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噬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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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押多少？”
“赌100，魏来趴下。”
“搞笑，那可是发动第三个纹身的露露姐啊。”
“嘘，别吵。”
擂台上，陈露露脱掉外套，只穿着一身运动内衣，她右臂的三个红色纹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魏来赤裸着上身，右臂上两道黑色的纹身忽隐忽现。
“喂，你确定让我出全力？”
“也不必真的出全力吧。”魏来笑着说道，“来个八成力就行。”
“八成力你吃不消的，三成就够了。”
陈露露垫步拧腰，一拳砸了上来。
轰隆！
陈露露的拳力砸穿了拳套，直冲魏来的手臂而来。
魏来稳扎马步，双臂格挡，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离擂台近的人也不免殃及池鱼，一个特工的假发都被陈露露的拳风吹飞了。反观魏来一脸淡定，除了手臂有些发红，没有任何不适。
“不错不错。”陈露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没想到啊，才不到两个月，你就已经开发出第二个纹身了。虽然你除了能挨揍，没有别的用处，但至少已经达到进入A队的标准了，等时机到了我会给你写推荐信的。”
“谢谢师傅。”
“不用叫我师傅了，你都可以出师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得了吧。”
陈露露笑着摆摆手，捡起板凳上的衣服径直走向更衣室。
魏来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去更衣室洗完澡就要回家了。
陈露露等在大门口，一把拉住魏来，热情地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谢谢师傅。”
魏来咧开嘴角，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陈露露开着车，淡定地瞥了一眼魏来。
此时，魏来正瞪着大眼睛，望着窗户外面，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想要咬指甲，又赶紧放了下去。
魏来似乎正在想办法克服自己的坏习惯。
“魏来，你妈妈是做什么的？”
“啊？”魏来扭过头去，“你怎么突然问起我妈妈了？”
“对不起，我不想对你隐瞒什么。其实，我们一直在对你做背景调查，毕竟我们可是非常严肃的组织。
在你住院的时候，我特意调查了你的父母，我想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魏来点点头，倒也没有多大意外。
“如果你们不调查我，我倒真是觉得你们不过如此了。”
“你的妈妈叫做钟晚吟，70年代生人。在那个年代能起这样有文艺色彩的名字，说明她家庭一定很不一般吧？”
“确实。”魏来点点头道，“我的外公是大学生，同时也是个政治犯，最后疾病发作死在了牢里。”
“你妈妈后来做了道士？”
“信仰自由，你不能因为我妈妈是道士就歧视我吧？道教又不是什么邪门歪道，不会搞出什么活人燔祭之类东西，道家的传说里可从来不会出现以撒的故事。”
“不用这么敏感，只是闲聊而已。”
“哦。”
“你听说过钟馗吗？”
“嗯，听说过。”魏来笑着说道，“我小时候，妈妈经常和我说钟馗捉鬼的故事，她说钟馗可以把小鬼吞进肚子里，可厉害了。”
“嗯，就像你一样。”
“咦？是呀，还真巧啊。”
魏来眯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陈露露眼睛盯着道路，也没有多说什么。
二人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直到二人来到了魏来的公寓楼下。
魏来看着陈露露的车尾灯，不由自主地开始咬指甲。
“陈露露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她是想说，我的能力其实不是偶然得来的？又或者，她在暗示我……她知道我杀死了紫川？
不对，应该是她查到了一些线索，只不过还不确定。她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打草惊蛇，自己露出马脚？
每次我单独执行任务的时候，她总会想办法让臭臭跟着我。这既是保护我，也是监视我。
她到底想做什么呢？”
