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魔高一尺,道高须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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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从菜地里赶回家，和杨传芳一起，很快就做出了六道美味可口的菜肴。
杨传芳虽然是自家人，可是毕竟是出嫁的人，好几个月没有来娘家了，小月月也来了，奶奶又叫杨悦杀了一只鸡，炖了。
这样，一桌菜，鸡鱼肉蛋都有了，杨悦家这十几年来，可是很少吃过如此丰盛的菜，即便是在过年的时候，家里也难得杀一只鸡。
完了之后，奶奶叫杨悦去请张大叔和大婶，他们都说吃过了，只叫来了荷花。
“收猪了，收猪了，快来卖猪了！”
一家人正在吃饭，外边传来了买猪人的高音喇叭声。
在农村，有一些猪贩子，常常开着大车，走村串户，到农户家门口买猪，然后，再把这些猪拉到镇上，卖给屠宰场，赚取差价。
“是于秀军！”杨传芳说道，“买猪的是于秀军。”
听说这个买猪的就是和姐姐一个村、骗姐姐好几万元的于秀军，杨悦匆匆吃了几口饭，一声不响地走出门去。
他想去看看，这个于秀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走到中心路上，杨悦看见一个三十来岁的人，拿着手提式扩音器，挺着大肚子，正在四处吆喝着。
“这个买猪的叫什么？”杨悦问旁边一位村里人，“是不是叫于秀军？”
“这个人不是于秀军，于秀军可能在村头，这个人只是给他干活的。”
杨悦来到村头，见村委前面的广场上，停着一辆货车和一辆白色的轿车。
轿车旁边，有几位村民，正围着一位微胖的人，在问价格，讨价还价。
这个人40岁左右，中等身材，肚子微凸，短发，一副绛紫色的猪头脸，小眼睛、塌鼻梁、大嘴，厚厚的嘴唇，几乎能割下一斤肉。
令杨悦奇怪的是，这大热的天，这个人衬衫之外居然还穿着一件休闲服，难道这人怕凉，还是咋地？
“老于，猪多少钱一斤了？”
杨悦站在一旁，听一个村民问那个人道。
估计这个人就是于秀军，杨悦想。
“这个人是谁？”为了确定这个姓于的人，到底是不是于秀军，杨悦轻声问旁边一个人道。
“于圩子的于秀军，猪贩子。”那人道。
果然是于秀军这个王八蛋！
“5块钱1斤。”于秀军回道。
“前两天还是6块钱1斤，你一来买，又给掉一块！\\\那位问猪价的人不满地说道。
”这行情的事，谁能知道？也可能掉，也可能涨。“于秀军狡辩道。
”6块钱不行吗？“另一个人眼含期待。
毕竟，一头猪300斤左右，少一块钱就少卖300块。
300块钱，对农村人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差不多就是一个月的日常开支。
”不行，就5块钱一斤，你们爱卖不卖，反正我不能赔钱做买卖。“于秀军压住价说道。
5块钱一斤也得卖，村民等不起，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来买猪的，小猪还可以等，三百斤的大猪，再养的话，料肉比越来越低，那时再卖就不合算了。
见价格不能如愿，村民叹息着，还是回家开始逮猪。
于秀军招呼货车司机下车，两个人把车上的磅秤抬了下来。
他们把磅秤推到货车后面的场地上，调好水平尺，等待着村民拉猪来。
杨悦假装在村委门前溜达，注意力一直没有离开这两个人，他远远的发现，穿着休闲服的于秀军，行为就是有些不正常。
本来已经调好的水平尺，他左手伸进左侧的衣兜里，靠近秤砣下面，水平尺居然不平衡了，秤砣这头明显低了下来。
于秀军一离开，水平尺又恢复了平衡。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杨悦想，他听人说过，有些不良商家，为了获得高额利润，常常在秤上做文章，试图减少卖者东西的重量。
其中有一种方法，就是在称重时把磁铁靠近秤砣下面，靠引力拉低秤砣，从而减少货物的质量。
杨悦再仔细看，发现于秀军的左侧衣襟明显低于右侧，至此，可以判断，于秀军的衣袋里，一定藏有磁铁块。
“这个王八蛋，真是个黑心的家伙！”杨悦再次骂道，今天非叫你赔到骨头里不可。
村里的猪叫声越来越多，村民陆续用平板车把猪拉到广场上来。
第一头被捆住了四蹄的猪，在嚎叫和挣扎中，被村民抬到了磅秤上。
掌秤的于秀军，尽量站到秤砣跟前，就是想让磁铁最大程度地发挥它的作用，他右手拨动微调，待水平尺平衡时，叫道：“好了，356斤。”
村民刚要抬猪到车里，于秀军又叫道：“等一下！”，他四周看了一些磅秤的状态，又移动了一下微调，还是356斤，这是怎么回事，他想，目测这头猪不可能有这么重？顶多在300斤左右。
于秀军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中有些疑惑。
“你自己的磅秤，你还不相信？”有村民看出他的心思，说道。
这边，杨悦在于秀军秤猪的时间，早已心向猪体，默念“乾坤连心遁”“水行遁”的“合”字诀，增大了猪体的重量。
“好了，356斤。”
于秀军秤来秤去，还是356斤，只能结束称重，最终确定了这个数额。
“下一头。”于秀军又招呼道。
接着，另一位村民，在大家的帮助下，把自家的猪，抬到了磅秤上······
······
杨悦也逐一对每一头猪施了”手脚“
最终，所有拉来的猪，都被过完了秤，放到了于秀军的货车里。
一共买了16头猪，结账的时候，于秀军接过同伴记录的纸张，发现今天买的猪都是300多斤，有的将近400斤，今天的猪，怎么都这么重？于秀军心中有些郁闷。
村民们拿到了他们各自的猪钱，高高兴兴地陆续离开广场。
收拾好家伙什后，于秀军他们离开桃花村，货车在前，轿车在后，向镇上驶去。
“于哥，我看今天的猪都不小，又能多弄好几千块钱吧？”
坐在于秀军轿车里的同伴，向于秀军说道，满脸尽是讨好之色。
于秀军没有接他的话，仍是满脸疑惑，他说道：“我总会感觉今天有点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于哥？”
“目测这些猪，好像没有这么重，”于秀军还在动着脑筋，”你没有见他们耍什么手段吧？“
”于哥，这些泥腿子，他们只知道干活、吃饭、睡老婆，他们能耍什么手段，他们能知道什么手段！“
同伴依然在谄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