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田丰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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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臣,多智计高绝之辈。往往目空一切。
人主若是事事听从,则变成人形傀儡。被其轻视不说,拿主公人头换取前程的事并不少见。
而田丰刚而犯上,说好听些是刚直死脑筋。难听点就是瞧不起袁绍的智商。
可能连田丰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吕乔自有自己的用人之道。
无论文臣还是武将,必须先把他们高傲击碎,不然就会像袁绍那样。看似多智谋之辈效力,却不能人尽其用。
“此非你二人之过!豪杰不展其志,不得其位。则天下必亡。
此乱世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大丈夫生当五鼎食,死当五鼎烹。
我观你二人皆有列侯之资,何不入我军中,你我平了这乱世。”吕乔再次拉住两人的手,豪迈的说道。
张合面色激动,吕乔都能感觉到他身体在微微颤抖。
武夫就是好忽悠,这个年纪的半大武夫就更好忽悠。
而田丰心有迟疑的看向吕乔,吕乔眼中只有无限的真诚。他叹了口气,这才点了点头。
吕乔心中大喜,这两句空口白话,自然不可能收服田丰这种智谋之人。
但只要是跟着自己进入仕途。就不可避免打上自己的印记。
当夜,吕乔叫上张辽、曹性和军中上下军官,大开宴席。
张辽和张合年龄相仿,又都是武艺出众之辈。谈起武艺,少不得切磋一番。
众军官围观着二人比斗拳脚,不时有喝彩声传出。
田丰坐席上,端着一碗药汤,放在嘴边,久久不曾饮下。
吕乔军中严格禁酒,但饮宴无酒颇为无趣。他自己选了些草药,配成药汤。
名为行军散。专治水土不服,外加消渴解乏。
味道酸甜,除了不醉人外,可比这个时候的浊酒味道好多了。
“元皓,请见谅。此乃战时,军中禁酒。不然我定会陪你好好喝一场。”吕乔笑着说道。
“吕校尉,当官军屠灭黄巾精锐时,为何不顺势破了黄巾大营。
毕竟那时全部黄巾都已丧胆。如此不正是给了他们喘息之机么。”
田丰面带疑惑的问道。
他并不觉得这是吕乔的疏漏,反而觉得吕乔安排高深,自己没有猜透。
毕竟吕乔的任命书上是军师祭酒在前,长水校尉在后。
说明朝廷更看重的是吕乔的智计,而不是武勇。
今日一战,吕乔勇如天神。那么他的智计又该是何等的惊人呢!
吕乔饮了一口行军散,没有回答。反而向田丰问道:“那些传播谣言的人,为何没有反咬你一口。这是如何做到的。”
“此事简单。我派郡兵押着那些人在城墙观战。
并告知他们朝廷官军已到,众世家欲投黄巾的图谋已经破灭。若是他们幡然悔悟,非但无罪,反而有功。
也赖校尉神威,这些人被战场上的血腥屠杀吓坏了。任由吾摆布。”田丰笑着回答道。
“你怎知那些世家家眷就一定会向我告状,而提前安排此事。”
吕乔依旧没有放过田丰,接着问道。
“我当时也没有预料到。只是走一步闲棋,不费力气。也许就能用上。”
吕乔点了点头。这田丰颇为谨慎啊。
但这并未必是他的全部实力。让我看看三国顶级智谋之士到底能厉害到何等程度吧。
随后吕乔将田丰单独带进后堂,摊开行军地图。将卢植的军略细细说于田丰。
田丰盯着地图看了几眼,长叹一口气道:“卢帅高洁,为社稷不惜己身,让人敬佩。但却是徒然无功,平白让朝廷自折栋梁。”
“何意?”吕乔沉声问道。
他不太明白田丰的意思。
卢植的军略是经过历史验证的,最后成功将张角主力包围在广宗城。
若不是无钱行贿中官,张角哪还有机会病死,早兵败被斩杀。
“卢帅让黄巾从容在城池驻守。
应该是想借黄巾之手,削弱冀州世家势力。但这是在缘木求鱼。最多能够清除一些小世家。
而那些巨家豪室往往大起堡邬,易守难攻,聚集了大部分钱粮物资。而且手下部曲众多。
