以才把“敏英”听成了“敏儿”。
敏儿的确很爱我。不过那是曾经。
mV里有一段，需要我和女主角约会，作为后来悲伤的回忆出现。导演挑了好几个地方，如乐天世界、南山塔等等。我给导演说：“我想去清溪川。”
等到所有的戏份都拍完之后，我们到了清溪川。
在我和李敏坐过的那个椅子上，我把两枚戒指变出来给朴敏英。女式的戒指是准备好的道具，男式戒指是我自己留下的，和敏儿一对的那枚。我和朴敏英戴上戒指，我的左手比在她的左手旁边，我搂着她的脖子，我给她照相，我们一起做搞怪表情……
恍恍惚惚间好像又看到了敏儿熟悉的微笑……
等拍摄结束，以90度鞠躬送走了朴敏英和其他工作人员，我躲在保姆车里，当着南国哥诧异的眼光，把车门锁了。
我强忍的泪水终于可以缓缓流下来。原来这就是爱。我爱你，但是我发现的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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