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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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充斥着各种事件的周末很快便过去了，尽管网络上的舆情还在不断发酵，可同样忙碌的楚知吾和刘沅沅，都再没有精力去继续关注了。
周一一早，张洋便把楚知吾叫到办公室，还煞有介事的将门轻轻掩好，才低声说道：“知吾，今天上午巡视组就会过来查账，到时候如果开出了取证函，你就记得多关注一下。”
楚知吾也是点头应道：“好的张处，我会注意的。”
张洋知道楚知吾明白自己的意思，便也放下心来，这还什么都没开始查，没必要自己给自己压力，便让楚知吾回办公室去了。
周兴却是在昨天睡了一个好觉，他甚至庆幸自己正好在巡视组来到之前，就已经到财务处上任了，要不然以前的报销，多少还是有些瑕疵，毕竟是财务处长了嘛，那肯定会被巡视组严格检查，而从几位老下属加班加点的反馈来看，一切不确定因素都已经被抹平了。
只是周兴不知道的是，他自以为的万全之策，在楚知吾看来却满是漏洞。
周末去档案室翻凭证时，楚知吾早就注意到了异常，在记账凭证后，作为附件装订的原始凭证，竟然会有异常，要么就是会计人员在做账时就疏忽了，要么便是有人动过这已经入账的会计档案。
而从凭证的内容和使用痕迹看来，这些原始凭证，应该就是发票，以及劳务费发放表，竟然被人从装订好的记账凭证中间抽了出去，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可当楚知吾看了看凭证的分录和项目，看了看经办人和负责人时，一抹冷笑便也浮现在他嘴角旁边。他不由得思忖到，难怪要问我什么时候来查账，原来是想着正好与我错开，毕竟这种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
但他楚知吾也不是傻子，现在这个时候，有权力能够派人私自来档案室，还那么不懂法律敢拿走原始凭证的，也就新官上任的周兴了，而恰好这些凭证上显示的经费负责人，正是他，也算是证据链闭环了。
当然，在学校里工作了两年的楚知吾自然知道什么该假装看不见，楚知吾也确实没有声张，他只是在查账时顺便把这些凭证和附件都拍照了而已。至于那些拿走的原始凭证和金额，记账凭证上就已经写得一清二楚了，何况以楚知吾的口算能力，随便看两眼便知道大概有多少钱了。
于是楚知吾周六一边在加班，还一边念叨着这个周兴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只是他一个普通的会计人员，也没本事干涉校领导的决策，只要别给他的工作添麻烦就行了。
然而还是不能立flag，果然到了周一，巡视组刚来，意外就出现了。
想必接触过审计工作的人都知道，到现场的第一件事，一般就是盘存，而巡视组负责审计的人员到了财务处后，只是先开了个会，与会者除了财务处几位处长外，还有各个科室的科长，也是见面通个气，让大家支持审计的工作。
会议不过开了十分钟，巡视组的审计人员便风风火火的提出来，那就先去结算科盘存，这也是再正常不过了，也让准备会计档案的办公室和其他科室稍微缓缓，毕竟日常的工作还是得进行，周兴更是满口应下，积极表态道：“没问题，财务处一定全力支持巡视检查工作。”
会议很快结束，楚知吾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又开始忙起了报账的事，尽管许多院系的老师知道现在巡视组来了，尽量不来核算科报销，至于原因嘛，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但是还有许多学生和老师的科研经费、教学经费拖不得，所以核算科的办公室里，虽然没有平常那么热闹，却也还是人人都在忙碌着。
刚刚开会的会议室，已经成为了巡视组审计人员的临时办公室，尽管上午很忙碌，但楚知吾还是明显注意到结算科的李科长，不断在结算科办公室与其他办公室之间穿梭，只是不知道去的究竟是哪位处长的办公室，还是巡视组所在的会议室了。
经过一天的忙碌，马上又到了下班的时间，核算科里的楚知吾和其他几位同事还有些诧异，怎么巡视组还没说要查账的事，虽然财务系统里的账目早就导出给了巡视组，但审计查账，怎么也得翻凭证才行，而巡视组的人员又怎么会自己去档案室里辛苦的翻阅、查找，这种粗活当然是会交给例如楚知吾来干才对。
楚知吾也想不明白，但眼瞅着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总不能在这里干耗着，便特意走到了张洋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张洋略显疲惫的“请进”之后，楚知吾才打开门进去。
只见张洋正手里拿着几张表，面上有些不解与苦恼，见是楚知吾来了，才勉强笑了笑问道：“知吾啊，有什么事吗？”
