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只想做个插花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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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外的烧烤摊。
四个小伙子正在大快朵颐。
“林子，表白也不叫上我们，给你助阵啊。”
陆垚手上撕扯着肉串，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嗯，下次叫上你们，咱们四个一起在女生宿舍楼下拉屎。”
林澈转过头，朝着陆垚歪了歪脑袋。
他是万万没想到，表白现场，他蹲着抽烟的那个照片被拍了下来，上传到了贴吧。
那个帖子，甚至小火了一把。
那张看起来像拉屎的照片被陈荣祖贱兮兮地上传到了宿舍的群相册里。
“林子别谈恋爱了，毕业跟我回莞城，你当鸭子我当鸭头，你爽我挣钱一举两得。”
陈荣祖掏出一包烟，抽出来三根。
“不去，你们莞城全他妈是黑叔叔。”
这个时代的鸭还不叫男模，而是moNEY boy。
每一个moNEY boy只有经过同性的棍棒教育之后才能升级成接待女宾的牛郎。
更别提当上牛郎之后的钢丝球玉米棒了。
这是陈荣祖后来拿毕业证的时候自己说的。
这二逼的实习证明盖的章就是莞城兰桂坊的，这事儿被拉出来当了好一阵的笑谈。
从那以后，陈荣祖失去了挣钱的梦想。
回家继承了家里的房子，安心收租，有空的时候就去会所劝技师从良。
也不同于其他的暴发户一心要做贵族。
他只当贵宾。
宿舍里四个人关系还是很融洽的。
老大周博一，标准的沉默寡言，不抽烟不喝酒的超级学霸一枚，来自川蜀省农村。
家庭条件不是太好，每个月生活费只有三百元，其中有大半还是村委会负担着。
老二就是宿舍长陆垚，长的挺帅，就是短了点。
来自福南省会星沙市，政商家庭，母亲还是个不小的干部。
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叫乔琳琳。
两人关系还不错，只是没有后来。
小镇青年林澈是老三，每个月只有可怜的五百块钱。
前世大部分都花在了许茜雅的身上。
但是他蹭吃蹭喝不要脸，所以也并没有饿死在大学这四年。
老四则是东广莞城普通家庭出身陈荣祖，生活费每个月理论上是两千。
大部分都充了游戏，剩下的小部分是他和林澈的饭钱。
“林子，你追那个学姐那么久应该很有体会，你说什么叫做爱情呢？”
几瓶酒下肚的陆垚对于林澈的遭遇有些同情，代入到了自己身上，开始了哲学拷问。
“你这根老二都不懂什么叫做爱，我更不懂了。”
“要不老大，你来说说，什么叫做爱情。”
林澈拍了拍身旁一直不说话的周博一。
“1个宇宙，9个行星，204个国家，809个岛屿，六十几亿的人口，但是只有遇上这一个人，就能抵得过千军万马，四海潮生。”
周博一思考了一会儿，说出了他在书上看到的爱情观点。
莞城少年陈荣祖愣了会儿仰起头开始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一段话对于 一条龙 的传人来说实在是有些中二。
倒是陆垚听了周博一的话，在脑中品味了片刻，默默地点了点头。
“老大，你说得对，那祝你们都能找到自己的爱情。”
林澈开怀大笑，将酒杯端起。
三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情观，他没有反驳周博一的观点。
也并没有点头认同。
人生本来就没什么意义，没有必要非要下个定义。
“也祝你早日得偿所愿，和学姐修成正果。”
周博一放开了一些，端起酒杯对着林澈献上了诚挚地祝福。
“学姐不学姐，就不要提了，我和你们不同，我今生对于爱情没有什么希望。”
“我只希望，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插花匠。”
“能多插几朵花，能插上各个地方的花儿。”
林澈说得认真，眼神深沉。
“嗯，你这是季羡林老先生日记里的句子，改了之后更有一种向往田园的逍遥浪漫。”
周博一听得也很认真，还做出了评价。
但是林澈还没说完。
“什么校花，院花，系花，班花...”
“我都想插...”
“草！”
....
