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拍卖古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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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急忙上茶，郭刚坐下喝了两口，道：“要不是老爷子在凉国惹上官司，我断不会将大将军赏赐之物贱卖。”
“是的是的，兄弟以前是大将军身边的人，我是知道的。只是生意人嘛，终究是要靠赚钱养家的。这样吧，四件东西我收了，给兄弟一千两银子如何？”钱方圆在心里盘算着开出了价。
“那不行，钱老板，烛台和瓷碗你见过，这三样东西就能值千两银子，关键那画才是无价之宝，连你这样整日混迹在古玩行的都没有见过，那你说是不是稀罕之物？画得如此生动传神的画你又可曾见过？就凭这两点，你说它值不值五千两？”郭刚咬死价格不松口。
钱方圆犹豫不决，他也觉得此画非同一般，但就是没有个可以参考的价格。
郭刚见他下不了决心，便说道：“钱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这几件东西放在你这儿寄卖，或许有识货之人看上也未可知，如果卖了我给你五百两银子作为酬劳，你能卖得更高也算你的酬劳，我最终只拿四千五百两银子。我现在还要急着去趟弘都，把那边的祖宅也卖了才能筹够钱，这凉国的官家可真是黑啊。”
钱方圆想了想道：“你多久能回来？如果你回来东西还没有卖掉呢？”
郭刚道：“我如果顺利的话十五日便可回来，如果不顺利也不会超过一个月，因为那边还等我拿钱救人。到时如果没卖掉我再想办法，或拿去周氏典当铺当了也行。只是那样的话我就不会给你付酬金了，只付你二十两寄卖费用。”
钱方圆琢磨半天，心想反正东西是真的，卖掉卖不掉自己都有利可图，便答应道：“既然郭兄弟信得过我，那就先放我这儿寄卖吧，我给兄弟立个字据。”
字据立好，郭刚收了，道了声：“有劳钱老板了。”便出店上马向弘都赶去。
钱方圆把画展开，挂在店里显眼位置，进店之人皆驻足欣赏，称赞不已。
过了两日，拒马城古玩界突然热闹起来。周氏财庄旗下的典当行要举办一次拍卖会，将这几年过期未赎回的古董低价拍卖，这都还不是最主要的，据说这次拍卖会从偃国请来了名满天下的古董收藏鉴赏大家、号称“天眼师”的虞仕杰，并且虞老会在拍卖现场对拍品给予点评。
钱方圆也收到了拍卖会的邀请函，对于古玩界的如此盛会，钱方圆自然不会错过。
拍卖会设在周氏财庄的庄园里，钱方圆到时已经有很多受邀嘉宾都到了，好不热闹。他看了看，拒马城的名门富商几乎都来了，还有一些来自凉国和偃国的望族。
正对拍卖台首席坐着一位白袍老者，童颜鹤发、手摇折扇，正是“天眼师”虞仕杰，左右跟着两名童子，气场不大却颇有仙风道骨之范。早年钱方圆在一场古董交易会上见过虞仕杰，如今越发精神了。
拍卖开始，钱方圆坐得离虞仕杰不远，他可以清晰听到虞老给边上的望族讲解每一件物品的来历、特征、以及市场价格和未来的收藏价值，非常专业。而每一件拍品成交后，他都要站起来简单点评几句给在场的人听，每次点评完众人都报以热烈掌声，一谢虞老二贺竞拍成功者。
钱方圆边听虞老讲解边盯着台上的每一件拍品，在听到虞老大加赞赏的拍品时，他也积极出价竞拍，拍下了两件中意的古董。
台上的拍品都拍完了，这时典当行的掌柜走上台来，将一幅古画展开挂在墙上，抱拳道上：“诸位贵人，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件拍品，是一幅远古神像，大家要是看不清楚可以上前细看。”
众人好奇皆上前观看，钱方圆心中震惊而又激动，因为这幅画和郭刚在他店里寄卖的那幅画画风一模一样，只是这幅画的人物是立像而他店里那幅画的人物是盘腿坐在莲花上的坐像。
钱方圆正欲上前，就听虞仕杰身旁的一名童子说道：“爷爷，您府中不是也有一幅这样的画吗？只是…”
“嘘，别乱说。”虞仕杰马上制止住童子，狠狠瞪他一眼，吓得童子低着头不敢再吭声。
“诸位都过了目、长了眼，下面开始竞拍出价，底价纹银五百两。”掌柜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报出了底价。
“六百两。”
“八百两。”
“一千两。”
“一千五百两。”
“二千两。”
竞拍进入了白热化，钱方圆惊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幅画如此抢手。
“一万两。”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全场都愣住了。
只见虞仕杰缓缓站起来道：“我出一万两。”
见虞仕杰都参与竞拍了，大家也猜到了这幅画的价值，无奈虞仕杰将价抬得太高，又加上他的威望，众人都停止了加价，最终虞仕杰以一万两白银成功拍得此画。
“虞老能以高价竞得此画，想必对此画也颇有研究，我等皆不知此画来历，还望虞老给众人讲解讲解，让我等也开开眼界。”掌柜的恭敬相邀，虞仕杰神情激动，颤颤巍巍走上台去，台下鸦雀无声，都想听听这天价古画的来历。
虞仕杰站定，平复一下心情才开口道：“此乃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古画，据说是当时一名叫神游的神画师所做，画的是天神菩萨，一共有三幅，一为立像菩萨、二为坐莲菩萨、三为睡菩萨，传说神游画师画完这三幅菩萨像后就再也画不出画了。”虞仕杰顿了顿，激动的继续说道：“此画的画风后人再没见过，能画得如此传神也只有神画师能做到。所幸的是这三幅菩萨像如今有两幅已在老夫手里了，只剩那幅坐莲菩萨画还不知下落。老夫有生之年最大的愿望便是收全这三幅古画，以尊天神。”
钱方圆完全听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吩咐身边的伙计赶紧回去把店门关了，把画收起来。
“虞老，鄙人是来宝古玩店的老板钱方圆，能否借一步说话？”待拍卖会结束，钱方圆才凑到虞仕杰跟前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