楚知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张处，我们办公室的几位老师都还没走，您看巡视组这边，还需不需要我们在这里？”
张洋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恍然道：“都五点半了啊，那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周处那里问问看。”
楚知吾自然是点头应道：“好的。”
张洋便起身去了隔壁周兴的办公室，不到片刻，张洋便回来了，朝楚知吾说道：“那你们就先下班吧，没想到今天这个对账的事情还搞得很麻烦，杨处又正好在教育厅开会，还真是赶巧了。”
张洋口中的杨处便是财务处的另一位副处长，分管结算科和收费科的杨芸，也是在周兴到任前不久才换岗过来，尽管说是老财务人员了，那业务能力却也是低得可怕，在财务处这种部门，你不懂业务，别说是手底下的科长了，哪怕是普通工作人员，都懒得跟你多做解释，毕竟也听不懂不是。
所以这事哪怕是杨芸在这，估计也是张洋的事，倒是让楚知吾也自嘲到，还以为只有我这种小会计才需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没想到哪怕当了领导，也是如此啊。
楚知吾当然不会表现出任何心中的想法，只是点头应道：“好的张处，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张处再见。”
张洋再次抿嘴笑了笑，等楚知吾走出了她的办公室，她又对着手中的几张表格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道：“怎么就连账都对不上呢……”
回到办公室的楚知吾，向同事们宣布了可以下班的喜讯，大家便忙不迭的关灯关电脑，毕竟巡视工作开展的第一天，却是核算科的会计老师们相对轻松的一天，自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
但轻松总归是好事，于是楚知吾也是开开心心的下班回家了。
到了家的楚知吾便开始自己做饭，也给砖头准备晚饭，刚做完，他还没吃几口，砖头甚至都还没开始吃，手机便响了起来。
一看到陌生的来电显示，楚知吾以为只是推销之类的，便一边慢慢吃着晚饭，一边滑动接听道：“喂，你好。”
谁知电话那头却响起了一个不算熟悉，却也不陌生的声音说道：“小楚啊，吃完饭了吗？”
楚知吾闻言一愣，分辨了半天，才听出这是周兴的声音，只得将嘴里嚼着的饭菜赶紧吞咽下去，看了一眼还没吃几口的晚饭，然后说道：“周处好，快吃完了，您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周兴顿了顿，似是又在吞云吐雾，接着说道：“小楚是这样，可能要请你再到学校来加个班。”
楚知吾心中一阵不快，自己知道可能有事，下班前明明还请示了领导，甚至张洋还特意去问了你周兴，现在我刚到家做完饭，饭还刚开始吃，你就要我回去加班？
楚知吾张口便要骂人了，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好的周处，我等会就过来。”
从楚知吾家里到学校，来回将近三十公里的路，周兴轻描淡写，说的就跟喝汤一样，楚知吾自然是不满，但又能怎么样呢，学校里这种工作环境，你要是对领导的安排有意见，那说不得就得穿小鞋或者被公开批评了，楚知吾也是敢怒不敢言。
周兴也只是来了句：“好，辛苦你了啊小楚。”便挂断了电话。
他当然不在乎楚知吾家里离学校有多远，他甚至也不认为自己让楚知吾回家了然后晚上再过来加班有什么问题，毕竟在周兴眼里，年轻人就应该多锻炼，你楚知吾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当了科长，虽然这个科长既不多发一分钱，也得不到学校的认可，但事你得做啊。
楚知吾何尝不知道这种强盗逻辑，但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在这一滩浑水里保护好自己，所以楚知吾早早的养成了电话自动录音的习惯，这种领导吩咐了，然后出了问题又不认账的事，尽管楚知吾才参加工作两年，但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楚知吾先是赶紧将砖头的晚饭端给它，然后一边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吃着晚饭，一边苦笑着给刘沅沅发微信解释，说今晚要临时加班，可能不能去跑步了。
已经吃完晚饭，将餐具都收拾好了的刘沅沅看到微信，没由来的心底涌起一阵失落，可还是在心中给楚知吾解释到，临时加班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不就是一晚上见不到……见不到砖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便打开输入法回复到：那你好好加油哦。还配上了一个猫咪打气的表情包。
