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巧翠第一次到李家山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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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翠和村长站在原地,眼看着来接巧翠去李家的洋枪队追奔二狗而去。现场留下一堆乱糟糟的马蹄印,泥巴飞溅四处。
村长瞧着众人已无身影,微微的挺起腰板,抖落烟斗里的烟丝,边换烟丝边对巧翠言语道:“巧翠呀,去了李家冲,你就是少奶奶了,十辈子的福分呀!要不是李蛋是个傻子,准让我家姑娘去。”
巧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天上的云彩。
村长见着巧翠无动于衷,继而说道:“巧翠是个好姑娘,和李家傻儿子还是很配的,以后你就能照顾他了,哈哈!你瞧村长为这件事给你四处打点,等你做上少奶奶了可要记得村长”,说罢,语重心长的对巧翠再说道:“这个人情,是村长该做的,你也不用太客气,逢年过节你托人给你爸十来二十块大洋,让他送来给我就可以了,不用你亲自麻烦。”,说完深深地吐了一口浓黑的烟雾。
巧翠没理他,踱步向前,继续朝着李家山冲走去,村长则跟在后面吸着烟斗,烟斗在太阳照射下四射着金光。村长心里盘算着,李家的好处不能给巧翠爸占了去,他待会进到李家山冲一定要先打点好关系,给巧翠办的的事要从自己这里经手,好处不能直接给了巧翠爸。
就这样,巧翠提着鸡蛋篮子往前走,村长就跟在后面思量着各种大事。
洋枪队在竹林里追逐着二狗,二狗窜过紧密的竹林,洋枪队的马匹就过不去了,纷纷停了下来,但是在这一片紧密的竹林后就是一条大河,李茂众人下马,举着洋枪穿过狭窄的竹子向二狗逼近。
大牙朝着二狗的方向开了几枪,皆被竹子挡了下来。众人继续的往前前进,眼看二狗就被逼到了河岸边上,再过十几米距离,二狗就将被洋枪队擒杀,二狗自觉无路可逃了,双腿瑟瑟发抖,现在顿感身上中枪位置剧痛无比。二狗管不得那么多,害怕着急之中,顺着河边的草藤就是往河中滑下去。
这时洋枪队的包围圈收缩到了二狗跳河的河岸边上,不见二狗踪影,立马猜到定是跳河逃跑了,李茂赶紧走去岸边朝河里望去,果然只见二狗在河流中挣扎扑打,但是就是不见怎么前进,这二狗的水性也就那么一般,甚至不中用。洋枪队其余人等见着二狗这般滑稽,纷纷大笑起来。大牙赶忙制止众人的欢笑,吩咐要把二狗抓起来。
于是洋枪队三三两两的人,有的跳进河里追赶,有的砍了竹子在岸上追着捅戳河里的二狗,有的拿了腰间的绳索摇晃着准备套住二狗的脖子将他扯上来。一时间这条从竹林边经过的河流好不热闹,河水好不浑浊。
众人在着河边折腾了一番,二狗被河岸上用竹子捅打的人拍了一下脑瓜,随即被绳索套住了脖子往岸边拉,水里的人追到了二狗架起来就往岸上抬去。
洋枪队将二狗剥光绑在竹子上,下了河的人就在旁边脱了下来光着屁股拧着衣服的水。李茂将拧了两下的衣裳朝着二狗的脸就是使劲的拍,说道:“要不是要逼供你其余同伙的下落,早毙了你”,说完就用膝盖狠狠地顶了二狗腹肚一下,只见二狗口里流着混着血的口水。
这二狗手臂被枪子干伤,身子又是划伤又是淤青,脑袋湿瘪的头发里流着血,鼻青脸肿,十足一个可怜至极的可怜人。
洋枪队休憩片刻后。大家都恢复了精神气。石树与大牙将绑着二狗的竹子砍了下来,二狗就像一头待宰的大猪一样给石树二人绑着横扛在马上。就如此这般的十人队伍带着二狗返回李家冲去。
这边巧翠与村长来到了李家山冲,只见李家山冲两边怪石嶙峋,高山险峻,峭壁横生,正门寨口有一条深深的沟壑,沟壑水中立有尖头朝上的木桩。巨石累成的城墙高壁中央是一个开口不大的门口,用吊桥连接方能横过护寨沟壑。巧翠和村长是第一次到李家山冲来,皆被眼前这般景象惊的呆立,从来想不到能有村寨会是这般的固若金汤,保护防守措施如此宏伟。
寨墙上有巡逻哨,见墙下站立有两人,便问其来处去意。村长忙作揖,报告道:“我是马地坡村长,和李茂大队长很熟,这是巧翠,我们村的姑娘,我特地送来给李蛋少爷做媳妇,为老佛爷冲冲喜,官爷开个门让进去,以后多关照”
门哨面对这人的述说一头雾水,自己只是个门哨不知如何关照,也不知道什么媳妇冲喜。于是向下喊了一声:“滚!”
