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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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和大师爸在柬埔寨金边,刚帮当地人修建了一尊佛像,正打算休息两天就离开,没想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我们的院子门口,我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之时,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边搞赌博和诈骗的很多,当地也有保护伞,所以猖狂至极,从车上下来一个穿西装的人,到了院子就直奔主题,要我们去见他老板,我和大师爸没接腔,他就摆摆手,后座上一个带着枪的当地人,递过来一个蓝书包。
大师爸的女儿被绑架了。
很明显来者不善,但我们没辙,不是任何国家的治安都能比得上我们国内环境,东南亚很多地方距离无法无天这四个字无限接近,这也是我们后来谨小慎微的原因。
那人的老板是一个大腹便便的港商,明明是中国人,见面先双手合十跟我们来了一句萨瓦迪卡,我看他脖子上带了一串佛牌,全部都是阴牌,材质大多用骨灰制作,还有一枚佛牌里,用琥珀包着一节风干的手指,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做什么正当生意的。
我赶紧问我师妹在哪里,港商摆摆手,两个女人带着一个肤色偏黑的小姑娘走了出来,她不知何时换了一身名贵的衣服,手里握着我从来没见过的零食,笑嘻嘻的扑到大师爸怀里。
大师爸见惯了大风大浪,人心伎俩,他比较沉得住气,不轻易吭声。
港商摸了摸身旁的鎏金豹头拐杖,徐徐道:“我最近老是做梦,有个女人不会走路,却能像狗一样爬的很快,她每次将我双腿啃的只剩骨头,醒来后双腿溃烂,疼痛日益加深。”
“所以我得想办法破破,香港那边我有个老朋友,他建议我捐赠一座寺庙,供奉一座神像。我四处打听,据说你非常有能耐,什么活都敢接,所以我想请你修建一尊塔尔巴神像。”
见大师爸还没说话的打算,港商用拐杖戳了戳地板,不悦道:“大师都喜欢装聋作哑吗。”
大师爸的眼珠略微往旁侧飘去,我跟随他多年,知道他这是准备撒谎了。
良久后,大师爸说了一个字——好!
港商也没想到大师爸答应的这么干脆,他问大师爸需要多少钱。
大师爸略微笑了笑,以我跟随他多年的经验,只要出现这个表情,后边的话没有一个字是真的,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大师爸说佛缘不讲钱,你看着给,心诚则灵。这句话术就是江湖骗子惯用的,大师爸先应承下来,转头就会带着我们跑路。
港商问一万美金够不够,大师爸说不够,得三万。
大家都不傻,行情价都知道,一万都绰绰有余更别提翻三倍了,港商笑容猛地凝固,过了一会又笑了出来,“好!心越诚,事越灵。”
下一秒港商直接吩咐保镖,带我们上山修佛像,我和大师爸傻了!人家压根没打算放我们回去,大师爸的女儿说是留在这玩耍,其实就是绑架,佛像修不完,人走不了。
我们一上到山头就觉得不对劲,我这种学徒都看出猫腻了,这地形东断连龙,西伏恶虎,南北断头崖,乃是绝户之地,这明显是国内的高人指点过,埋此处者断子绝孙且灵魂不得超生。
直觉告诉我,港商绝对不是出于良心发现,他捐赠寺庙,供奉神像肯定是一个幌子。
在杳无人烟的地方修寺庙,那是给活人修的吗。
港商杵着拐杖带我们进了金顶寺庙,笑呵呵的说:“塔尔巴神像的事,就劳烦两位师傅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塔尔巴大神的脚下必须踩着一只恶鬼,就是梦中咬我的女人!至于她的长相,明天给你们。”
看着旁边站着的几个脖子里挂着AK47的当地保镖,我和大师爸只能应承下来,好在修佛像的时候也没刁难我们,但大师爸修的很慢,看起来两天的工,至少要拉成五天。
当天下午修佛像时,大师爸是一个字都没说,他虽然沉默寡言,但不至于这么极端,我觉得不对,等到晚上回临时帐篷的时候,见那几个保镖坐在灯泡下喝啤酒,这就小声问:大师爸,你是不是故意放慢进度?
大师爸说:“塔尔巴是吃鬼的邪神,但脚下从不踩鬼,港商明显是要往佛像体内装藏女尸,这种事一旦完成,下一步就是灭口。”
我一瞪眼睛道:“不会吧?!”
大师爸说这港商身上养了鬼,绝不是什么善茬,我们得想办法逃跑。
我才知道,港商在这荒山野岭修寺庙,就是在打击报复仇家,而且是用东南亚最狠的邪术——肉身殉佛。用当地话来说,他要让那女人架起来,不入轮回,也就永世不得超生。
第二天一早,两辆丰田霸道上了山,港商命人从后备箱里拖出来了一个长条黑皮包,抬进寺庙的时候,黑皮包里隐隐有动静,像是捆着一条大蟒蛇,透过拉链我闻到一股血腥味。
港商问我:“大师还没起床吗。”
我看了一眼大师爸的帐篷,挠头道:“可能昨晚太累了吧。”
一个保镖走向大师爸的帐篷,用枪口掀开雨布,下一刻愣住了,回头看向港商的时候喊了一句当地的语言,港商身边的翻译凑到他身边窃窃私语一句,港商豁然瞪大了眼睛,快步走到帐篷前,用拐杖掀开了大师爸的帐篷。
大师爸不见了。
在这些人的震惊中,港商一把揪住我的脖领,把我摁倒在大师爸的帐篷门口,一个黑黝黝的当地保镖(当地人肤色都偏黑),一脚踩着我的脖子,同时将枪口压在我的太阳穴上。
“别开枪!佛像我会修,我能修完的!”
港商气的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他蹲下来说:“我问你,大师去哪了?”
我发誓我不知道!
昨晚大师爸只是跟我说造完佛像我们可能就要被灭口,我问他怎么办,他没吭声,然后我就回去休息了。
昨晚那几个看守的保镖虽然在喝啤酒,但没喝太多,而且他们是轮流值班的,总有一两个醒着,连上厕所都跟着,二十四小时监视我们!
“我真不知道,别开枪!我也会修佛像,你让我怎么修我就怎么修!”
保镖押着我往寺庙里走的时候,我侧头看了一眼大师爸的帐篷,里边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说明大师爸昨晚压根没睡,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当时我挺恨他,不管我的死活一个人跑了,可许多年后我回想这一幕,不由得再次感叹大师爸的本事,他于千万种死路中,走出了唯一盘活全局的路,你们绝对想不到大师爸是怎么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