看到回复的楚知吾不禁笑了出来，就连刚刚被周兴恶心到了的烦闷也消散了不少，一边笑着一边打字到：好的领导，跑步注意安全哦。
当然也配上了一个砖头的狗头谄媚表情包。
砖头吃饭比楚知吾快了不知道多少，吃完饭的它就在餐桌边上一趴，等着楚知吾吃完了带它去散步，然而今天的楚知吾在收拾好碗筷后，却没有拿来牵引绳，而是对着凉快些的小书房一指，砖头便明白了过来，今天这散步活动算是取消了。
尽管砖头十分兴奋，十分想要出门，但它也只是轻轻嗷呜了两声，表达了一下不满，就老老实实的到了小书房里趴下。
楚知吾也是一脸无奈，看着砖头可怜巴巴的样子，却突然灵机一动，直夸自己真聪明，赶紧拿起了手机，给刘沅沅发过去一个语音通话邀请。
刚刚出门，还没到绿化公园的刘沅沅见楚知吾打电话过来，嘴角轻轻一抿，马上接通说道：“怎么，又不用加班了啊？”
一脸笑意的楚知吾却被这话噎了个正着，又苦笑着说道：“那倒不是，这不是要出去加班吗，砖头又是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我就想着……能不能你带它去跑跑，我晚点回来了去接它。”
原本听到楚知吾否定答案的刘沅沅，笑容不自觉暗淡了几分，却又听到楚知吾请她帮忙去遛狗，转瞬又高兴了起来，故作思考的“嗯……”了一会后，才假装勉为其难的同意道：“那行吧，那我在公园门口等你们。”
听到刘沅沅的声音，想到她此时表情的楚知吾，也不由得露出了傻笑，并说道：“oKoK，我们一会见。”
于是楚知吾又拿起了牵引绳，还没走进小书房，听到牵引绳响动的砖头就已经自己蹦了出来，在楚知吾面前坐得笔直。
楚知吾笑着拍了拍砖头的大脑袋，这才给它系上牵引绳，拿着拾便袋就下楼去了。当然，楚知吾可不敢让刘沅沅还一块做铲屎官的工作，只得先带砖头在小区里排泄完毕，给它收拾干净了，才牵着它往绿化公园走去。
刚来到门口，楚知吾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等待的刘沅沅，鸭舌帽压得很低，又正好对着另一个方向，于是楚知吾便放轻了脚步，想要去恶作剧，吓刘沅沅一跳，可还没走近几步，闻到熟悉味道的砖头就开始打起招呼来，刘沅沅便回头蹲在地上，冲着砖头拍了拍手，砖头就拖着楚知吾朝刘沅沅身边飞奔过去。
刘沅沅先是薅了薅狗头，才站起来假装不高兴的对楚知吾伸出了右手，然后说道：“拾便袋呢？”
楚知吾也没想到，刘沅沅本来就考虑到了，今天她要给砖头当一名合格的铲屎官，自然铲屎也是她的工作之一。楚知吾笑着跟刘沅沅解释了一通，却发现刘沅沅恶狠狠的盯着他说道：“你竟敢小看我？”
楚知吾觉得此刻的刘沅沅表现得十分可爱，却还是故作害怕的说道：“我可不敢，不过真的得回学校加班了，喏，砖头交给你了。”
在交接牵引绳时，砖头鬼使神差的一动，交接仪式就变成了牵手仪式，就像是楚知吾和刘沅沅牵着手，两手之间正是砖头的牵引绳，这是自认识以后两人第二次接触，却与第一次的意外不同，楚知吾的心猛然一跳，差点就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而刘沅沅也是满脸通红，手心都微微出汗了。
察觉到异常的刘沅沅这才赶紧接过牵引绳，侧过身假装拍起了砖头的脑袋，不敢看楚知吾，楚知吾也是脑子一片空白，就听到心脏在那噗通噗通的。
还是刘沅沅先反应过来，偷偷看了一眼楚知吾，说道：“你不是还要加班吗？还不快去。”
楚知吾这才回过神来，傻愣着点了点头说道：“哦哦，对，那你跑步要注意安全啊。”然后又低下头对着砖头说道：“你爹我去加班了，你得保护好……她……知道吗？”
楚知吾的脸也是突然一红，心里怪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在跟刘沅沅说了一声以后，逃也似的打车跑了。刘沅沅看着楚知吾的背影，噗嗤一笑，牵着砖头走进了绿化公园。
好容易才到办公室的楚知吾，把灯和电脑一打开，就准备去向领导汇报，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加班的任务是干什么，来到周兴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等到里面周兴的许可后，楚知吾才走进去。
这一下，竟是发现不仅周兴在他办公室，张洋以及去教育厅开会的杨芸，还有结算科的李科长也都在周兴的办公室，也得亏这办公室大得过分，这么多人在里面，一点也不显得狭小。
楚知吾赶紧打招呼道：“周处、张处、杨处，李科长，不知道我需要处理哪些工作啊？”
周兴琢磨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了句：“小楚来了啊。”便看向了旁边的张洋，而张洋也是接着说道：“知吾是这样的，之前寒假过后啊，账上的银行存款和银行那边的数字对不上，所以可能还要调账，这才把你叫过来。你先回办公室等一会，我们这边研究一下，搞清楚了再看怎么调账。”
楚知吾点头说道：“好的张处，那我先回办公室了。”
