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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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国庆正站在一旁跟人聊天,嘴里叼着一根还没点着的烟,“差不多就是最后一拨了,想吃那就得等明年。”
他脚底下是一袋子已经称好装起来的西瓜,袋子旁边还堆着七八个,长条绿纹,一个约摸得有十来斤重。
跟他聊天的男人大高个儿,大热的天穿戴还挺齐整的,白衬衫,黑色凉皮鞋,腰上扎着皮带,头发梳得溜光水滑,看起来特别人模狗样,不是别人,正是林桂枝的老公侯宝印。
徐祯祯咬了咬牙,还是推车慢慢走了过去。
“说得是,我也打算多买几个留着慢慢吃。”侯宝印笑着把打火机打着了,先给徐国庆递火。
烟点着了,徐国庆吸了两口,“最近挺忙的?”
“咳,瞎忙呗。”侯宝印也把自己的点着了,“对了哥,您那边……我咋听说最近供销系统动作挺大的。”
“你也听说了?咳,跟你说吧,这事儿才起个头,还不知道搞到最后会咋样呐?”
“再怎么搞,你们当干部的肯定没问题。”侯宝印宽心道。
徐国庆的眉头皱了起来,“唉,不好说呀。”
一抬头看见徐祯祯。
“袋子拿了?”徐国庆问。
“拿了。”
“来,装袋子。”徐国庆把烟一掐,招呼着徐祯祯姐俩一起把地上剩余的西瓜装进袋子。
侯宝印作势也要挽袖子帮忙。
徐国庆挥手阻止了,“你去挑你的。”
徐祯祯冷眼看得分明,侯宝印就是客气客气做个样子,哪里是真要帮忙,果然三两句话,就转身挑瓜去了。
临走,徐国庆招呼侯宝印一句,“一会儿过来喝酒。”
“好。”侯宝印答应着。
回到家,先帮着徐国庆把西瓜袋子卸下来,徐祯祯这才去看简易灶台上的大米粥,热腾腾的,早都已经熬好了。
徐祯祯忙拿笊篱捞出大米,凉水过了两三遍,凉沁沁的水饭这才成了。
那边,徐国庆正指挥着徐瑛瑛搬小圆桌拿切菜刀到院子离来,一面自己从袋子里挑出个大的准备切,又倒出来两个特意放凉水桶里泡着。
“剩下的都吊井里头。”徐国庆道。
他说的水井是最早盖房子的时候挖的吃水井,后来水位下降,再也打不上来水,这井才废弃不用了,不过也没填埋,而是拿石头压了井盖,以防有人跌落下去,井台、辘轳、井绳这些东西,倒是都留着。
他这么一说,徐祯祯想起来了,那些年每到夏末秋初的时候,她们家买了西瓜总爱拿大筐子大篮子装满了吊到井里头,隔几天想吃了,就摇着辘轳把西瓜摇上来,拿一个切开一尝,哎呀呀,那个滋味,就像赶路的人渴极了饮一口山泉水,甜丝丝,凉津津,别提有多舒服。
徐国庆刚切开瓜,林满秀就从地里回来了,她草帽还没摘,就从车把上拎下一个袋子,招呼徐祯祯,“快接了。”
“买的啥呀?”徐祯祯接了问。
“凉粉,回来路上正好碰见了,我就买了两碗。”林满秀说着,走去水池边洗手,“你们买瓜了?”
“瑛瑛,给你妈拿块瓜。”徐国庆冲徐瑛瑛喊了句,又跟林满秀道,“你今天可是有口福了,我这刚切开的西瓜。”
林满秀洗完手,接过瓜,跟徐国庆徐瑛瑛两个一起坐到小圆桌旁的板凳上,低头咬了一口,“别说,还真甜,沙瓤的。”
又叫徐祯祯,“祯祯,凉粉你先放盆里,一会儿我来切。”
徐国庆也喊她,“先来吃瓜!”
徐祯祯答应一声,放下凉粉,把手擦了两下,这才走来小圆桌上拿了块吃。
“一会儿老范他们来家。”正吃着,徐国庆忽然轻描淡写来了句。
“老范?这大中午的他们来干啥?”林满秀这下瓜也不吃了,抬头问徐国庆,脸上也不是特别欢迎的样子。
“咳,这不是礼拜了,我难得回来一次,昨天下班就跟我说今天要来,行了,你也别不高兴了,我下酒菜都买好了,祯祯把水饭也做出来了,你再炒个菜,切碗凉粉——”
话还没说完,就叫林满秀打断了,“凉粉留我娘仨吃,你们喝酒去!”
“行行行,留你们吃。”徐国庆说着看了眼腕表,“这都快十一点半了,估摸着该到家了,一会儿到家你再切个瓜,我们搁屋里吃去。”说着自己进屋去摆大圆桌。
留下林满秀还坐在板凳上生闷气。
“妈,这个老范是谁呀?他们都是我爸的同事?”徐祯祯凑过来悄悄问林满秀。
“狐朋狗友,都是你爸的一群狐朋狗友。”林满秀说着狠狠咬了口瓜,“真是闲得蛋疼,这大热的天也跑来喝酒。”
“嫂子!搁家里呢?呦,这大西瓜!看着就甜!”
林满秀的埋怨刚落,院子外边就推车进来三个男人,最前头一个白白胖胖的,颇有两分富态。
“哎呀,老范来了,这是小陈,小刘吧?”林满秀忙起身招呼。
后面小陈小刘也叫,“嫂子,又来麻烦你了!”
“麻烦啥!不麻烦!”
不等她招呼,徐国庆也从屋里出来了,“来,大热天,先吃块瓜!”
“行!”老范也不客气,当下停好车,不等别人递,自己挽袖子就从小圆桌上拿了块,“还真是渴了。”
小陈去洗手,小刘还在客气,“不用,嫂子。”
林满秀把瓜递到他手上,“吃吧,客气啥!”小刘这才接了。
林满秀又要递瓜给小陈。
小陈忙笑道,“嫂子你快别忙活了,我自己来。”
徐瑛瑛一见人来早溜回西屋了,徐祯祯在边上捧着瓜悄无声息地吃着,这三人她都不记得了,一个眼熟的没有。
上辈子她印象里,喝酒的人隔三差五的来,大部分是她爸的同事,也有别的单位的,总之都是吃公家饭的,男男女女一大帮,来了就搁屋里吃吃喝喝。
那时候还没有分家,她妈跟她奶在堂屋里忙忙叨叨的,一边整治饭菜一边听屋里人拍桌子喝酒骂街。
喝到最后,照例又有几个喝醉了,说的说,笑的笑,还有的一觉躺炕上怎么都拍不醒,好不容易把人送走了,她爸又在家里耍酒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