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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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卒十五从军征,战城南死郭北。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多少闺阁梦中人化为枯骨。
但在大汉,这是平民子弟唯一改变阶层的机会。
卢植只分到了不到两万禁军,其余被皇甫嵩、朱儁分走。
大军浩浩荡荡的行走在雒阳街头,路上无数雒阳民众洒泪相送。
北军五校大部分都在雒阳安家,哪怕是越骑长水这样以胡人为主的部队,家眷也大多在雒阳。
吕乔穿着玄色文官服,坐在乌骓马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感触不大。
北军五校的日子多好。待遇优厚,承平已久。哪像我并州儿郎,只要睁开眼睛,周围全是胡人。
开出雒阳城,不少良家子加入大军。家境好的骑着马匹,甲胄俱全,还带着部曲。
家境不好的,初春还穿着单衣,拿着祖传的长矛战戈。破旧归破旧,但都磨得雪亮。
贫富虽然悬殊,但相同的是眼中炙热的光芒,以及对战功封侯的无穷渴望。一如大汉四百多年间他们祖先那样。
军队快速膨胀,由不满两万,变成四万之众,但良莠不齐。
北军五校嫌弃新加入的良家子不懂军规,不识号令,没有规矩。
良家子厌恶禁军高傲摆谱,明明武艺平平无血勇之气,还看不起吾等乡野豪杰。
军队数量虽膨胀,但战斗力却是急速下滑。处处都有争吵、殴斗。
更有甚者,悄悄聚众离军,劫掠乡里。不少还是禁军带头,毕竟居雒阳,大不易,都想着发财。
主帅卢植只管全军大略,说此等小事乃军师祭酒兼任长水校尉吕乔的职责。
在出兵前一天,卢植已经考教过吕乔的军略。
虽不知实战水准如何,但至少也是纸上谈兵赵括水准,考教中往往说得卢植哑口无言。
卢植文武全才,只武艺稍差。军略水准甚至强于皇甫嵩、朱儁两人。
不然朝廷在这危急存亡关头,也不会以卢植领主力军,对阵张角。
对于卢植来说,只要大军不出大乱子。全任凭吕乔折腾。
他与皇甫嵩、朱儁三人已是老朽,需为朝廷培养新的领军帅才。
这只军队成分太过于复杂。
五校原禁军、雒阳世家俊才、皇室子弟、公卿后代、州郡豪强、平民豪杰,还有中官将亲戚塞入捞取战功。
光各地乡音都有二十来种,有的口音奇怪,连交流都困难。但不妨碍争吵厮斗,鸡同鸭讲。
吕乔止鼎救帝,在禁军中低层军士中颇有武望。
但官职和其余四校尉齐平,而军师祭酒此时只为主帅幕僚,无实权。
军中是等级森严之地,而禁军是全天下最讲规矩之军,只认军职、虎符。
别说区区吕乔。就连当世三君之首,窦太后之父,扶立刘宏的大将军窦武,诛杀宦官。宦官矫诏,窦武被禁军轻易枭首。
名不正言不顺,其他四个校尉阳奉阴违,吕乔整军之路异常缓慢艰难。
大军这边还未摆平,自己本营长水却出问题了。
本来吕乔是任命张辽为军司马,代吕乔执掌长水营。
曹性为骑督辅助张辽,其余中上层依旧是原长水营将领。
张辽年轻,离那个让江东小儿止啼的五子良将还差得远。
长水营全是选归化匈奴勇士为兵,在五校中是出名了的骄纵蛮横。
有长水将领劫掠妇人带入营中奸淫。张辽将其斩杀,引得其他军校煽动军士做乱,围了校尉大营。张辽一时不能制,派遣曹性禀告。
主帅大帐里,众人正在为整军的事情争吵。这时曹性狼狈的进入禀告,长水营动乱。
其他四校尉纷纷冷笑看向末座的吕乔,满脸玩味神色。
这些天,吕乔仗着主帅女婿身份,对着各营事务指手画脚,他们早就心怀不满。
现在吕乔本营出了这么大乱子,看吕乔还有什么脸面整军。
吕乔倒是很平静,向着主帅卢植行礼告罪。
卢植抬起眼皮看了吕乔一眼,心中却有些高兴。终于有自己这个老师用武之地。
看嘛。行军打仗不是这么简单的。子墨,你虽天赋异禀,终究还是年轻。
出错好啊。不怕你平时出错,就怕你战场上出错败军送命。
卢植正等着吕乔向自己请教。
哪知吕乔直接命吕青给自己着甲。吕红去通知手下八十骑准备兵器战马。
他只带了八十骑,其余二十骑留守雒阳。义子小关平也没有带来,家中始终需要一个男人管事。
玄色麒麟甲,暗红色虎鬃角盔一戴。全身浓浓的血腥味,挑动人的神经。
吕乔着甲后,整个人的气质大变,着文官袍时的温文尔雅荡然无存。
帅气的脸庞被角盔阴影覆盖,只有重瞳两点血光摄人心魂。
帐中诸人暗自心惊,都是军伍之人。这副甲胄不知浸透了多少鲜血,而且血气新鲜,应该不满数月。
这当真是蔡公口中的天下文魁,汉帝拜的军师祭酒么?
吕青费力的将天陨赤龙戟扛了过来,吕乔只手拿起,插在地上,向着卢植再次拱拳说道:“主帅,末将去去便回。”
“子墨,长水营素来骄纵蛮横,需谨慎安抚。若难制,可向吾求援,吾领中军弹压。”卢植语重心长的说道。
“诺”
吕乔回应后,径直提戟出帐。
手下八十骑已经账外等候,吕乔跨上马铠俱全的俱全的乌骓马。
然后大声说道:“长水营自诩匈奴勇士,今日吾等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并州豪杰。令,敢刀兵相向者,诛。”
八十并州骑士举起武器,大声吼叫,跟着吕乔向着长水营杀去。
中军大帐里,副帅宗员担忧的向卢植说道:“不会闹出大乱子吧。”
卢植若有深意的看着剩下的四位校尉说道:“禁军承平已久,以吾看,四万之众精简到三万更为合适。整军势在必行。”
此言一出,四营校尉面色大变。
卢植所说精简并不是简单的裁撤,其中桀骜不逊不听号令者,怕不是连脑袋都要给精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