说完，楚知吾又跟几位领导打招呼告辞，离开了这大得过分的处长办公室，回到了核算科办公室里，自己的位置上。
楚知吾到办公室时，不过八点多，哪知就这样在自己的位置上，无聊的玩着手机，一直到十点半，都没有人叫他，他心中自然是更不爽了，还好有到家之后的刘沅沅，时不时给他发着砖头在她家中的丑照，他的心情才不至于那么憋闷。
可都十点半了，他就这么干坐了两个多小时，这些领导都不知道要干嘛，那非把他叫过来加班干嘛，至于来回将近六七十的打车费？那肯定是自己掏腰包了，毕竟财务处从来没有给加班人员报销伙食费和交通费的习惯。
又过了十五分钟，实在坐不住的楚知吾，这才到了信息科办公室，看到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的李科长，以及信息科的彭老师。
两人正对着电脑屏幕发愁，办公室里整个一个乌烟瘴气的样子，似乎通过这种方式才免去了他们对着屏幕不知如何是好的尴尬。但楚知吾也没办法，事情解决不了，他也不能走啊，只得开口问道：“彭老师，究竟是怎么回事搞得账对不上啊？”
彭老师看着过来的楚知吾，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自顾的又点起一根烟说道：“就是寒假值班期间，可能有人来报账，当时会计做账呢，账套的日期没有选对，这就导致会计这边的余额，跟结算的余额，还有银行账户里的余额对不上。现在只能把那两个月的凭证调出来，然后根据科目余额，结算科余额，和银行账户里的余额相互比对，然后查究竟是哪几笔账出了问题。”
楚知吾琢磨了片刻，然后问道：“可以确定是寒假期间做账的原因吗？”
一旁吞云吐雾的李科长也说道：“可以确定，因为寒假以前的，我们已经都对平了。”
如果是这样的，难道这就是难倒了整个财务处从上到下一天的问题？
楚知吾难以置信，便直接开口说道：“既然可以确定是寒假期间做的账，因为假期原因没有结账结转，应该是会计选错了日期直接将账做到了其他月份里面，所以导致账不平。而如果要从寒假上个月或者下个月一笔笔凭证找的话确实困难，但是我们的财务系统后台，应该可以看到会计做账的实际日期啊，就算没办法一一跟凭证对应，但最起码可以通过系统后台查到每一位会计的登录日期和每一位会计当天所做的每一笔账啊。先找到是哪一位或是哪几位会计，再批量调出来她们在寒假期间做的账，将凭证日期和正确的日期比较一下，应该就能确定是哪几张凭证做错了吧，只要这几张凭证的银行存款金额，跟对账的差额一致，那应该就是这几笔了吧。然后再从系统反结账一下，将这几张凭证日期修改为正确的日期，那账就应该平了吧。”
李科长听得是云里雾里，但是彭老师在吸着烟反应了一会后，一拍手，猛然站了起来说道：“对啊！”便赶紧在电脑上开始捣鼓了起来。
楚知吾见彭老师忙碌了起来，便又打了个招呼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可过了十几分钟，却还没动静，楚知吾又只得再次来到信息科办公室。
哪知道这次几位处长也都在这，周兴、李科长还有彭老师都在吞云吐雾，杨芸和张洋也只能忍着不适待在那，楚知吾打过招呼后便问道：“彭老师，账对平了吗，还需要我做凭证来调账吗？”
彭老师笑着抽了一口烟，然后说道：“总算是对平了，应该不需要调账了。”
楚知吾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十一点十分了，他来加了三个小时班，却什么都没做，就因为领导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把账对平，就把他叫到这一起耗着，楚知吾自然是不痛快，可面上却也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还是张洋说道：“既然不要调账，又这么晚了，知吾你也住得远，你就先回去吧。”
楚知吾心中当然是无语，但还是接过话头说道：“好的张处，那我就先回去了。”紧接着又跟各位领导和同事招呼告别。
打车回家的路上，楚知吾不自觉的想到，要是他今天晚上没去信息科，没跟他们说可以怎么查账，是不是今天一晚上所有人都得耽搁在这？明天巡视组肯定还得要对账结果，以周兴那种只走形式没有内容的工作模式，还真有这个可能，楚知吾一阵后怕，心中骂到，这也太蠢了，还以为是在以前那些机关单位吗？这可是每天日常工作都跟打仗似的财务处……
楚知吾在心里把周兴骂了个狗血淋头，就这样都还不算解气，毕竟自己的领导连这也想不到，那以后做事有多憋屈，更是可想而知了。
坐在副驾驶的楚知吾心里还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一旁哼着小曲的司机师傅却再次问道：“是去万景园小区吧？”
刚想点头称是的楚知吾却是猛然反应过来，赶忙说道：“不好意思啊师傅，是去那附近的时代花园小区，刚刚搞错了。”
想到要去刘沅沅的小区接砖头，楚知吾的嘴角才又浮出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