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五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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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刺史张懿绝无可能将匈奴新主真实底细上报给朝堂。
就算上报，也没有人会相信。小族吕家子弟怎能攻陷匈奴王廷，成为匈奴之主。天方夜谭！
吕乔在尚书仆射虽只干了月余，但早将一众手下笼络。
各地文书奏章都是由左、右丞与六曹尚书整理归纳。虽不说全是吕乔的人，但其中大半都承吕乔的情。
整理并州方面的奏疏的官吏，上上下下可都是吕乔的人。若有和并州相关的事情，早就报告给吕乔。
汉帝绝对没可能知道实际情况。
难道是他敏锐的察觉到什么，这是在诈我么？
也不太像。刘宏此人虽天资聪明，但长于深宫妇人之手，见识谋略有限。
吕乔思考一会，试探道：“撑犁乔此人，武艺虽与吾不相伯仲。但一介大漠野蛮，大字不识，连汉名都是抄我名字。不知陛下怎么会问起此人？”
“去年初夏，撑犁乔托并州刺史张懿上奏，请封南匈奴单于。
朝廷命其出兵平黄巾之乱，然而他却置之不理，不发一骑助战。
如此骄狂，朝廷自然不允其命。可张懿新上奏疏，匈奴多部不稳，有作乱迹象。定是此人操纵匈奴各部，威逼朝廷。”
刘宏面带忧虑的说道。
若是以前，大汉哪容这匈奴蛮子猖狂，早就发兵斩杀撑犁乔。
现在刚平息黄巾贼，虽有吕乔在冀州搜刮钱财，可平黄巾的赏功钱依旧还差得远。哪有钱财征讨匈奴。
刘宏这个皇帝当得是真憋屈。
大汉不缺勇士，但朝廷缺钱粮啊。几年卖官鬻爵的钱财都填进黄巾之乱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瞎想！吕乔哭笑不得。
他没想到汉帝为了平叛，居然还向美稷下令派兵。可没有自己的命令，谁敢做主出兵。
离开美稷时，吕乔可是给高顺下过死命令，无令乱动者死。不然吕乔也不会放心离开美稷城，入朝堂求功名。
“陛下，或许只是误会。撑犁乔此人无甚大志，侥幸得了美稷城。就深居简出，成日和姬妾淫乐。
事实上，他只掌控了原单于廷二十万部众。其余匈奴各部并不服他，匈奴各部反叛极有可能是反撑犁乔。”
吕乔的分析让刘宏放下心来。
想想也对，这撑犁乔之前默默无闻，崛起得太过突然。又非匈奴四大贵姓出身，怎能让匈奴贵族心服呢。
刘宏心中已有了决断。撑犁乔如此不恭，朝廷暂时没钱粮征讨。不如拒封他为匈奴单于，同那些匈奴贵族一样封为王，让匈奴人自乱。
匈奴以单于为尊，其次才是各部的王。这操作将使匈奴各部为单于之位争夺，的确是一步好棋。王莽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对于吕乔来说，匈奴单于和匈奴王没有区别。大漠的规则是看拳头的。
荐才书上大部分官职刘宏都允了。但虎贲中郎将职位甚是重要，需对王越考教一番才行。而蔡邕与几个中官有仇，刘宏直接拒绝了。
王越本事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他奉帝诏于南宫外演练剑法。当日围观者甚众。
匣中四剑。轻剑飘逸剑花如雨，重剑势可开山断石。短剑瞬息数刺，软剑若蛟龙游走。
别说灵帝，就连吕乔都开了眼界。扎了数针，将王越的一身高绝的剑术复制。
王越成功应聘汉帝两大保安队长之一，这辈子少走不少弯路。心中对吕乔也感激深重。
吕乔去蔡邕家拜访，却碰见蔡邕喝得大醉。面色涨红，赤裸着身子在宅中快速奔走，壮若癫狂。
这分明是服了五石散啊。吕乔本以为张角等人死后，五石散配方不会再流出，可还是没有避过。
魏晋南北朝之所以如此拉胯，五石散功不可没。大汉的士大夫可是能提剑砍人，勇烈得一匹。
可到魏晋南北朝时，整个大汉精英阶层整日服散，醉生梦死。若无改变，五胡乱华是必然会发生的。
吕乔吩咐亲兵将蔡邕绑住，取来一桶冷水浇了在他身上。蔡邕一阵抽搐，尽然晕死过去了。
叹息一声，吕乔吩咐蔡家仆人将他家主人带下去休息。
这有个毒爹，小昭姬还能健康成长么。
蔡府乱做一团，却没见昭姬身影。吕乔询问仆人后，向着后宅而去，仆人们也不阻拦。
后宅书房里，昭姬趴在案几上睡着了。整个书房都贴满粗劣的纸张，上面文字似是而非。
吕乔将身上披风盖在昭姬身上，昭姬嘴里嘟囔着一句梦话，依旧沉沉睡去。
没想到拜托给蔡邕改造简体字，最后却落在了小昭姬身上。这不是压榨童工么。
细细打探这些字，有的和现代字差不多。有的差别很大，但东汉人也能看懂其意。
吕乔没有在书房停留，转身去看望蔡邕。用手指在蔡邕身上按了几个穴位，蔡邕悠悠醒来。
他看见吕乔，眼圈当时就红了，嘴中咬牙切齿的说道：“子墨，卫家辱我太甚！”
吕乔大为诧异，你服散关卫家什么事啊。
随后蔡邕声音悲愤的解释发生的情况。
卫家居然将昭姬的婚事退了。蔡邕让卫仲道上门亲自来谈，心中打定主意要砍死卫仲道。可卫家人却面露羞愧，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居然是如此。这卫仲道都封美人了！张让等人肯定不允许他首鼠两端，还和世家有联姻关系。
吕乔基本明白了事情缘由。细心安慰蔡邕，并将举荐他为官的事情告知。
蔡邕眼中瞬间有了光。在他心中，卫家之所以退婚，不过是瞧自己入仕无望，蔡家败落。大丈夫不可无权啊！
可随后蔡邕又是叹息一声，将他得罪中官的旧事说了出来。
吕乔还以为多大的事呢。不过是一些小事，引起中官记恨。
宦官这种生物极其敏感，哪怕只是觉得你未给他面子。就会像杀了他父母一般怨恨。
但吕乔不怕，他可是有钞能力的。将蔡邕得罪的几个中官名字记下，随后托中常侍赵忠说和，化解恩怨。
赵忠在冀州大发横财，和吕乔的关系极好。自然是愿意帮忙，更何况又不是白帮，说几句话就得吕乔财货两箱。
那几位宦官地位远远赶不上张让赵忠，赵忠出面说和。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只有认了。
可他们回到自己府邸，吕乔的财货早已送到。几人惊喜莫名，心中郁闷尽去。
第二日，那几个曾经在汉帝面前说蔡邕谗言的宦官，纷纷在刘宏面前说蔡邕的好话。
刘宏是依靠宦官制衡外戚和世家，既然仇怨已解。蔡邕的才能任太学祭酒绰绰有余，当即下诏征辟蔡邕为官。
其实吕乔在入雒后，就令史阿打听朝中宦官的情况。自己还有这么多财货存在他们家中，不打听清楚怎么能行呢。
那五石散的来路也探明，背后居然是张让。
别看吕乔封九千户镇北候，止鼎救帝乃汉帝心腹。但真要和张让等人撕破脸，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张让可是刘宏的老爹呢！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打蛇不死，反为其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