魏来摇摇头，决定不再胡思乱想，回到家里，魏来回到洗手间，一抬头就看见紫川的倒影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你这个小怪物……”紫川说道，“我迟早会占领你的身体。”
“嗯，你闭嘴吧。”
魏来冷笑一声，他回到房间里，拿出一把药片塞进了嘴巴。
这些药片，是崇山医院给他开的健胃消食片。
不知道是误打误撞，还是心理安慰，每次魏来吃下消食片后，紫川的幻影就不会再出现了，其中的原理魏来不想研究，也不知道该如何研究。
魏来十分确定，那天自己吞下的就是紫川的魂灵——或是说元神。
按照异学会的理论，魂灵是无法单独存在的，元神出窍这种事也根本就是民间传说。
不过，异学会还说过，生祭并不能制造诡异。
然而，紫川却用实际行动告诉魏来，异学会的理论是完全错误的。
正因为这种种矛盾，紫川才会成为异学会捉捕的要犯之一。
魏来坐在椅子上，默默等待健胃消食片的药效发作。
每当吃下健胃消食片后，紫川的一部分记忆便会进入魏来的脑海，其中大部分是有关诡异的知识，也正是在他消化元神的这段时间里，魏来开发出了第二个纹身。
“呼……”
魏来深呼吸着，卷起自己衣袖。
第一个纹身是魏来吃下第一个诡异生物后出现的，这东西可以小幅度强化魏来的体力，同时也能让魏来吞噬小型的诡异生物。
“给你起个名字？”魏来摸着第一个纹身说道，“你说叫噬鬼，怎么样？”
纹身忽隐忽现。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哦。”
魏来摸向第二个纹身。
这个纹身似乎要比第一个纹身更难控制一点。
第一个纹身非常像是一种本能，就像张嘴吃饭一样根本不必费脑子，而控制第二个纹身的时候，魏来需要花费非常大的力气做准备。
过了一分钟，第二个纹身这才出现。
然而，这个纹身的颜色非常特殊。
不是红色，不是黑色，不是白色，不是绿色。
而是天蓝色。
魏来用手指点了一下第二个纹身，他的天蓝色就会变成黑色，与第一个纹身产生呼应。
二者之间会产生奇妙的联系，同时发动两个纹身可以大幅度提高自己的肉体防御力。
魏来走到厨房，拿起菜刀砍向自己的手臂。
咣当！
菜刀卷了刃，而魏来的手臂上却只有一道浅浅的红印。
当菜刀袭来的时候，魏来的肌肉会自动收紧，从而达到防御物理攻击的目的。
“应该不止这些。”
魏来摇了摇头。
天蓝色的纹身似乎有更多开发的可能性，他将意识集中在第二个纹身身上，试图改变它的颜色。
然而，每当纹身改变成黑色和蓝色以外的颜色时，魏来就会感到一阵没有来由的恶心和眩晕。
“这是怎么回事？”
魏来闭上眼睛，搜寻紫川的记忆。
在紫川杂乱的记忆里，魏来只能得到一部分关于蓝色纹身的信息。这些信息大多冗杂烦琐，根本无法理解。
魏来再次睁开眼睛时，一串红色的文字出现在他的眼前。
【想知道那个纹身怎么用？杀个人你就知道了。】
“闭嘴！”
魏来拿起手边的菜刀，朝着面前的文字砍了过去。
文字烟消云散。
魏来知道，那是紫川的元神正在侵蚀自己的意识。即便自己拥有饕餮的天赋，也不能在短期内彻底消化掉紫川的意识。
正因为紫川总会时不时出来诈尸，才使得魏来表现出精神分裂的症状。
好在异学会里有种专门的精神饮料，这东西可以帮助特工抵御幻象，魏来也不担心紫川的骚扰会影响他的正常工作。
在紫川的记忆里，有很多关于生祭的记忆。
很可能第二个纹身，就是紫川利用某些邪术获得的，所有关于纹身的记忆都离不开一个“杀”字。
“咕噜……”
魏来的肚子开始响了起来。
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打开了冰箱。
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半罐子无糖花生酱，魏来拿起勺子三下两下吃光花生酱，接着便披上衣服下楼买东西。
进了超市，魏来径直走向生鲜食品区，买了一大堆食物。
“走咯。”
魏来抱着一大堆吃食，离开超市。
一只全身漆黑的小野猫从他身后窜了出来，它喵喵叫着，用脑袋蹭了蹭魏来的鞋子。
魏来看着小猫，笑着说道：“别蹭我，不给你吃。”
“喵！”
小猫咪见撒娇无用，于是便离开魏来，闲庭信步地在大马路上散步。
一辆车子全速驶过。
魏来惊叫一声，赶紧出声提醒，“小心，有猫！”
然而，这声提醒究竟还是慢了一步。
轮胎碾过了小猫咪。
司机跳下汽车，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猫咪，接着又扭头开始检查自己的车子。
魏来走了过去，皱着眉头说道：“你开车不看路吗？”
“妈的，一只黑猫突然从花坛里冲出来，谁能看得见？”司机咒骂道，“真是晦气，这是你的猫吗？”
魏来点点头，“是的。”
“你怎么不管好你的猫？”
“你怎么不开好你的车？你赔我钱！”
“你的猫把我的车子刮花了！”
“你把我的猫给碾死了！”魏来丢下手里的食品，一把揪住了司机的脖子，“你得赔我钱！”
“你……你……”
“赔钱啊你！”
司机哆哆嗦嗦地看着魏来，那双眼睛里好像喷射着火焰，让人无法直视。
“好了好了，我给你，给你行了吧，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