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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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东升一个人踏上了来往京城的绿皮火车，为了省钱，他买的硬座。
小号是他自己的，键盘是乐队集资购买的，所以徐东升回京城就背着一把陪伴了他九年的小号，说起来也是够他妈凄惨的！
青岛老家他是没脸回去的，所以徐东升只能回京城。树村的房子是乐队一起租的，他也不可能继续住在那里了，实际上徐东升回到京城也是无处可去，就和流浪狗一样。
二十一岁的徐东升一无所有，身上只有赔偿自己的不到两千块钱，前途渺茫啊！
“回到城京干啥呢？”徐东升坐在火车上开始思考人生。
摇滚乐队他是不想再玩儿了，这玩意儿纯属中二病犯了才会当成梦想的。迷迷糊糊的徐东升就睡着了，睡梦中徐东升又回到自己原来时空的屋子，正拿着手机刷短视频呢。
短视频里直播卖货的，养狗养猫的，打仗的，卡塔尔世界杯开幕的……都他妈什么乱七八糟的！
“二十年华语音乐盘点……周杰伦的孙燕姿、阿杜……”
就一个小时，徐东升惊奇的睁开了眼睛，难道这就是我的金手指？这个行啊！
徐东升兴奋起来，有了这个抄歌不就方便了吗？他好歹也是音乐附中毕业的，扒个谱子还是没问题的，可惜短视频里的歌都不全，全是片段，每天一小时，慢慢拼凑吧！
可惜梦中的徐东升不会主动搜索，只是被动的千人千面浏览短视频，网站推什么他就看什么，这让现在时空里的徐东升非常恼火！你他妈就不能有点音乐爱好吗？整天看那些大长腿大咪咪有个屁用啊？
武汉到京城火车要跑15个小时，坐的徐东升腰酸腿疼，从火车站出来，徐东升迷茫了，去哪呢？树村的出租房里还有几件破衣服，要不要的没意思了，扔那儿吧！
徐东升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冬天的京城对他这样的人一点儿也不友好，缩了缩脖子，徐东升跟着人流挤进了地铁站。
站在地铁站里，看着拥挤的人流，徐东升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孤独，他在京城举目无亲，身上只有不到两千块钱，怎么办？
徐东升开始从脑海里搜索自己在京城的关系，树村他是不想回去了，没意思，就算后来比较出名的痛仰乐队，现在也是穷得一逼！
除了树村的朋友，那就只有音乐附中的老师同学了。自己老师那里他是没脸去的，当初他的老师对他放弃专业去搞摇滚，也是痛心疾首，现在这个吊样他可没脸上门。
同学里一部分考上音乐学院了，还有的回老家了，徐东升这才发现自己这具身体混得太失败了，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除了郭庆这样的人渣，竟然没几个像样的朋友！
徐东升在地铁站里待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想起一个人来，自己在音乐附中的学长，鲁省老乡，就他吧，不管怎么样，总得先有个地方睡觉吧？
“东子，你怎么在这儿？”徐东升在江涛的门口等了半天，终于还是把江涛等了回来。
江涛比徐东升大四岁，专业是小提琴，音乐附中毕业后考上了音乐学院，现在也是刚毕业还没找到正式工作。
就算音乐学院毕业的想在京城找个好单位也不容易，各大音乐团体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进得去的，编制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啊！
“涛哥，我刚从武汉回来，没，没地方去了……”社畜徐东升那脸皮可是很厚的，干了二十年销售了，这点儿尴尬真是不算什么。
“赶紧进来，外边太冷了！”江涛赶紧开门把徐东升让了进去，他租的房子是老旧宿舍楼，好歹还是有暖气的，这样的房子这时候也得一千五百多块钱一个月，不是徐东升可以租的起的。
“草，你怎么混得？连睡觉的地方都没了？”江涛对徐东升真是很无语，好好的怎么成了这个熊样了！
“别提了，年轻不懂事，差点把自己混没了……”徐东升和江涛原来关系不错，大家都是老乡，上学时候放假了经常结伴一起回青岛，在青岛的时候也是经常走动一起玩。
后来徐东升执意要在在树村玩儿摇滚，江涛还劝过他，只不过那时候的徐东升中二病太厉害了，人家的好心全都当成了驴肝肺。
徐东升就把自己这几年在树村和这次去武汉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给江涛听，听得江涛也是唏嘘不已。
“我早就跟你说过，别跟他们一样瞎玩儿，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环境！追求梦想也不是那么个追求法的！唉，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找活干啊！总得吃饭吧？涛哥，你现在干什么呢？”
“嗨！别提了，去年我就开始考中音（中国交响乐团），没考上！今年又去考了电影乐团，专业过了，可是告诉我没编制！没编制我去干嘛？”江涛也有些郁闷的说道。
“现在我跟着几个师兄给麦田音乐公司当乐手伴奏，别的地方有活儿也干，闲着没事儿就当家教！”江涛是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真要是拉下脸来，混碗饭吃还是没问题的。
“涛哥，那我能跟着你干吗？我小号键盘都行，钱多钱少无所谓，饿不死就行！”徐东升厚着脸皮说道。
“那倒没什么不行的，不过当伴奏乐手收入不稳定，尤其是咱们这些专业，流行音乐你也知道，吉他贝斯什么的是主流，咱们这些都是辅助的，键盘倒是可以，不过你没名气，人家也不愿意用你啊！”江涛实话实话。
“我觉得你还是要继续上学吧！尤其是专业方面，这么多年练下来，丢了太可惜了！不上学你就永远是野路子，水平再高，想出来也是很难的！”
文凭在音乐圈也是有用的，有了文凭就证明你是专业的，有师门有师兄师姐，就算进不了专业乐团，起码出去别人要高看你一眼。
没有文凭专业水平再高，想出头也是很难，这就是现状，不承认是不行的！起码有了文凭在京城当个家教没问题，要是愿意回老家的话，当个专业音乐老师那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徐东升点点头，社畜徐东升当然知道江涛说的是对的，可现在他首先要解决的是生存问题，继续上学的事儿只能以后再说了。
当天晚上徐东升就在江涛家里住下了，现在兜里没钱，省一点是一点儿！
江涛这大哥真是没得说，“你先住我这里吧，不过我这里只有一张床，地方小你只能睡沙发了！明天咱们再去买一张折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