黄巾攻城能力不强,横扫数州,大部分是靠城中内应。
这些邬堡黄巾根本难以攻下。
就算攻下,也会损失惨重。世家大族往往会出一些钱粮,黄巾见好就收。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黄巾肆虐八州之地,世家大族会没有察觉,没有准备?他们可是统治大汉乡野数百年时间。
汉帝两次党禁,重用十常侍以制朝堂。
世家大族已经没有耐心,黄巾不过棋子而已。
所以卢帅或许能取得一些胜利,但最终必败。或许性命都将不保。”
田丰一席话直接将吕乔镇住,仿佛拨开了重重迷雾。
吕乔虽抽取了很高的智谋点。但不像武力值这么直接。只是让思维异常灵活清晰。
之前他只是觉得卢植的军略不妥,心中有一鳞半爪的猜测。却不像田丰说得这么清晰明了。
“元皓,可有计策避免?”吕乔急忙问道。
田丰未答,反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犹豫不决。不时深深看一眼吕乔。
交浅言深乃是大忌,之前的那席话就已经有些出格。
只是吕乔对黄巾到底是何计谋,实在让田丰心痒难耐。他才稍微说深一点。
可接下来的话,说出来却凶险难测。
他与吕乔初识,不知其脾性如何。授之以柄,非是智者所为。
吕乔此人值得在乱世中托付性命么?
吕乔也看出田丰的犹豫,连忙出言激到:“出你口,入我耳。元皓,虽相识时间不长,但我吕乔已视你和儁乂为左膀右臂。莫非你还信不过我。”
田丰知道吕乔在激自己。
但他依旧一咬牙,走近前来,低声说道:“卢帅若将黄巾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世家大族必会出手,无非是换帅而已。卢帅可怒斥其为阉人矫诏,当领军清君侧。
可就地与黄巾议和联军。
张角此人,吾知之。并无太大个人野心,必会同意。
起禁军与黄巾三十余万兵力,直奔河洛之地,天下无人可挡。
张角三兄弟以及其他黄巾高层,许以显位高爵。黄巾中俊才稀少,我军可暗暗蚕食消化其部众。
当兵临雒阳,扫除阉党,行废立之事,再立新君。”
“这不正如世家大族的愿了么?”
吕乔一边思考消化,下意识说道。
“世家大族亦是汉民。况其势已成,可用其人解其势。
如推恩令般,强迫其分家。
化大家族为诸多小家族,小家族为五口之家。且不可使其聚居一地。
再行西汉旧制,迁移世家主房嫡脉守帝陵。如此既不兴师动众,又可使其各脉逐渐离心。
且世上无万灵之策,当随势而动,因人而设。
今日正确的策略,到明日可能就会是谬误。
此般诸事。非强权帝王,开国君主不可行之。
卢植此人忠义刚正,必不会答应清君侧之事。何谈其他!”
田丰说完摇了摇头,他在说出清君侧时,偷瞧吕乔的神色。
只见吕乔神色如常,波澜不惊,双瞳神光大放,却又快速敛去。田丰基本已经确认吕乔是个什么样的人。
胆大包天之徒!狼贪虎视之辈。
吕乔离席,大礼以拜。语气严肃的说道:“吾遇元皓,如高祖得张良。吾本九原粗鄙武夫,望元皓余生以智谋相助。”
田丰不敢怠慢,与吕乔大礼对拜。两人抬起头来,相视而笑。
两人都是聪明人,有的话无需挑明说破。
田丰既然敢出如此大逆不道之策。
其中的含义,吕乔已经明白。能看透未来局势的,未必只有自己这个穿越者。
吕乔从放在床榻的铠甲中翻出斧钺,用衣袖擦去凝固血污。转身对着田丰说道:“元浩,此乃禁军主帅斧钺。若卢帅不愿清君侧。
我可以用斧钺,以整顿军纪的名义聚集诸军。向诸军士宣扬大义,许以高位重赏。若有上下军校反对,可将其软禁,夺其兵权。
到时候诸军皆想入雒,那就由不得卢帅。 ”
田丰看着主帅斧钺大为惊讶,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吕乔手中。若有此物,只要卢植与大军分离,相机行事未必不能成功。
两人对坐在一起推演可能遇见的情况。直到夜深,田丰都忘记询问吕乔对黄巾军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