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石碑与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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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说是一句玩笑话，江宁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个笑话不好笑，下次换一个讲给我听....”
“好。”陈大于笑的很开心。
江宁收回心绪，望着前方挡路的学子们，眼中凶光闪烁，咬牙切齿道：“我本只想杀一人，但现在，你们谁拦我....我杀谁！”
他从来没杀过人，不管是华夏还是九州，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哪怕他闯进来的时候，为了不杀人而被几名想杀他的学子砍上数刀，他也依旧没动手杀一人。
但现在，他变了！
从他看到陈大于的那一刻起，他就变了....
九州之地，你不杀人，人便杀你！
实力，才是立身之本的道理，张青山在很早之前就教过江宁。
有了杀意的他，在踏出牢房的那一刻，身后已然血腥浓郁，与进来时不同，这一次的血腥气里，多数是属于别人的！
“铛！”
钟响第九声，院长登临！
“请，学子张玄上前，敬茶，叩首，拜....师.....”
江宁停在地牢门口，背着身后的陈大于，抬头遥望知音广场方向，疲惫的面色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兄弟，听到没，那是我叔父的儿子，我的玄弟在拜师！”
.....
知音广场上，檀香四溢，琴瑟齐鸣。
院长吴九道鹤发童颜，红光满面的看着面前的白衣青年，连道了三声好。
“玄儿，以后你便是我的弟子，修行一途道阻且长，你莫要让为师失望。”
白衣青年点头称是，心中却愈发不安起来。
这股不安来的突兀，没有任何头绪，萦绕心头，让他找不到，也驱散不开，就连拜师的喜悦之情，也被磨灭的一干二净。
拜师典礼结束，有司礼房女学子入场献舞。
女学子们二八芳龄，身姿袅娜，着轻纱，踏琴音，宛如天上仙子临尘，袖荡四方。
待到一曲舞毕，吴九道冲着左手落座的老妪颔首。
老妪会意，起身上前道：“老身花谷子，忝为青灵副院，今日收徒大喜，特开长灵碑以助兴，得第一名者，可获空灵丹一枚。”
此言一出，广场哗然。
站在人群里，找不到机会开溜的周浩二人也被吸引住。
得益于汪进这位情报小郎君，学院大小事情都被他搜刮打听的清楚，其中长灵碑和空灵丹，便是其中重要的消息之一。
长灵碑，通体呈灰色，高十尺，宽三尺，厚四寸，正面有蝇头小字的经文，共计三千二百一十八字，碑文上方是一块儿巴掌大小的圆形时晷。
时晷上有十个点数，分别对应蕴灵之数，中心位置则是一根不知什么材质磨成的杵针，当修炼者将灵气导入当中，杵针就会转动，停在那个数字区间，就是蕴灵几成。
平日里长灵碑放在讲经大殿后方的第二重大殿中，不会拿出，学子们蕴灵之后，只需要跟授课教习上报一声即可，毕竟没人想让自己蕴灵几成几的事让外人得知。
蕴灵太低，传出去也丢人.....
但今日不同，今日蕴灵成数是有奖励的，而且优异者，说不定能拜在哪位副院的门下，最不济，也能成为某个教习的门生，对日后前途一样不可限量。
再说那空灵丹，此丹药稀贵，青灵学院还没法炼制，如今丹房里有的，都是上院每年分拨下来的，用一颗少一颗，而此丹的作用，就是将养灵的时间缩短。
灵气为天地而生，普通人吸上一口，神清气爽，但若是大量吸入，反倒是害命的毒药，因此武者在蕴灵后还需要养灵，让身体经脉去适应灵气。
养灵的时间有长有短，短的可能一两天，甚至一两个时辰，但长的也同样吓人，有的十天半月，有的三年五载，等到踏入凤初境时，说不定已经气血两亏，无缘大道。
空灵丹能大幅度减少养灵的时间，服下后，几乎能做到瞬间破壳，迈入凤初境！
诱惑之大，可想而知！
身为副院的老妪似有意激起场上学子的胜负欲，神情慈蔼的补充道：“修炼一途，与天地争，与众生争，与岁月争，快一步迈入凤初境，就快一步得机缘。”
“天地大道气运果位有限，先到先得。”
听到这些的学子们各个热血沸腾，试问来修行的，有几个不想得证天地大道，与日月同寿，做那逍遥世间的无敌仙人？
汪进目光火热，跟周浩嘀咕道：“你也已经蕴灵成功了吧，要不要一起去争一争？”
周浩有些犹豫。
“宁哥儿现在还没过来，我怕去晚了他也出事了。”
江宁要闯的地方可不是别的地方，而是院检司，是学院的掌刑之地！
擅闯，是要出人命的！
汪进抬头左右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人群外，都是持刀而立的院检司巡查，想溜走也没那么容易。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我们去了院检司也没用，倒不如争一争机缘，若是赢了，宁哥儿出事了我们还能帮上忙。”汪进说道。
周浩还在犹豫，广场上的比试则已经开始了。
跃跃欲试的学子们近些日在教习的授课下，悟性高的已经都蕴灵成功，在司礼房学子的开始下，早已按捺不住的他们开始一个接着一个，上前测灵。
“一成三。”
“一成七。”
“二成五....”
随着一声声报唱，讲经大殿前的贵人们也纷纷开起了赌局。
“常云平教习，你觉得今年还有学子能超过那两位吗？”其中一位中年男子对身旁之人问道。
常云平就是当时在山下迎客的那位长老。
他扫了张玄和赵渊一眼，摇头道：“难，院长弟子自不必多说，你我心知肚明，赵渊也是如此，对外谎称四成一，实际上他当时已经接近六成。”
学院观山崖有传说，曾有学子坐崖悟道，蕴灵四成一，至今无人超过，那个人便是首席学子，赵渊！
同张玄一样，他的蕴灵也被学院隐瞒下来，对外只说四成！
“这一批里不可能再出现超越他们二人的天才，要是真有，老夫我立刻穿妇人之衣在广场上舞他一炷香的时间又何妨。”常云平调侃着玩笑话道。
“哈哈哈，那你到时候可别赖账。”
“老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新进来的弟子都是常云平亲自下去接的，大略看了一眼，并没发现当中有龙凤藏于其中，因此才敢与同为教习的男子打赌，那中年男子也是图乐子，并没有将此话当真。
“蕴灵，三成七！”司礼房报唱的学子声音突然拔高。
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只见长灵碑前，正站着一名蓝衣青年。
“干他娘的，他居然能达到这么高，老天爷也是瞎眼。”人群中，周浩愤愤骂道。
蓝衣青年身材消瘦，颧骨颇高，不是别人，正是李谷！
他此刻站在那里，嘴角含笑的看向上方的张玄，挑衅之意不言而喻。
“你三成八，我三成七，以后的学院，注定是你我之间争夺！”
对于李谷目中的挑衅，张玄直接无视，他此刻满脑子想的，是为何还没见到自己的大兄过来。
“难道是出事了？”他将目光投向赵渊那边。