大学生活好不好。
从后来众多coSER热衷扮演学生妹为爱好者们提升攻速就可以看出来。
一顿饭的功夫，林澈变回大学生的落差感已经慢慢消失不见。
吃饱喝足，他心中依旧有些兴奋。
斜躺在床上，筹划着如何让这四年过得更加精彩恣意。
隔壁的陈荣祖打开一个游戏界面，熟练地输入了企鹅号。
“掉线城勇士？”
刻进骨子里的音乐声响起，林澈眼前一亮。
“林子，你也知道这个？最近老火啦。”
陈荣祖操作着鼠标，外放的音响里传出经典的背景音乐。
“嗯，晚点你的电脑给我用用。”
林澈对着陈荣祖说了一声。
“今天没活力了，我就上来看看，你要用你先用吧，我睡觉了。”
今天的酒确实有点多，连座谈会也没有。
陆垚和周博一酒量喝得多醉得快，早早地就躺下了。
而陈荣祖倒不是酒量如何厉害，只是喝得少而已。
林澈将陈荣祖的笔记本拿到了自己的桌上，这玩意在一个月后，会成为整个318的性启蒙老师。
点开掉线城勇士所在的文件。
作为后世最火爆的现象级开挂游戏。
掉线城勇士虽然刚被企鹅引入国内不久， 却也因为其远超其他网游的操作感大受追捧。
整个网吧里半数的玩家都在阿拉德大陆冒险。
有市场就有商机。
他打算第一桶金就从掉线城勇士开始。
至于规则这个东西，并不在林澈考虑的范围之内。
规则是给遵守规则的人制定的。
他曾经是个商人。
在商考虑的是利益，做人，他也有自己的原则。
但是现在他是个学生，总不能要求一个学生遵守规则吧。
他还只是个孩子，他只想挣点钱让自己的青春过得更精彩一些，他有什么错吗？
一个易语言的编写而成的完整易用的外挂库，从找到数据地址才封装出ExE，林澈只用了四个小时。
这对于程序员起家的林澈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有着重生后超出其他人的见识和经验，还一些建立在实力之上的自信。
之所以用最简单的易语言，因为门槛低通用易破解。
不至于发生人进苦窑几年了，整个市场还没来得及更新换代。
用不了几次更新和盗版之后，这外挂会衍生出很多个售卖版本。
灰产的市场就是水越浑，风险越小。
将文件打包在一个崭新的移动硬盘里。
林澈随意注册了一个贴吧账号。
没有实名制的时代，才是灰产最疯狂的土壤。
打开超级大玩家的贴吧。
与贴吧同名的Id用户超级大玩家几分钟前还活跃着。
超级大玩家真名叫程杰，是江城游戏圈内的领头羊，全国游戏圈鼎鼎有名的人物。
但是这家伙最大的轶事就是他手下的研发负责人不仅“携码出走”，还将整个研发团队一锅端了。
依靠着借鸡生蛋的第一桶金，这个研发负责人在几年后会创办江城鼎鼎大名的抖鱼直播平台，在纳斯达克敲钟上市，风头无两。
此时的超级大玩家程杰正因为研发团队的出走而焦头烂额。
再加上经济危机带来的影响。
他的公司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前世林澈与程杰，包括抖鱼的两位创始人，都是同属江城商业圈，又是江城商学院的同学。
自然对这些轶事有些了解。
这也是林澈之所以会选择程杰的原因。
【程总，要不要dNF外挂？】
林澈打过去一行字。
【Loser才用外挂。】
那边的回复很快，义正言辞。
【有魄力，我有外挂，要不要试试？】
林澈心中一句mmp，发出去两行话。
【好啊，q聊？】
【x。】
林澈用新注册qq号加上了程少的qq。
顺手自己刚刚创建的角色在游戏里过图的录像发了过去。
全程无敌秒怪加速。
这操作，哪怕是到了后世的越南服务器，也能占据一席之地。
【卧槽，兄弟牛皮啊，你这挂发给我用用？】
这会儿程杰也不在乎是不是Loser了，连声赞叹。
【五十万，我直接将整个外挂库给你，后续无论怎么更新，有这个模板你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卧槽，你疯了吧？我要你这外挂库有什么用？】
程杰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本来只是想白嫖，结果技师却和他谈起了彩礼。
【你们的研发团队还在重新组建，应该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出成绩。】
【可惜眼下的经济行情，你一时半会儿是拉不到赞助的。】
【人一段时间不吃饭会饿，公司一段时间不挣钱人心会散。】
【你自己考虑，拿下外挂库，招渠道和代理，解决你眼前的问题，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有了传奇的试水，整个国内的外挂产业链已经有了一个雏形的。
作为游戏行业的领头人，程杰也并非纯白无瑕，他也开过游戏工作室，自然知道外挂行业的暴利。
特别是最顶层的开发者，如果代理足够多的话，月入几百万更是轻轻松松。
相对他的身价来说，五十万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但是林澈说得对，公司不挣钱的话，人心会散。
特别是现在他的研发团队携码出逃。
重新开始研发的游戏平台，进度势必比不过那群二五仔。
所以他需要有实力来支撑接下来的竞争和打击。
【五十万太贵，便宜点的话。】
程杰是聪明人，想了大约一根烟的功夫，就下定了决心。
研发可以慢慢来，挣钱不能慢。
【我再附送你一套天龙八部的外挂，明天中午我们见面聊，准备好五十万现金。】
08年算是国内网游的高光时期，网吧里玩《掉线城勇士》和《天龙八部》的各占一半。
所以这两款游戏也算得上是风口，自然涌入了不少需要科技辅助的打金工作室。
【好。】
程杰看林澈并没有墨迹的想法，也熄了讨价还价的打算。
心中虽然对林澈的身份有所好奇，但是也明白灰产交易的规则。
“个斑马滴，批游戏强化一强就碎，真是逼老子开挂。”
程杰关了聊天，视线转回到游戏里。
对着强化失败界面，咬着牙骂了一句。
五十万而已，比充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