村长忙继续向上喊话:“哎,官爷,我是马地坡村长,全村最大的官,我送人来给老太太佛爷的。”
门哨依然没有任何动作,他对这无关二人开始视若无睹。此时太阳正猛烈起来,照的巧翠烧灼难耐,巧翠便走到了边上的树影下坐了下来,村长见如此这般不讨喜,也跟着巧翠走了过去。
只是片刻,一众马队呼啸而来,当头向上一喝:“开门!”,门哨见是李茂,忙放下吊桥来。这时村长见是李茂,也赶忙上前招呼。
“李大队长,是我,马地坡村长!”村长站在李茂马前说道。
李茂看了看村长,再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巧翠,他现在没心思管顾这二人,一心只在二狗这件事上了。只对大牙说道:“带小娘子进去。”说完就驾马快速进到了李家冲。
大牙下马,将二狗交给了另一人。大牙走到巧翠处,示意巧翠跟他进去。巧翠起身跟着大牙,村长见状急忙跟上去,但是被大牙拦了下来,“这里不是你能随便进去的。”
村长略有失落,进不去见不到老太太,就不能捞好处,白忙活一场。他急忙向大牙活动,给大牙塞了一个银元,大牙顺势就收下,对村长喊了声:“滚!”,就带着巧翠直向寨门走去。
待在山冲外的村长明显失落万分,但他又不舍失去这一次与李家冲搭上关系的机会,费那么大劲才把巧翠利用出去,不能白白忙活了。于是就在那树影下等候,等等看还有没有机会进去。
一觉醒来,村长已在树荫下酣睡了几个钟,此时太阳已经挂在山头,准备进行入夜的准备。眼看没什么机会,村长也打算趁天色未完全黑暗就返回马地坡,刚一起身,李家冲的寨门就开了。是大牙,手里拿着块黑布,大牙站在吊桥上就对村长喊话:“老东西,滚过来,老太见你。”
听到这话,村长像打了鸡血般,烟斗都来不及收进口袋就跑向大牙,吊桥还未完全放下平稳就跳了上去。
“多谢官爷通融!”村长给大牙答谢。
进了寨门,就是一条昏暗的通道,通道不大,就三四米高,并排只能过五六人。通道长十余米,走过这通道就豁然开朗,好大的一个青石铺设的平地,原来这通道是因为天然的一块巨石压下来,不偏不斜的压在了山冲口,形成了这天然险峻的大门。
还没出通道,村长就被大牙蒙上了眼睛。李家山冲有规定,外人进来一定要蒙眼走动,不能外泄了山冲内的地形排布。村长就这样蒙着眼睛跟着大牙前进。
低低走走,磕磕绊绊,转弯又转弯后,走了好些时辰。
大牙让村长站立在一个地方,不要动。蒙着眼的村长,稍听得些铁器磕碰的动静。随后黑布被大牙一把扯了下来,村长在火把光亮的照射下,眼睛没能适应过来,眼前刺眼空白。
慢慢地才看得见眼前是一扇铁链穿插的铁门,这原来是在一个房间内,往后看又是一条黑暗不见底的通道。这房间内湿气甚重。
大牙打开那扇铁门,出来就是一个院落,那扇大门就在院子里假山下。
大牙继续带着村长走过几条回廊,村长还是仍然的晕头转向,不一会就来到了一个灯火辉煌的厅堂。正坐堂上的是一个满头白发,身披华服的老太,村长见着想走上前去活动,谁知双腿被人打了一棒,遂即来了个踉跄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